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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卷二 洞葬伏棺第九十五章 夜談 文 / 墨綠青苔

    已經是夜裡十二點多鐘了,舒逸還坐在沙發上抽煙,這一晚上他抽了很多的煙,偌大個煙灰缸裡已經堆滿了煙頭,而房間裡也是煙霧瀰漫。

    他站起來,走到了窗邊,推開窗戶,讓屋裡的煙霧散去。

    小縣城的夜晚很是寧靜,沒有大城市通明的燈光,也少了很多車輛的喧囂。天空繁星點點,偶爾一陣風吹來陣陣的涼意。

    茶几上的手機響了,這個時候會是誰打來的電話?不會是黃田那邊出了什麼事吧?

    舒逸拿起電話,看了一眼,竟然是楊潔打來的,這個時候她打電話來做什麼?不會又是想和自己談感情吧?想到這裡舒逸有些頭痛,不過他還是接聽了電話。

    「喂,舒逸嗎?」聽筒裡是楊潔甜美的聲音。舒逸笑道:「楊總,你好,這麼晚了找我有事麼?」楊潔幽怨地說道:「能不能別叫我楊總,叫我楊潔不好嗎?」舒逸說道:「好,好,下次改正。」

    楊潔說道:「我能和你聊聊嗎?」舒逸皺了下眉頭:「現在?」楊潔說道:「對,就現在。我現在就在招待所門口,可以上來嗎?」舒逸還能說什麼:「好吧,上來吧!」

    一分鐘後,楊潔上來了。

    她一進屋,忙用手在鼻子前不停地扇著:「天哪,你抽了多少煙啊?」舒逸淡淡地笑了笑:「坐吧!」然後給她倒了杯水。

    舒逸望著眼前這個美麗的女人輕輕地說道:「怎麼這麼晚了還不休息?」楊潔喝了口水:「你不也還沒睡嗎?」舒逸笑道:「我?我已經習慣晚睡了。」楊潔說道:「明天我就要回省城了,所以來向你道個別。」舒逸說道:「哦?是不是公司出了什麼事?」

    舒逸的眼睛望著她的臉,可能她察覺到了舒逸的目光,臉微微發紅:「也不是,現在姜顏的情況沒那麼糟了,我留下也沒有太大的作用,再說了,你也知道,公司的事情我已經放了很多天了,有些事情得趕回去處理。」舒逸點了點頭:「那倒是,你現在可是恆藝集團的招待董事,總經理,可不能當甩手掌櫃。對了,你這是要回穗州吧?」

    楊潔說道:「對,我已經讓麗莎訂好了回去的機票。這趟回去,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夠見面了,所以想來看看你,找你陪我說說話。」

    舒逸說道:「怎麼說得這麼傷感?我相信我們還會見面的,穗州那邊我也經常去,到時候找到你可一定要好好款待我們喲。」楊潔笑道:「那是自然,只要你們來穗州,所有的花銷都是我的。」舒逸忙說道:「打住,這可不行,違反紀律的。」

    楊潔輕輕歎了口氣:「其實有時候我還真不願意做這個總經理,每天都要應付這些瑣碎的事情,沒有一點自由。」舒逸說道:「你已經很自由了,這不?你到黔州來了多長時間了?哪個總經理當得有你瀟灑啊?」楊潔說道:「這次是例外,要不是因為這件事情涉及你們,我還真找不到借口回來呢。」

    說到這她抿著嘴笑了,那樣子看起來很天真無邪:「你不知道,當我對我爸爸說是國安局來調查的時候,他那驚慌的樣子,眼睛瞪得大大的,嘴張得圓圓的,差點可以塞進一隻雞蛋了。他對我說,像我們這樣的上市集團,名聲最重要了,讓我趕緊過來,一定要配合閻峰把這事情給處理好。唉,可惜,我卻沒能夠幫上什麼忙。」

    舒逸發現他有些看不懂眼前的這個女孩了。

    舒逸一直都以自己有識人之明而感到驕傲,可當他面對楊潔的時候他卻有些迷惘,這個女孩要不就深不可測,要不就單純得可愛,不過後者很難與她的身份和平時她給人感覺的那種幹練聯繫起來。

    舒逸說道:「能說說你的家庭嗎?」楊潔微微笑道:「怎麼?對我的家庭感興趣嗎?還是例行公事的問話?」舒逸也微笑著搖搖頭:「純屬私人之間的閒聊。」楊潔說道:「逗你玩的,看你認真的樣子。」

    「我的父親母親你應該都聽說過吧?」楊潔問道。

    舒逸點了點頭:「當然聽說過了。」楊潔說道:「我的父親出身軍旅,所以即便是從商以後他也還保持著部隊的那套作風,他喜歡身邊的人做事情都雷厲風行,令行禁止,你有機會到恆藝總部看看就知道了,就連上廁所,大家都是小跑著去的。」

    「難道你們恆藝的制度那麼嚴厲。」舒逸笑道。

    楊潔驚訝地問道:「怎麼?你也知道啊?」舒逸回答道:「我是聽南方說的,他說上次他和小惠去黔州公司的時候,那個玩忽職守的保安就因為上廁所沒請假便被開掉了。」楊潔點了點頭:「這事我知道,我們恆藝的制度確實很嚴厲,甚至說缺少根本的人性化,但是也有它的好處,就是員工在工作當中可以盡可能的少犯錯誤,不犯錯誤。」

    「而且作為他們遵守公司制度的回報,我們的薪水開得也比同行業要多出許多,因為他們的努力為公司節約了時間、資源,這也間接地體現了他們的價值。」楊潔又喝了口水。

    舒逸說道:「你母親呢?」提到母親,不知道為什麼,楊潔的神情黯淡了下來。

    舒逸輕輕說道:「對不起,如果不方便說,就別說了。」

    楊潔苦笑道:「也沒什麼不能說的,我母親是粵州本地人,家境很好。當初父親創業的時的資金幾乎都是池家拿的,他們沒想到的是父親會把一個小公司發展得這麼紅火,生意越做越大。這個時候池家人的心思就活了,起先只是通過母親作父親的工作,把一些池家的人安排到公司工作,還是在一些重要的崗位上。」

    「父親原本是不答應的,但母親卻罵他忘本,母親說如果沒有池家,父親哪裡會有這樣的成就,在母親的堅持下,父親退讓了,同意接納池家的這些親戚,不過父親也表明了自己的態度,池家的人既然要到恆藝工作,那麼就必須遵守公司的規矩,否則他一樣會把他們踢出局。」

    楊潔說到這,看了看舒逸:「你聽我說這些會不會很無聊?」舒逸搖了搖頭:「不,很有意思。」楊潔笑道:「其實我不應該給你說這些的,這都是家醜。」舒逸說道:「其實有時候把不愉快的事情說出來也是一種適度的渲洩。」

    楊潔笑了笑繼續說道:「池家的人進了公司,自然會有一種優越感,漸漸地,他們開始忘乎所以了,甚至覺得他們才是公司的主人,插手公司的管理,影響公司的決策,甚至還有人想方設法地從公司裡圈錢。父親是一個眼睛裡揉不下沙子的人,便果斷地把這些人清除出了公司。誰知道這一下池家地震了,他們只差沒有打上門來,然後父親出了很大一筆錢,作為給池家那些被公司清退的人的補償,這件事才算過去。」

    「不過從此以後父母親之間便有了隔閡,貌合神離了。那時候我大概十三四歲吧,我記得那以後父母親便分房了,平時彼此間甚至連招呼都不打一個,不過他們在當地也算得上是公眾人物了,在出席一些公共場合的時候他們又能夠達成一種默契,讓人家感覺到他們之間是那樣的親密恩愛,只有我知道,他們都在做戲。」

    楊潔說到這裡,輕輕地歎了口氣。

    舒逸說道:「你母親應該很疼愛你吧?」楊潔冷笑道:「疼愛?從我記事開始我從來沒感覺到她愛我,我甚至有一種錯覺,我到底是不是她親生的。我記得在我小時候,大概**歲的樣子,有一次我忍不住去問她,她到底是不是我的親媽,為什麼每次我做錯哪怕只是一件小事她都會狠勁地打我。那次的發問,我換回來幾大耳光。」

    舒逸用玩笑的口吻說道:「看來你還真有可能不是她親生的。」

    楊潔並不為舒逸的玩笑話生氣,她笑道:「這點不用懷疑了,後來我偷偷去做過親子鑒定,她確實是我的母親,不過從小到大,我們之間就沒什麼感情的,或許她對我的恨大多是緣於我的父親吧。」舒逸說道:「既然他們都這樣了,為什麼不離婚?」楊潔聳了聳肩膀:「我也不知道,我問過我爸很多次,他都只是歎氣。」

    舒逸說道:「問個不應該問的問題,他們的婚姻都已經走成這個樣子了,他們各自在外面會不會找自己的知己?」楊潔說道:「我倒沒有發現過,不過記得有一次他倆吵架的時候母親曾經說過一句話,『我說她是不會離婚的,想讓我給那個狐狸精挪窩,沒門。』」

    「不過我和父親在一起的時間並不少,卻從來沒感覺到他在外邊有人,我想或許是母親的猜測吧,女人有時候就喜歡無中生有的胡思亂想,我就再沒有放在心上。」

    兩人一直聊到半夜三點多鐘,最後舒逸讓她在葉清寒的屋裡睡的。舒逸經過一晚上的長聊,他更睡不著了,一晚上楊潔都沒有再談及對自己的感情,這原本是好事,可如果楊潔不是為自己來的,那麼她和自己聊這麼久的目的又是什麼呢?他絕對不相信楊潔是漫無目的的,那麼她到底想告訴自己什麼?

    這個女人,越來越讓人琢磨不透了!

    給讀者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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