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逸去了隔壁房間,沐七兒正拿著本《安徒生童話》給花妹講故事。沐七兒對孩子很有耐心,花妹這樣的年紀,常常問東問西,甚至打破沙鍋問到底,可沐七兒總是細心地為她解釋。花妹看到舒逸,嘴噘得老高。
舒逸走到他們的面前,微笑著說道:「花妹,怎麼了?在生誰的氣啊?」花妹說道:「不理你,大騙子!」沐七兒在一旁望著舒逸笑了,舒逸也嘿嘿一笑:「我哪就成了大騙子了?」花妹說道:「你答應花妹做完事情就來陪花妹的,可你一直沒有來!」
舒逸說道:「我這不是來了嗎?我也是剛做完事,做完事我連休息都沒休息就趕來陪花妹了。」花妹歪著頭,一雙眼睛裡充滿懷疑:「你說的是真的?」舒逸認真地點了點頭:「當然是真的。」花妹這才說道:「那好吧,原諒你。」
舒逸在椅子上坐下:「七兒,來這裡還習慣吧?」沐七兒微微一笑:「怎麼?我有那麼嬌生慣養嗎?」舒逸笑道:「這裡的條件和你們那根本無法比,麗江我去過,旅遊聖地,條件比這好多了。」
沐七兒沒有接他的話,站了起來:「你陪陪花妹,我到外面去走走!」說完便走了出去,輕輕帶上了門。舒逸知道沐七兒一定是想讓自己和花妹單獨談談,他對正在看著圖書的花妹說道:「看什麼書呢?這麼認真。」
花妹把書的封面亮給舒逸看了一眼:「沐姐姐給我買的,《安徒生童話》。」舒逸說道:「好看嗎?」花妹點了點頭。
舒逸說道:「叔叔要問你幾個問題,你願意告訴叔叔嗎?」花妹看了他一眼,然後說道:「沐姐姐說了,你不是叔叔,是哥哥。」舒逸苦笑,他沒想到沐七兒竟然會在乎花妹對兩人的稱呼,舒逸說道:「好吧,哥哥就哥哥。」花妹見舒逸這樣說,她才回答道:「那你問吧。」
舒逸說道:「哥哥問你,平時是不是喜歡和小朋友們一起玩捉迷藏啊?」花妹點了點頭:「喜歡啊。」眼睛卻一直沒有離開手中的書。
舒逸也不在意:「你還記得有一個晚上,你和小朋友們在巖洞那裡玩捉迷藏嗎?」花妹聽了顯得有些緊張,她放下了書,望向舒逸,楞了一下,然後點了點頭。舒逸臉上一直帶著微笑,他伸出手握住了花妹的小手:「別害怕,告訴哥哥,那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舒逸的眼睛裡流露出一種溫暖,花妹雖然害怕,但手被舒逸握著,心裡還是比較踏實。
她想了想說道:「哥哥,你怕鬼嗎?」舒逸說道:「你怕嗎?」花妹點了點頭:「嗯,怕。」舒逸說道:「哥哥不怕,有哥哥在,花妹也不用怕。」
花妹說道:「那天晚上我和二虎、國柱、石頭一起玩捉迷藏,石頭說去巖洞那邊玩,看誰的膽子大,大家就都答應了。我們玩得很開心,最後,輪到二虎找,我們去藏,我便藏進了洞裡去。」
舒逸問道:「二虎有去洞裡找你嗎?」花妹搖了搖頭:「沒有,我們說過,不能夠躲洞裡的。」舒逸微笑著說道:「為什麼?」花妹回答道:「因為大家都害怕。」舒逸握了握她的小手:「那你為什麼要進去呢?難道你就不害怕嗎?」花妹說道:「怕,但我想讓他們知道我的膽子是最大的。」
舒逸苦笑了一下:「後來呢?你就一直躲在裡面嗎?」花妹搖了搖頭:「沒有,我躲了很久,都沒聽到他們進來,我開始感到害怕,於是就跑了出去。」舒逸提示性地問道:「你出去了為什麼沒有回家。」花妹說道:「出來以後,我沒有找到他們,我想他們一定回家了,心裡很是害怕,就準備回家。」
「可就在這個時候,我聽到了動靜,像是有人在歎氣。」花妹的眼神中開始流露出恐懼,舒逸忙又緊了緊她的小手:「別怕,看著我說。」花妹望向舒逸,情緒才又平靜了下來:「我不敢回頭,趕快跑進了小樹林,可我又一想,會不會是二虎他們想故意嚇我,於是我在一棵樹後面藏了起來,悄悄向洞口望去。」
花妹的目光開始迷離:「我看到兩個人影,是大人,不是二虎,他們走到乃望叔的棺材前,把棺材抽了起來,放正,然後一個人鑽進了棺材裡去,而另一個人便消失在巖洞附近。我心裡好奇,難道大人也來捉迷藏?就悄悄地走了過去,剛走到棺材前,突然,棺材裡的人坐了起來,他衝著我笑,他的臉好可怕,半邊已經腐爛了,哥哥,我一定是見到鬼了!」
舒逸感覺到花妹的身體開始顫抖起來。
舒逸拍了拍她的肩膀:「別怕,大哥哥在,鬼不敢來!然後呢?」花妹說道:「我被嚇壞了,拔腿就跑,我跑進了巖洞,躲在了一堆棺材的後邊。我聽到那兩個鬼也進了山洞,他們一定在找我,我用力地咬住嘴唇,我聽自己忍不住會哭出聲來,不知道過了多久,我聽到他們離開了,我想回家,可是卻走不動。我還是哭了,直到阿爸找到我。」
舒逸長長地出了口氣,花妹說的和烏麻說的幾乎沒有什麼出入,看來烏麻在這件事情上沒有說謊。舒逸又問道:「後來你有沒有再到巖洞去過?」花妹搖了搖頭:「沒有,我再也不敢去了。」舒逸說道:「好了,都過去了,不要害怕,他們再也不敢來嚇花妹了。」
花妹雙手拉住舒逸:「哥哥,花妹不要回家。」
花妹這話一說出口,舒逸楞了一下:「為什麼呢?」花妹說道:「花妹怕!」舒逸說道:「哥哥不是說過了嗎?放心,沒有什麼鬼,只要有哥哥在,誰都不能夠傷害我們花妹。」花妹說道:「花妹不是怕,是想姐姐了。」
舒逸用手梳了梳她規矩的頭髮:「花妹知道姐姐去了哪裡嗎?」花妹說道:「阿爸說姐姐已經去了很遠很遠的地方,不會再回來了。不過我知道姐姐一定是死了,對嗎?哥哥。」舒逸說道:「你怎麼知道的?」花妹說道:「因為我看到阿媽在哭,她還和阿爸吵架,要阿爸賠姐姐給她。」
舒逸「哦」了一聲:「你聽到他們在吵架?」花妹點了點頭:「嗯,那兩天阿爸還老把我關在屋子裡,用鎖鎖住房門。」舒逸說道:「那時候你就知道姐姐出事了?」花妹說道:「嗯。」舒逸說道:「你和姐姐的感情一直都很好吧?」
花妹說道:「姐姐很疼我。」舒逸摸了摸花妹的頭:「嗯,花妹那麼可愛,誰都會疼花妹的。你還記得最後一次見姐姐是什麼時候的事情?」
「我記不得是哪天了,不過那天晚上姐姐把我叫到房間,她告訴我她有事情要出門一趟,讓我別告訴阿爸阿媽。」花妹回答道。舒逸想,會不會正是銀花約鎮南方的那個晚上。他輕輕問道:「那晚上你姐姐是什麼時候出門的?」花妹說道:「應該是十一點不到吧,因為阿媽十一點差一點到家的時候她已經走了。」
舒逸問道:「那你阿爸那天晚上去哪了?」花妹說道:「在家的,不過姐姐才走沒多久他就走了。」舒逸又問道:「你阿爸走的時候你阿媽也還沒回來嗎?」花妹點了點頭。
舒逸沒有再問,他覺得已經問得差不多了。
舒逸拿起那本《安徒生童話》微笑著說道:「讓大哥哥繼續給你講故事好嗎?沐姐姐給你講到哪了?」花妹聽到講故事,又回復了天真的神情:「好吧,這裡!」她搶過書,翻到了《賣火柴的小女孩》……
「是嗎?他真的在穗州?」鎮南方問道。
小盛回答道:「那還有錯?我調查清楚了。」鎮南方淡淡地說道:「嗯,謝謝了,盛哥。」小盛笑道:「怎麼?和哥還客氣。對了,小惠有消息了嗎?」鎮南方歎了口氣:「沒有,不過我一定會找到她的。掛了,我先做事。」
掛了電話,鎮南方閉上了眼睛,閻峰在穗州,他回總部開會應該是真的,可是這並不代表恆藝集團黔州分公司沒有問題,或者是閻峰在穗州遙控著這一切,又或許與閻峰無關,是他手下人有問題。
鎮南方想到了一個調查這件事情最簡單的方法。他打了一個電話給楊潔:「楊姐,你好,我小鎮,鎮南方。」電話那邊傳來楊傑銀鈴般的笑聲:「喲,是南方啊,怎麼?想姐了?」鎮南方說道:「想,怎麼會不想,姐,有件事情我想麻煩你幫個忙。」楊潔驚訝地問道:「怎麼,你到穗州來了?在哪?姐來接你,一起吃頓飯。」
鎮南方說道:「沒有,我在林城。」
楊潔說道:「讓姐白高興一場,說吧,想讓姐幫你什麼?」鎮南方說道:「我想要你公司幾個員工的資料。」楊潔楞了一下:「我公司的員工?出什麼事了?雖然姐很喜歡你,可姐的公司被你們盯上姐可就別想睡好覺了。」
鎮南方笑道:「沒那麼嚴重。」楊潔說道:「這樣吧,我現在馬上趕到林城來,有什麼事情我領著你去公司查,我趕最早的航班,先不說了,姐先安排一下。」楊潔沒等鎮南方說話便掛上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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