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清寒說道:「對方人並不多,大約五六個,不過他們像是經過很專業的訓練。他們的目標很明確,殺了我,然後奪走我身上的資料。我拚死抵抗,終於衝破了他們的包圍,可一個人突然出現在我的前方,抬手便是一槍,打中了我的腹部,接著,那幾個人又圍了上來,一陣拳腳和亂刀。」
「後來不知道誰說了一句,他肯定死了,走吧,回去交差。然後我就暈死過去,什麼都不知道了,再醒過來,就已經躺在了這裡。」葉清寒說完了,舒逸陷入了沉思。葉清寒到燕京來的事情當然無法保密,但他到燕京來做什麼,知道的人卻不多,也就是自己,鎮南方,和尚,其他人按時間推算都是葉清寒出事以後才知道他去燕京的事情的。
而舒逸相信無論是鎮南方還是和尚都不可能出賣葉清寒,對了,還有一個人,那便是嚴正,嚴正也不可能,如果他真的有問題,只需要在給葉清寒的資料上做手腳便行了,沒必要繞這麼大的圈子。
問題出在哪?那就只能是電話了,自己曾經在葉清寒去燕京前給嚴正打過電話,而這個電話可能被監聽了。沒有人有那個膽量去監聽嚴正的電話,那麼一定是自己這邊出了問題。鎮南方說道:「老舒,看來葉哥一到燕京就已經讓人盯上了。知道他來燕京做什麼的人就那麼幾個,到底是誰出賣了他?」
舒逸淡淡地說道:「電話,有人監聽了我們的電話。」
鎮南方說道:「危險,他們既然能夠監聽我們的電話,就一定能夠對我們進行gps定位,老舒,我們快閃吧。」舒逸輕輕說道:「來不及了,他們已經來了。」鎮南方從椅子上跳了起來,望向門口,沒有任何的動靜,他疑惑地望向舒逸,舒逸輕輕地說道:「你沒感覺到地板的抖動嗎?至少是三個人。」
葉清寒也發覺了,他擔心地說道:「舒處,你們快從窗子逃吧,這兒不高,跳下去不會有事,快,我拖住他們。」舒逸抓住葉清寒的手,拍了拍:「你覺得我能扔下你不管嗎?」葉清寒急了,還想勸他,舒逸微笑著說道:「放心吧,沒事。」
門被撞開了,動靜很大,樓板閃了一下。
三個穿著黑色西裝,戴著墨鏡的男子闖了進來。
三人望著舒逸、鎮南方和床上躺著的葉清寒,旁邊兩人望向中間的那個,中間那人從嘴裡輕輕擠出一個字:「殺!」
這個殺字才出口,舒逸動了。
舒逸就像一團影子突然飄到了三人的面前。只見他拉住了右邊那人的右手,身子半蹲,一個華麗的過肩摔,接著一個肘擊狠狠砸在了中間那人的腹部,那人吃痛,後退了幾步,竟然把原本站在左邊的那人撞得也跟著後退。
等他們站穩了,卻發現舒逸的手中多了一隻看上去有些奇怪的手槍,手槍比普通的大一些,特別是彈夾,舒逸說道:「不想死的就別動。」他看了一眼被自己摔到地上的那人,槍口晃了晃,那人很乖巧地和另兩個人站到了一起。
舒逸說道:「說吧,誰派你們來的?」三人互相看了兩眼,突然,那個被舒逸摔倒的男人竟然撲了上來,他的動作很快,力度也非常的大,直接撲向舒逸的槍口上。同時,另外兩人的手中卻都多了支槍,舒逸心道不好,舒逸摳動了扳機,那個撞槍口的人被射中了幾槍,可他卻把舒逸的槍緊緊地抱住了。
舒逸棄槍,就地一滾,閃到了一旁,而他原先站立的地方,地板上已經多了兩個彈孔。舒逸根本不敢讓他們有時間反應,他躍了起來,直撲二人,舒逸在賭,賭自己的速度與二人的反應能力,他賭贏了,二人反應過來,又開了兩槍,但他們握槍的手已經被舒逸的左右手分別扣住了手腕,自然失去了準頭。
舒逸雙手一拖一拉,翻腕下壓,二人手中的槍都掉在了地上。舒逸一腳將槍踢向鎮南方那邊,迅速放開二人的手腕,手掌變拳頭,直照二人的面門打去,二人忙用手去格擋,哪料舒逸雙拳半路收回,雙腳躍起,狠狠地踢在二人的小腹。二人倒到了地上,舒逸一個鯉魚打挺,站了起來,再次躍起,半空中改了跪姿,落下時一雙膝蓋分別砸在了二人的咽喉上。
三個人都斷氣了。
鎮南方看呆了,葉清寒也看呆了。他們根本不相信自己的眼睛,舒逸竟然在一分鐘不到的時間裡殺掉了三個身手不弱的殺手。特別是葉清寒,在他的心裡,舒逸只是一個文弱的書生,舒逸淡淡地笑了笑:「我說沒事吧。」
鎮南方嚥了一口口水:「老舒,你也太犀利了吧?」雖然鎮南方見過舒逸出手,但卻沒想到舒逸會這麼強。他又說道:「可惜,你應該留下活口的,或許還能夠問出點什麼。」舒逸搖了搖頭:「別費這個心了,從那人主動撲向我的槍口的那一剎那我便知道了,他們都是抱著必死的決心來的。」
舒逸繼續說道:「面對這樣的人,要不我們死,要不他們死,他們的目的很簡單,不惜一切代價,殺了我們。要阻止殺戮,唯一的辦法,也是最有效的辦法就是以殺止殺。」
葉清寒說道:「舒處,你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會這麼厲害?」舒逸說道:「這裡不宜久留,等女人回來我們就走,這裡她也不能再呆了。」
幾分鐘後,女人回來了,提著一大袋東西,除了舒逸讓她買的東西以外竟然還有一些營養品。她進門之後嚇呆了,袋子掉到了地上。舒逸提起袋子輕輕說道:「你趕快離開這裡吧,找個地方躲起來,我這還有些錢,應該夠你用一陣子。對了,告訴我你的名字,到時候我們再好好感謝你。」
女人終於平靜了下來,她接過舒逸遞給她的兩萬塊錢,搖了搖頭:「不用了,這些就夠了。」說完女人便開始收拾她的東西,其實她並沒有太多的東西,一個小編織袋子便裝完了,她看著舒逸:「你們不走嗎?」舒逸說道:「走,你先走吧,別管我們了。」
女人咬了咬牙,又看了看房間裡的一切,扭頭便走了。
接著舒逸和鎮南方也抬著葉清寒下了樓,鎮南方攔了部車,上了車鎮南方問道:「去哪?」舒逸想了想說了一個地址:坎兒胡同。然後和鎮南方將身上的手機扔了。
那是舒逸的家。
舒逸打開門,一股霉臭的味道撲鼻而來,鎮南方見到裡面亂七八糟的,衣服、書報到處扔的是,而沙發上還丟了幾雙臭襪子,鎮南方把葉清寒放在小床上後說道:「我說老舒,這就是你的家啊?」舒逸說道:「嗯。」
葉清寒笑了:「我終於相信岳局說的了,看來他一點都沒有誇張。」舒逸尷尬地笑了笑:「其實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方式,嘿嘿!不過我已經很尊重你們了,至少在你們面前我還是很注意形象的。」
鎮南方搖了搖頭:「哎,你的崇高形象全讓這狗窩給毀了。」
舒逸沒有再理他,拿出女人買的那套工具開始為葉清寒清理著傷口,舒逸很熟練地為葉清寒切掉了傷口上的潰肉,又用酒精清洗著,不過他的手上可不溫柔,葉清寒疼得呲牙裂嘴,差點叫出聲來。
清理乾淨後,他又很快把傷口進行了縫合,包紮。葉清寒望著舒逸做完這一系列的動作,他說道:「舒處,你總是能夠讓人驚喜,你這手藝,和外科大夫沒有多大的區別了。」鎮南方說道:「驚喜?葉哥,你可真會說話,我倒覺得他總是能夠讓我們受到驚嚇。」
舒逸瞪了他一眼:「去,門口有把水壺,你涮涮,然後燒點開水。」鎮南方不情願地去了。葉清寒說道:「舒處,我們要在這裡呆多久?」舒逸說道:「不是我們,是你。你要在這呆到傷好,能夠自由活動。」舒逸走了出去,鎮南方見他去了隔壁家,沒多久,一個小女孩和他一起走了出來。
接著,三人把葉清寒扶進了女孩的家裡,女孩家裡有個老頭,穿了一身唐裝,他檢查了一下葉清寒的傷勢,然後說道:「放心吧,就把他扔在我這,包管四五天以後他就能夠下床活動了。」舒逸說道:「謝謝你,廣叔,不過他在這裡的事情一定要保密,現在有人正在追殺他。」廣叔說道:「放心,有我在他不會有事的。」
舒逸笑了:「那我們就先走了,我們留在這裡也不方便。」廣叔說道:「嗯,你們去吧。」
離開了舒逸的狗窩,鎮南方還在不停地笑。舒逸罵道:「笑個屁啊,還沒到你笑的時候,說吧,下一步我們應該怎麼辦?」鎮南方說道:「還能怎麼走?先回西明,然後再好好地看看那資料裡到底都是些什麼東西。」
舒逸說道:「嗯,看來他們開始出手了,一出手就是一套組合拳,必須早點趕回去,秦雪他們那邊可千萬別再出什麼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