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師父也要他回來?秋水漠眼裡露出一絲嫉恨,十分的嫉恨。那個人若是回來,整個鐘家還會有他秋水漠的立足之地嘛?
那個男人從小展露出的天賦便遠勝於他,若是讓他再次回到鍾家,秋水漠通身生出一股寒意。
那麼他秋水漠,豈非要面臨那種岌岌可危的地位!
星河仙子一直在聽著二人對話,此時忍不住插嘴笑道,「怎麼?鍾小姐。方纔那個男人,你們其實是認識的。竟還是鍾家主的親傳弟子麼?難道那個人,是服用了變形藥劑?改變了形體面貌,故而你們才不敢確認的麼?」
「變形藥劑?」鍾玉綽眼睛驀地一亮,忽然有種豁然開朗的感覺。
她怎麼沒有想到呢?氣質如此通透相似之人,身材容貌又與他大師兄這般大相逕庭,一定是服用了變形藥劑啊!
她俊美無雙的大師兄,服用變形藥劑,化身成一個普普通通的年輕人,但他通身上位者的氣勢,卻是難以掩蓋的。
她竟然讓她心愛的大師兄,在她眼皮子底下溜走了!真是可惡透頂!
鍾玉綽想想便是一陣氣悶。
星河仙子瞧著鍾玉綽的表情,唇畔便勾起一絲笑意,試探著猜測道,「令師兄可是與你們鍾家有什麼誤會?方纔我見他,對你們的態度很不好呢。」
鍾玉綽沉下眉眼,繼而展顏笑道,「沒什麼。星河仙子,要不讓我的人先帶仙子回內城吧。」
她著實不願意這位騷-媚-入-骨的星河仙子與大師兄見面,這仙子什麼德性,她是一清二楚的,跟她的師父,那位彩蝶仙子沒有多大差別。
若是讓這星河仙子瞧清楚大師兄的原本面貌,怕是路都走不動,急急想要佔有的吧。
無端端弄出一個勁敵來,鍾玉綽怎麼樣都不會喜歡。
她原本想勸說星河仙子回內城,如此一來便能與大師兄錯開了,但星河仙子卻不是個樂意配合的,她只是婉轉地笑笑便拒絕了鍾玉綽的說法。
「鍾小姐剛剛不是還說,要帶我好好遊歷一下,欣賞鬼境風光的麼,怎麼一忽兒功夫又要把我推給下人去呢,怕是不妥吧。」
這麼一說,鍾玉綽自個兒都覺得有些臉紅了,推脫不了這位星河仙子,只能硬著頭皮點點頭,心中再有任何不滿,也不能將星河仙子趕回內城去了。
秋水漠冷眼瞥著星河仙子,隨即收回目光,冷冷地哼了一聲,「師妹,族中事務要緊,既然已經收到長老會的信箋,是不是現在就應該動身呢?」
他派出去的人,到現在都沒回來,這讓他心裡難免生出些許不安。
他派的個個都是青嬰境、藍嬰境的高手,總共有七人,過了這麼久竟然一個都沒回來,這不由地讓他心裡疑惑。
那頭鍾玉綽也疑惑不已,她的人去跟蹤大師兄的,過了這麼久也一直沒回來,難道是被大師兄察覺了?
這幾人一直從白天等到夜幕降臨,什麼也沒等回來,實在是有些坐不住了。
鍾玉綽的面色十分難看,她起身與身邊的護衛低語幾聲,再次派出一批人去搜索之前的那幾人。
一直等到深更半夜,星河仙子都快睡著了,那幾個人才一頭霧水地回來,「到處都找過了,沒有那幾個人,就像是,完全消失了一樣,聯絡不上。」
完全消失了?鍾玉綽瞳眸猛地一縮,隨後像是想到了什麼,若有所思地歪著腦袋,過了半晌,這才輕輕歎了一口氣,「算了,今兒也不早了,先休息吧。明天我們便啟程回內城。」
秋水漠的臉色也十分不好看。
他知道這麼久那些人沒回來,只能意味著一點:那些人,失敗了!而且還敗得十分淒慘,甚至連屍骨,都找不著了!
這只能說明,他的對手太強大,那個該死的君臨,一別經年之後,似乎,更為可怕了!
鍾玉綽臉上的笑容淡淡的,笑吟吟挽著星河仙子往階梯下走去,「今日要委屈仙子,在這兒休息一晚。」
「不委屈,有什麼好委屈的呢。」星河仙子笑了笑,掃了一旁緊緊跟隨其後,露出狗腿表情的吳蝶楠一眼,十分不屑地冷哼一聲。
吳蝶楠急忙討好地說道,「星河師姐放心休息,小楠會在外面守著,師姐若有什麼吩咐,隨時叫一聲便可。」
「嗯。」星河仙子態度倨傲地點了點頭,瞟了吳蝶楠一眼,神情也不見得有多歡喜她。
倒是一旁的鍾玉綽,壓著眼底的諷刺不屑,看了看吳蝶楠,頓時覺得這個軟骨頭一樣的女人,很沒意思。
大斗獵場的休息室,比起內城豪華的居所,相對來說是十分簡陋的。
鍾玉綽讓人稍微收拾了一下,幾人便分別入住。
一進入自己的小房間,鍾玉綽便招來隨身的護衛,低聲囑咐幾聲,隨後那護衛便退了出去,很快便消失在夜色中。
「吱嘎。」鍾玉綽的房門被人用力推開了。
她一抬頭,就看到滿面怒容的秋水漠站在門口,不由地皺起眉頭,對他無禮的行為很是不滿,「二師兄,你這是幹什麼?我要休息了!」
「你為什麼派出金銀衛去找他?」秋水漠的佯裝出來的風度早已不在,此刻的他,清秀的斂容上佈滿氣急敗壞之情。
鍾玉綽用力拍了拍桌子,忍著一肚子惱怒斥責道,「二師兄,派什麼人找什麼是我自己的事情。」
「你找他就不對!」秋水漠怒道,「你還派出金銀衛,那金銀衛是能這麼胡來的麼?簡直就是大材小用!」
鍾玉綽漂亮的眉眼,陰鬱低垂下來。
金銀衛算是父親親自培育的人,在族中地位不低於那些普通長老。其中不乏各種人才,包括追蹤、識別,一些有特殊才能的人。金銀衛人數並不多,鍾玉綽身邊也只得三人。
而這一回,這三人都給她派了出去。
她要找到大師兄,一刻都不能再等!
秋水漠怒沖沖地一步跨到鍾玉綽面前,猛地伸手摟過她的肩膀,「綽兒,這麼多年我對你的心意你還不明白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