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果呢。」鍾瑤華一臉不滿意地叫道。
「奴婢,奴婢在。」鍾瑤華語落,另一名俏麗的小丫鬟便小碎步跑上前,誠惶誠恐地跪到鍾瑤華面前。
「死到哪裡去了?」鍾瑤華不滿意地瞪了她一眼,隨手給了她幾個藥瓶,冷冷地說道,「好好地伺候公子服下,眼睛若是敢多看,哼!」
「是。是是!」那叫夏果的小丫鬟忙壓著腦袋直點頭,身子抖得跟什麼似的。
鍾瑤華看著那丫鬟接過幾個藥瓶匆匆離去,眼一抬看向其中一位老嬤子,「方纔你說本家派人過來了?」
「正是,仙子,估摸著是家主有事,請仙子回去一趟。」
「哼。」鍾瑤華撣了撣衣袖,起身慢騰騰地向客廳走去,「九年一度的天賦賽就要來臨了,長老會那些老傢伙們,恐怕個個都是坐不住了!」
鍾瑤華忽然停下腳步,霍地一個旋身,目光如利刃般射向前方屋頂。
但那方根本空無一人。
鍾瑤華銳利的眼睛瞇了瞇,心中掠過一絲異樣。
不可能,明明剛才感受到一抹人的氣息……
「好險啊?」逆天站在玄凰面前,伸手拍了拍小心口,「這個鐘賤人,五感還挺敏銳的,差點被她看到我。」
玄凰一臉小得瑟道,「這點來說,你便遠遠不如師姐我了。不是師姐吹牛,師姐現在,那是隨便站在哪裡偷聽,保管就跟隱身人一樣。這是玄心妙法修煉到第十二重,所具備的隱匿效果。跟你說,玄心妙法十二重心訣,可好了,不但本身功防大幅度增長,還有個絕對的保命技能,隱匿!」
玄凰話裡話外都牛掰轟轟的,那臉得瑟的表情,讓逆天真有點忍耐不住,一掌拍飛她的小臉。
「隱匿效果懂嗎?啊,懂嘛?」玄凰還特意湊過一張小臉,大大的眼睛在逆天發黑的臉前,亮晶晶的眨巴眨巴了一下,突然一手堵上小嘴「呵呵呵」傻樂起來,「師妹,你也不要羨慕師姐嘛。慢慢來,啊,別著急,你畢竟歲數上呢,要小師姐三歲!三歲,三歲耶!!」
玄凰伸出三根手指頭,在逆天面前晃來晃去,倆人大眼瞪小眼的,自然是沒看到周圍一圈男人,嘴角直抽的樣子。
「三歲噢!!」玄凰再次強調了一遍,然後樂呵呵地笑道,「修煉速度比師姐慢,那是應該的。師姐會保護你的!放心,不怕不怕!」
逆天好想抽死她,這丫動不動就要強調一遍,她是她師姐……雖然特麼這是個事實,可是!好想抽她……
缺德的傢伙!!
逆天氣哼哼地拔起小步子就跑,離開世界前,這小傢伙還陰陽怪氣地念道,「師姐夫!師姐已經有七個月身子啦,好好看著她!不要讓她情緒過分激動,也不要讓她隨隨便便離開世界哦!外面好危險的!就算會隱匿也不行!!」
玄凰猛地一抽嘴角,果然下一秒就看到蕭雲宸貼上來,跟個甩不脫的膏藥似的,雙手護著她的腰,一臉擔心跟哄孩子似的哄著她道,「凰兒,我看還是回屋子躺會兒吧。你看看,出來看了半天熱鬧了,你一定也乏了。咱們回去吧,乖。」
玄凰抗議地一伸小拳頭,不過抗議很是無效,被蕭雲宸抱起就走,一路上就聽男人絮絮叨叨,「聽話凰兒。」
「我跟你說,你別聽師妹瞎說,她比任何人都清楚,我這胎位不知道有多穩呢。我要是胎位不正不穩,她就不是那張輕鬆自如的臉對著我們了!」到時候第一個緊張兮兮守在她身邊跟前跟後的,準是逆天那傢伙!
「她那絕對是故意的!故意整我,不讓我到處玩到處看熱鬧,缺德鬼!討厭鬼!臭逆天臭師妹!」
「那是,他敢不穩麼?」蕭雲宸什麼都沒聽到,就只聽到玄凰在吹噓這胎有多穩妥,隨口便附和上了,「他要是敢讓他娘受累,出來後看我怎麼收拾他。」
這什麼話啊……玄凰哭笑不得地看了蕭雲宸一眼,隨手推了推他的俊臉,氣呼呼地叫道,「你敢收拾我孩兒,我就收拾你!」
「好好好,為夫隨便我的凰兒收拾,想怎麼收拾怎麼收拾。」
「你……」玄凰啼笑皆非撲哧一笑,「沒個正形的!」
「在自己媳婦兒面前,要什麼正行。」蕭雲宸心裡一樂,低頭在她小臉上重重親了一下,「凰兒乖。」
逆天渾身一哆嗦,急忙把世界的聲音給屏蔽了。
玄凰和蕭雲宸那倆只也太壞了,欺負她沒有君臨在身邊,兩個人老是不顧及她弱小、極容易受傷的小心靈,就這麼當面情-話-綿綿的,可惡可惡!
逆天腳步一收,隨後眸中掠過一絲異光,身子微微一斜,如一片飄飛的柳絮般,跟上了捧著托盤快步行走的小丫鬟夏果。
看來這距離算得還挺準的,一出來沒走幾步就能遇到這夏果。
這夏果既然是奉了鍾瑤華的命令,給那清冷美人送藥的,那到時候……逆天便想著遠遠先看上一眼再說。
夏果走得急,又出於對府中安全的自信,自然是不可能發覺逆天一路尾隨。
……逆天的眼中滑過一絲冷意。
尾隨夏果來到一處較為僻靜的庭院,原來這庭院便是連著外面那片綠帶湖的,將湖水引入這小苑子,自成一方水域。
四周栽種的樹木,生長得極好,風一過,梭梭直響。
夏果腳步一頓,背影微微一僵,猛地疑神疑鬼向後望去,見並無一人,心中便稍鬆。
轉頭的那瞬,又再次唰地回過頭去,再看了一眼,這才徹底放鬆了心情,暗罵自己過分驚惶,笑了笑搖搖頭,拿著放滿藥瓶的小托盤快步向水域那方靠近。
逆天從枝繁茂盛的樹後鑽了出來,隔著遠遠的望向水域那方,眼裡結著冰凌,目光發沉面色發黑地盯著那頭。
水畔,一抹高佻挺拔如松如竹的身影,慢騰騰地在水邊踱步。
一頭的銀絲,猶如滿月的光華,隨著湖風過處,起起伏伏的。
衣衫是上等的冰藍絲綢,袖口與袍角,繡著雅致的青竹細紋,男人慢騰騰的走動速度十分緩慢,背影看上去是異常淡漠疏離的。
最刺眼的便是,男人的四肢上各纏著一根拳頭粗細的鏈子。
他這是……被囚禁在這方水域旁了。逆天眸子一縮,隨即張狂地現出滔天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