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突然間提到那位煉金師閣下?
魯特睜大眼,想要努力瞧清楚眼前這小女子,卻發覺她的各種表情都掩埋在面具下,根本不能窺看一二。
漸漸地,魯特心中浮出一絲詭異、驚恐莫名的情緒堵著他的心扉,讓他忍不住搐著雙手,瞪直充滿血絲的眼。
「你……你!」他的心中滑過一絲不好的預感。
逆天衝他笑了一笑,笑意直接抵到眼底深處。
「你就是那個天殺的煉金師?」魯特衝口而出,臉色瞬間凝成慘白狀。
他不想這樣猜測的,可是對方在這個時候,突然提出這麼個風馬牛不相及的問題,實在是讓人心中疑竇叢生,再者魯特也不是沒懷疑過逆天,只是一直被她零氣脈的表現給蒙蔽了。
查當然也派人查過,尤其她堂而皇之出現在君臨身邊,又不以真面目示人,魯特曾經也懷疑過,逆天的真實身份,會不會就是帝國學院內那位大出風頭的逆天同學。
可據說那位逆天同學是一位很罕見的光元素師,但這位七皇妃身上,一直沒有元素力波動,他實在很難把兩人聯繫到一起。
一直到在拍賣場上,這位七皇子妃不鳴則已一鳴驚人的露了一手光元素,將渡厄鏡給契了去,害得他賠了夫人又折兵,魯特那時才回過味兒來,原來自己一直在被人耍!
現在他再次發現,不是一直被人耍,而是一直被人耍了又耍!
他的眼睛裡幾乎要噴出火來,毒辣辣地瞪著逆天,一字一頓地確定道,「你、就、是、那、個、煉、金、師!」
這話已經接近肯定了,一開始他只是猜測,不過當他看到逆天似笑非笑的眼波中,笑意流轉,透出幾分有趣時,他心裡便再清楚不過了。
看看他都做了些什麼啊!
拼了命去討好的那位神級煉金師閣下,竟然是他最厭惡的兄弟的老婆!
啊!
魯特頓時覺得喉口一甜,一口血便不由分說噴了出來。
逆天閃身避開,躲到君臨懷裡,扯了扯他的衣袖道,「你大哥看來快要氣死了!」
君臨笑得很是和煦,摸了摸逆天的小腦袋道,「不要頑皮,明日還要推大哥去正殿門前斬首呢,這樣的逆臣賊子,若就這麼死在大牢裡,太便宜他了。」
逆天點了點頭,歪過小腦袋,笑嘻嘻道,「那我不氣他了。」
「這樣就乖了。」君臨讚賞地誇了一聲他老婆。
那邊的大皇子魯特,早已氣得昏死過去。
他真正是個蠢到不能再蠢的人啊!為什麼一直會被他們夫婦倆蒙在鼓裡呢,花那麼多錢拍下那把所謂的神器太陽神之劍,回家沒過幾天,那把劍就有點不靈光了,劍中蘊含的光元素也越來越少。
若不是為了討好這位神級煉金師閣下,他何苦於花幾千萬鑽石幣,去買個這樣的破銅爛鐵回來。
現在回頭一想,肯定是這姑娘坑了自己!
最恨的是,四個億打水漂,白白便宜了眼前這黑心腸的姑娘!
魯特算是什麼都想明白了,但是這心啊,就跟嘔血似的,活生生給人扯了塊肉下來,疼得發楚。
逆天一轉頭,看到魯特神情可怖地瞪著自己,不大高興地瞪了回去,「你這樣看著我幹什麼?你這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我們要是不這樣坑你,你怎麼肯乖乖把名下的鋪子田產交出來呢?」
「拚命壓低我產業的,就是你們!!」魯特恨得翻起了眼白,前後一連貫,真是什麼都想明白了。
他自己一直心心唸唸想要討好的煉金師閣下,就是那個黑心黑肺黑肚腸的七皇子妃。
七皇子妃知道自己要討好他,故意造了把破劍給他拍,啊,隨後那渡厄鏡,應該也不是個意外,她是一步步讓自己上鉤啊,花了四個億,什麼都沒得到,還讓他們打壓的一塌糊塗,把自家的田產地契跳樓價甩賣了出去。
這對夫婦倆,真是天底下最混蛋的混蛋!
「其實你大哥,也是不笨的。」逆天感慨地看了魯特一眼,「也可能是,人在死之前,迴光返照那段時間,特別聰明。」
小兩口陰損完這位大皇子,手牽著手走出牢房。
不顧魯特破口大罵的叫聲,兩人走出去後,君臨揮了揮手,「去把他的嘴巴堵上。」
侍衛立刻動身前去辦事,兩人出了地牢,日近午時。
逆天回頭看了一眼阿扎,「你回去收拾一下,明日來我這裡報道。」
「是。太子妃。」阿扎興匆匆地離去。
君臨望著她,「天兒,你是想訓練一批親兵。」
「對啊,以後我們面對的困難更加重重,總要有自己的一批心腹才好。」逆天笑了笑,五指一張,在他面前晃了晃,「給我五百個人,就五百!三年內,我要把他們訓練成一支鐵騎軍,一支可以以一抵百、雷霆肅殺的團隊!」
君臨的眼中晃過一絲笑意,「好。不過天兒,我送你的東西,你有沒有都仔細看過了?」
「什麼東西?」小傢伙身邊東西太多了,打劫到的東西,都是隨手往空間裡一扔,時間一久,有的東西或許發霉了,她自己都記不起來。
君臨那時給了一隻空間戒指給她,一堆的東西,她哪裡有耐性一件件看,現在聽他特意提起,不由疑惑。
後來她自己融合了無盡之戒,空間浩瀚空蕩,各種寶貝東一堆西一堆的,她也沒功夫去分門別類的整整,就任憑它們這樣擺著。
說實話,她哪裡知道君臨到底送了多少好東西給她呢。
「我呀,給了你不少好東西,你應該自己去看看。」君臨伸指點了點她的額角。
他這樣一說,逆天倒有點好奇了,不過她又是個懶人,現在空間大了,東西塞得也多了,讓她正正經經去一件件看看,她實在是提不起多大勁兒。
聽過就算,等以後有空了再看,她這樣安慰自己,卻不曾想,自己一個偷懶,往後卻發生了一些不必要的衝突,這可真是小傢伙始料未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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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正午。
正殿前斬殺逆臣賊子魯特皇子府上下人等,監斬官正是圖洛大人與凱爾特大人。
三品以上的官員全部出列,此刻戰戰兢兢地在兩旁列隊,望著旌旗飄搖的正殿台階下。
魯特皇子府內親密的家眷、重要謀士、以及涉案的官員布茲等一干人等,都被迫跪在大皇子身後,一臉苦悶的表情。
有女眷嚶嚶哭泣著,不住用哀求地眼神望向上方。
氣氛已經壓抑到快爆的境地。
十幾個儈子手,站在日頭下,擦得逞亮的劍,映照著日光。
「太子、太子妃駕到。」
一聲高喊後,眾臣噗通噗通跪了一大片,舉起雙袖,齊刷刷叫道,「參見太子、太子妃。」
「都平身吧。」君臨牽著逆天的小手,坐到監斬的主位,對身旁以眼神詢問的圖洛大人點了點頭。
圖洛便站起身,揭開一卷黃帛,將大皇子一干人等的罪狀,條條框框念了一遍。
底下沒人敢應聲,所有人都把腦袋壓得低低的,不敢抬眼亂瞟。
尤其是原本擁護大皇子的那些人,更是心中後怕不已,生恐被大皇子牽累了。
現在太子殿下雖然沒有抓他們問罪,可他們這些人心中卻猶如貓抓似的,惶恐不已,太子若是有心辦他們,隨便給他們捏造個同謀的罪名,一樣能讓他們五馬分屍。
凱爾特大人語氣平靜地說道,「大皇子枉顧大帝的栽培、竟作出深夜逼宮、刺殺父親此等豬狗不如之事,其心之凶險可惡,已經公於天下。」
「陛下萬福,在太子率領下,雖保住了一條性命,但不幸痼疾襲身,如今已經失去言語、行動的能力。這一切,都是用心歹毒的大皇子魯特所害!」
眾位大臣更是撲倒在地,一個勁喊道,「大皇子魯特必須誅殺,方可保我卡奧安平。」
「來人啊,時辰已到,立即行刑!」
一眾文臣擔驚受怕地摀住眼睛,但耳邊卻充斥著一片鬼哭狼嚎聲,就算自欺欺人的閉上眼,想也知道該是如何悲慘的情景。
君臨與逆天緊緊地握著手,卻是心情相當平靜。
成王敗寇乃不變的真理。
贏了固然沒什麼好高興的,但總比輸了好。
沒有什麼同情不同情的。
倘若他們不夠狠,沒有先下手為強,如今跪在這裡,被人處置的,或許就是他們。
君臨的唇角,冷冷地勾起:大帝,這一切,都是你逼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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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初的一場滂沱大雨,狠狠地澆灌下來,沖刷著這天地間的一切。
二皇子側妃伊芙雅,帶著皇子府的小妾淺綠,與兩個丫鬟匆匆忙忙躲到涼亭下避雨,心中直罵晦氣。
這時,她們看到不遠處的迴廊上過來一個女子。
招牌的黃金面具,嘴角掛著薄冷的笑,一身妖紅的抹胸長裙,袖口與領口刺著幾隻綵鳳,施施然地往那邊過去。
走到一半的時候,她的目光往迴廊外的涼亭望過來,似笑非笑地望了她們幾人一眼,便繼續向前走去。
「今日進宮又沒有看到大帝。我看大帝他……」也好不了幾天了。
這話淺綠沒敢說,憋在了心裡,給伊芙雅側皇妃狠狠瞪了一眼後,就澀然垂下了頭。
二皇子囑咐的事沒辦妥,伊芙雅心裡也很生氣,只是想去探望一下大帝,她們幾個女流之輩而已,沒想到太子設防的如此厲害,完全不准她們靠近。
說大帝重病不足以見人,可誰又知道太子夫婦二人,拿捏著大帝,做點什麼事呢?
這幾日朝內朝外隱隱有風聲說大帝不行了,為了卡奧,為了國不可一日無君,那些老臣正聯名上書,讓太子早日登基。
折子統統都給壓著了,太子的心思,誰也琢磨不定。
「太子妃這是要去看望大帝?」
「呸,什麼太子妃。」伊芙雅側皇妃心裡恨得發慌,「不過是個沒名沒分跟著太子的賤女人而已。」
這話一出口,就看到原本已經走過去的逆天停下了腳步,凌厲的視線衝著這頭剜了過來。
兩個小丫鬟當即嚇得腿軟,噗通跌坐在地。
太子妃的眼神太可怕了,簡直是要將人撕碎一般!
但是下一秒,當她們看到太子妃嘴邊浮現一絲冷冷的笑意時,心臟彷彿被一隻巨手提了起來似的,咚咚,咚咚,敲打個不停。
「伊芙雅側皇妃。」逆天隔著雨霧,笑靨如花地衝她點了個頭,「我送給你四個字,你往後可要牢牢記住。」
伊芙雅有種如臨冰窖的感覺,整個手腳都被冰得有些麻木了。
「禍從口出。」
逆天勾了勾嘴角,轉頭慢慢地繼續走去,身後兩個小丫頭,斜斜地衝著伊芙雅她們看了一眼,隨即快步跟上。
直到逆天離開很久,淺綠與那兩個丫鬟,這才鬆了口氣,撫著胸口歎息道,「太子妃年紀不大,氣勢卻好恐怖,伊芙雅側妃姐姐,我看以後我們還是少招惹她為妙。」
「你懂什麼?」伊芙雅冷冷地望了她一眼,小妾就是小妾,一點世面都沒見過。
淺綠被罵了一句,像是習以為常了,低下了腦袋扁了扁嘴。
「我難道說錯了?他們根本就沒成親呢,什麼太子妃太子妃?哼。不過是幾句口頭上的戲言罷了。」伊芙雅毒蛇般的笑了,「我聽說今天晚上,太子邀請諸位皇子,設宴款待西寧國的國主。這西寧國是最出名的馴獸國度,雖然只是一個小國,卻是獨立於三大帝國之外的。他們國家有許多高貴的馴獸師,整個國度,都是全大陸巴結的對象。」
淺綠與兩個丫頭面面相覷。
伊芙雅神秘地笑了笑,「西寧國國主帶著最寵愛的女兒,前來與太子聯姻,我猜,今晚的這場戲,一定很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