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偷看你洗澡了?我這是光明正大的看!」逆天一雙招子噴著火,直凜凜盯著君臨,「我問你,你這人怎麼回事呀?一回來就給我捅婁子!你是不是嫌我麻煩不夠多啊。」
「那個女人這麼討厭,天兒你不想教訓她?」君臨靠在池子邊,一手支著下巴,衝她勾了勾手指頭,「走近一點,讓我瞧瞧你。」
逆天嘴裡罵著「誰要給你看」,這腳步可就不由自主地過去了,待她這慢半拍的自個兒發覺,人已經在君臨面前站著了。
君臨支著下巴沉聲笑著,再度招招手,「來,蹲下來,看看,我的天兒好像有點不一樣了。」
「哪裡不一樣?」逆天心裡咯登一跳,暗道不會這麼神奇,給他一眼就看出來,她這張臉是化過妝的吧。
逆天急忙退開一步,橫眉豎目瞪著他道,「誒!我是來找你吵架的,不是來給你看這個看那個的。我問你,你什麼意思?幹嗎要代替我定下與傻-逼公主的決鬥?那公主她可說了,我要輸了的話,要我死呢!你就這麼有信心我會贏?我若是輸了呢?我豈不是連我自個兒的小命都得搭上。」
「你怎麼會輸。」君臨笑吟吟地從水池中站了起來。
瑩潤的水珠滾過他精健的胸口,滴落下去。
逆天這小傢伙後知後覺地往下瞄了一眼,小臉瞬間漲紅,「你這曝露狂」,這話還沒罵完,目光便定格在他腰上一圈厚厚的白色繃帶上。
「你?」受傷了?
「我這不是讓你光明正大欣賞我嘛?」某人一個閃身便挪到了逆天面前,雙臂一伸,將她僵化的小身板硬生生地掰到懷裡。
「你是不是發瘋了?受了傷還泡澡?你不要命了啊。」
「要命。」君臨濕漉漉的長髮在她身上蹭了蹭,「你會治。」
「你怎麼知道我會治?就算我會治,你怎麼就這麼篤定,我會治你這個混蛋?自己都不把自己當回事兒,我幹嘛要管你?」
「會治。」他抓過她的小手搓揉,漆黑的眸子眨了眨,「傷口癢。」
「神經病!!」逆天一聽,又急又怒,手指頭戳過去狠狠點了兩下他額角。
須臾,逆天把他繞在腰上,濕透的繃帶取下來扔到一邊,從新給他上了點自己磨製的藥粉,不斷撥開他好奇的手指,將乾淨的繃條給他再次綁上去。
在逆天幫他繞纏繃條的時候,君臨那雙漆黑的眸子瞬也不瞬一直望著她,看小傢伙繞著繃帶跑了一圈,從新回到他面前,他的雙手情不自禁便繞到她小腰上,微微低下頭,下巴抵上了她的小腦袋。
逆天正專心做事,哪裡顧得上他這些個小動作。
一切弄妥,逆天這才轉身跑開去淨手。
「粉末狀的,不是藥劑?」
「是我自己磨的藥粉,治外傷很有效。」逆天翻了翻眼,扭頭又換上一副怒沖沖的臉,「你還沒回答我剛才的話。」
「什麼話?」君臨裹上一件妖嬈血色的裡衣,轉頭看向她,烏黑綿延的長髮垂落,濕漉漉地貼著一雙赤足。
逆天一句話憋在嗓子口,這妖孽此刻那副出水媚態,清絕的五官、晶亮的黑瞳,任誰都會看得出神,逆天小朋友傻愣著,竟半天沒找回自己的聲音。
君臨嘴角一彎,勾起一絲笑意,閃身來到她面前,伸出去的雙臂,給她抬手重重一拍。
逆天扭扭小腰,站到一邊,一臉不高興地瞪他,「說話好好說,別動手動腳的。」
「我問你。」逆天一臉嚴肅地發問,「我要是打不過那莎比公主,怎麼辦?難不成我真要去死?」
「怎麼可能打不過。」
「萬一呢,萬一懂不懂,這世上沒那麼多篤定的事,總有個好歹的,月都有陰晴圓缺呢!」
「不是有我呢嘛。」君臨抬手捏捏她的小臉,「我保證不會有什麼萬一。你可不要放水呀,故意把我輸給人家。要是你輸了,我就殺了那個花癡,這樣你輸也是贏,贏也是贏。」
「莎比公主喜歡你,還真是可憐。」逆天倒是有點同情那傻子公主了,郎心似鐵,這男人根本就沒有心。
從一開始他就打定主意這麼做了,他根本不會多看莎比公主一眼。
公主喜歡他,還真是倒了八輩子的霉。
「果然不一樣了呢,天兒。」淡淡的語聲在她耳邊響起。
逆天一個激靈,回過神來,驀地拍開他的手指,「幹嗎你?」
「是胭脂混合的。」君臨的手指放入唇中,輕輕一舔,「這胭脂也是你自己調製的?有玫瑰花的味道。」
逆天那張臉,登時唰地爆紅。
他他他,這曖昧的死傢伙,竟然吃吃,吃她胭脂!
不對!胭脂?哪兒來的胭脂?
啊呀,她的小臉……逆天忙奔到池子邊一照。
完了完了完了,左半張小臉的妝容都給他抹掉了,果然這死傢伙,一眼,一眼就看出她的臉與以前不同了。
「你怎麼發現的?」逆天火死了,她還以為她弄得天衣無縫,誰都發現不了呢。
「這個膿包小了幾分,那個又大了點兒。還有,這塊紅胎,以前明明是在這邊的。」君臨一副「你當我傻子」的眼神,抬手將這小身板摟到懷裡,捏捏鼻子道,「聽著,咱們之間不應該有秘密,你瞞著天下所有人,也不該瞞我,何況你也瞞不過去。」
逆天重重咬了他一口,洩恨!
別人都沒看出來,他看出來了,只能說明一點,他眼光毒辣,他太聰明!
跟這種人打交道,什麼時候被算計了,還會傻乎乎幫他數錢。
「瞎說,我算計誰也不會算計你。」君臨衝她眨了眨眼。
還能讀她心事……
逆天小朋友要哭了,她怎麼就攤上這麼個貨兒呀!
「呵呵。」君臨笑了笑,抬手揉揉她的腦袋,「幾個月不見,天兒會咬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