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都城省,紀家的臉面可還是要的,而為了這個臉面,紀泉湧打算親自的和謝開權談一談。
大秘書楊丁親自給打了這個電話,實際上對這個電話,謝開權早就有心裡準備了,也可以說他在省常委會上發言開始,就有了這個準備。雖然說這件事情是馮思哲提議的,可是他畢竟也是支持的,就憑此,他相信紀泉湧早晚會找自己談會。
接了這個電話,謝開權倒是沒有一點驚訝的意思,他在處理了一些新機場的事情之後,便乘車向著省委大樓而去。如今的新機場在天平村己經正式開工,也許他也知道木以成舟的典故,只要把新機場的工作全面開展起來,到時候就是紀泉湧有想法也是無力改變。
省委大樓九層很靜,因為這裡是都城省的執政中樞,任何一個人走進這裡的人都不得不放輕腳步,聲怕一不小聲惹來聲響,會引起某位大佬的不悅,從而給他們帶來不可預知的嚴重後果吧。
當謝開權乘電梯來到九層時,楊丁早說在走廊裡等候了,對於方先生的這位乾兒子,他也很清楚,容不得絲毫的怠慢,所以他給了謝副省長很大的面子,事實上,就是許朝起現在來見紀泉湧,也未得見得會讓楊大秘書在這裡提前等候的。
「謝副省長好,老闆一直在辦公室中等您,您可以直接進去。」楊丁一看到謝開權之後,馬上其態度就變的恭敬萬分。
「好。」謝開權點了點頭,邁開大步直向省人大主任的辦公室而去。他本身就是這樣的性格,且不輪他與紀家的關係,就說他的個性便是如此,像他去馮思哲辦公室時也是沒有絲毫的畏懼之感,這也許是心底無私天地寬,總之做事磊落的謝開權倒是可以笑對人生,笑對任何的領導與組織。
輕輕敲門,待聽到裡面傳來請進的聲音後,謝開權這便推門而去,接著就看到了正站在那辦公室窗戶旁的紀泉湧背影。
站在窗戶旁看風景,這己經成了紀泉湧的一種工作方式,每當他閒下來時,都會這樣去做,也許在他看來,只有這樣他才能看的更遠,心胸也會更寬廣,心緒也會更縝密一些吧。
「開權座吧。」並沒有回頭,紀泉湧就說了這麼一句。
謝開權也不客氣,逕直的就走到了那會客區的沙發旁座了下來,這也不是他第一次來紀泉湧的辦公室了,對他來講,並算不得什麼,他也不需要禁忌一些東西,反而是隨便一些顯的更為自然。
大約是三分鐘左右,紀泉湧這才從窗旁回身,看了一眼座在沙發上很自然的謝開權說道,「開權,有機會你應該學我一樣站在窗戶旁,看著那些樓下來去匆匆的人群,你也許就會有不一樣的感悟了。」
「感悟什麼?感悟把他們踩在腳下的感覺嗎?還是感覺自己高高在上,似乎是統領著一切?」謝開權直接出聲就反對著紀泉湧。
「開權,你……你總這樣和我唱反調有意思嗎?」聽著謝開權的反對之聲,紀泉湧的臉上露出了一絲不悅的神情。當然他並沒有真的生氣,這樣做無非就是告訴別人,他現在心情並不是很好,希望別人不要惹他。
「紀書記,不是我和你唱反調,實在是我和你的一些看法不一樣。我認為每一個人都有自己的理想和信念,我們不能把自己的想法強加於別人之人,那樣的話只會造就出更多和類似我們思想的人,這對於社會的發展和前進腳步是不利的。社會要發展,就要集思廣益,同時也要放開思想,把老思想的一些不良習慣剔除,把一些好的思想,新的思想中的精華拿過來為我們所用才是。」謝開權面對著紀泉湧,並無一絲的畏懼之意,相反的,他確很是從容的把自己的觀點在一次講出來。
說起來,兩人因為觀念的問題而產生分歧己經不是一次兩次了,最初的時候紀泉湧還會生氣,可是後來他乾脆就無視了,因為他發現,自己這個乾弟弟脾氣倔的很,只要認準的事情就會一條道走到黑,不管別人是怎麼說,都很難改變,慢慢的,他也就習慣了,也就不去改變了。
在紀泉湧看來,社會要發展,人類要進步沒錯,可是很多高層的決策還是需要一些有經驗,性格沉穩的老同志來做,如果所以事情都放任年輕人去辦,那很可能社會秩序就會亂套了,這也是他與謝開權之間的矛盾所在。一個是提倡思想保守,做事沉穩,一個確是要吸收百家之精粹,只要認為是好的,不要論出身,更不要去論年齡大小,也正因為此,只有兩人見面的時候便是爭吵不斷。
當然了,今天紀泉湧叫謝開權來並不是為了去說服他,經歷了那麼多次,他早就知道,自己改變不了對方,對方也是改變不了自己。所以,對於思想觀念的改變他沒有想著在費力氣,今天叫這個乾弟弟來,就是想看看,他與馮思哲走到哪一步了,對於此人,他可是很重視的,他是不能任期在眼皮下狀大,更不要說會任由有人去支持他,而此人還是身邊之人了。
「開權,我們還是不要說這個了,你我之間誰對誰錯,相信以後的歷史會證明一切的。我看還是說一說你和馮思哲之間的關係吧,這一次你為什麼要站在他那一方,否決了前機場的地址,如果你有意見,為什麼以前不和我提呢?」紀泉湧沉聲問道。
「以前我提,你認為以前我提你會聽嗎?這件事情可是涉及到太多的人利益,而你做事很少會去得罪那麼多人的,所以就算是我提了,你也不會改變的,對不對?至於你問到我與馮省長之間的關係,我只想說,我們並沒有什麼關係,要說一定有,那也僅僅就是上下屬之間的關係罷了,只要我認為他做的事情是對的,那我就會支持他,就這麼的簡單。」謝開權回答了紀泉湧提出的問題。
謝開權與馮思哲之間並沒有什麼深層次的交往,這讓紀泉湧放了一些的心,實際上他也瞭解自己的這個乾弟弟,任誰想去收服他都不是那麼簡單的,而在新機場選址的問題上,實際他也知道了那位於東面的老虎灘並不是最為合適的,只是因為那裡涉及到太多人的利益,且很多紀系之人都贊成在那裡建新機場,想著不想讓那麼多人失望,他才同意建在那裡的,可是現在來看,自己的私心最終還是沒有得到實現,這個馮思哲竟然和自己的乾弟弟聯合在了一起,在加之許朝起本身就心思動搖,如此便有了現在的這個結果。
對於新機場的事情,紀泉湧並不是那麼的惱火,因為他本人並沒有在其中佔有什麼個人利益,就算是兒子紀大鵬有利益關係,那也是瞞著他的,只是他生氣的就是馮思哲與謝開權走到一起去了而己,在加上怎麼說這件事情也是以前自己在位時定下來的,現在就這樣被人推翻了,他感覺到面子上過不去而己。
可是現在通過談話,他知道了乾弟弟只是就事論事,並不是想和馮思哲走到一起,他就又開始放心了。「好了,新機場的事情即然己經有了新決定,那就照此辦理吧。只是我希望若在有類此事情發生,你是不是可以提前和通知我一聲,至少不要讓你哥哥我面子上不好看。」
紀泉湧打起了感情牌,這讓那謝開權立馬就不知道要說一些什麼好了,想著自己能掘起,怎麼說也是人家幫忙的結果,這一會便果斷的回答著,「大哥,你就放心吧,以後在有這樣的事情我一定會提前的和你打招呼的。」
「嗯。」嗯,看到謝開權回答的如此痛快,紀泉湧心中好受了許多,這也是他想的結果。說起來,他還是欠了對方的一個情,想自己為了人大主任進省常委,他可是硬生生的把這個乾弟弟從常委之中給剔除了出去,雖然嘴上謝開權從來沒有提過這件事情,可是他心中總是感覺到對不起對方,只要不是特別大的事情,他也就容忍一下這個弟弟了。
馮思哲終於從西川市回到了都城省省會,回到了省政府。
省政府這邊很快就召開了一個省長辦公會,各位副省長向馮思哲匯報了這一個星期來的工作情況。實際上這只不過是一個樣子而己,隨著馮大少的回歸,省政府這一邊又重新的安靜了下來,就算是鄭德付與鄒安林有些不對付,可是在馮思哲座陣於省政府期間,他們也是不敢亂來的,由此可見,經歷了兩個月的時間,馮大少己經掌控了省政府,己經能夠對這裡形成了威攝,至少沒有人敢在明面上找此人的麻煩。
對於都城省政府的情況,馮思哲還算是滿意的。當然了,他也知道,他不過就是表面上成為了省政府一哥而己,如果真的發生了大事情,像是鄭德付與鄒安林等人都是靠不住的。如果說是以前,他自然會抽出專門的時間來解決這些個問題,馮大少做事一向是不允許後院起火的,可是現在時間確不等人,因為隨著十月底的臨近,**就要召開了,在此之間他是應該回京一趟,有一些事情他也是要提前的做一些準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