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風雷不過是剛出去一會,便又反身來到了辦公室內,「老闆,湯書記過來了,說是要向您匯報工作。」
看著秘書去而復返,帶回來了這個消息,馮思哲的嘴角就是一笑,「這麼快就沉不住氣了嗎?早就聽聞,湯劍與白氏地產的關係很好,現在看來這還真不是訛傳呢。」
「好了,請湯書記進來吧。」馮思哲笑了一下,人家畢竟是省委常委,雖然不是和自己一個陣營的,可即然來到這裡來,那他做為主人自然要有待客之道了。
尹風雷轉身出去開了門,這就把湯劍引了進來。而那湯劍一看到馮思哲這便笑著打招呼道,「省長好。」
「呵呵,湯劍同志來了,請座吧。」馮思哲從辦公椅上站了起來,禮數盡足,而同時腳步未動,也算是完好的彰顯了他省長的身份。
對於馮思哲的表現,那湯劍雖然是心中不喜,可確也不好說些什麼,因為不管是從身份上還是個人能力上,這個馮思哲的確都不太好對付,有關這些,他早就從近期的一些事情上看出來了,想他做為省政法委書記,公安廳便是手中重要的權力部門之一,可就是這麼有權力的部門領導,確是被換掉了,說起來他的臉上的確是無光的。
馮思哲也清楚,不管自己怎麼做,那湯劍都不會和自己真正的一條心,更不說告訴自己什麼真話,所以他便也不要勉強兩人的關係,反而是公事公辦的來的更好一些吧。為此,他並沒有把人家引到會客區那裡去,而就是在辦公桌前和湯劍說起了公務。
湯劍座在了馮思哲的對面,那樣子就完全像是他來這裡做工作匯報一般,這種待遇,他可是很久都沒有嘗試到了,就算是他去sw書記許朝起的辦公室中,那人家都是要迎接到會客區談話的,相對來講,到了這裡確要座在這裡如此正式的匯報工作,這可是只有在紀泉湧書記的辦公室中才會這樣的。
湯劍的臉上有些陰沉,顯然對於馮思哲給他的待遇有些不滿,直到尹風雷遞過來一杯茶水,他的臉上那種不悅之氣還是明顯的存在著。
尹風雷也注意到了湯劍臉上的表情,對於此他並沒有什麼感覺,他服務的人就是馮思哲,只要老闆滿意就是了,而至於其它人會怎麼想,可不在他考慮的範圍之內,況且就是眼前這個人,仗著是紀系親信的原因,幾次和自己的老闆唱反調,這樣的人是應該找出會好好提點一下了。
連尹風雷都不把湯劍的表情當一回事,那馮大少就更不理會這些了。他在與湯劍打了招呼之後,便就重新的座回到椅子上,繼續去看手中的資料了。在他看來,此人來者不善,且是一定會就安然地產的事情說事,那即是如此,他又何必去和別人客套,反正人己經是得罪了,想緩解早己經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尹風雷退出去後,馮思哲依然的座在那裡看著文件,把湯劍就這樣置於了一旁,這讓後者非常的鬱悶,心想著怎麼說自己也是省委常委之一,就算是你馮思哲在牛,可也不能這樣的無視我吧。
心中有氣,有心想著就這樣起身離開,可是一想到所來的目的,只得又忍了下來。平日中他可是沒少從白氏地產之中獲取私人利益,甚至現在兒子也在那個公司之中賺了不少的錢,就算是了錢,他也要來馮思哲這裡問個明白。
「咳,省長什麼時候可以忙完。」湯劍知道自己前來就是有求於人家,所以在說話的時候,態度就放緩了幾分。
「馬上。」馮思哲頭也不抬的回答著,即然他知道人家是有求於自己,那自然的他就會拿把了。
聽著馮思哲的回答,那湯劍也不好在說一些什麼,只好座在這裡等,好在接下來並沒有等太長的時間,大約也就是五分鐘左右吧,馮大少就忙完了手中的活計,放下了那份資料。
其實這不過就是馮思哲要給對方的一個警世罷了,時間長短無所謂,關鍵就是要讓對方知曉,現在主動權在自己這裡罷了。
看著馮思哲終於忙活了手中的工作,那湯劍是長出了一口氣,這便開始匯報起省政法委的一些工作。
湯劍會如此痛快的匯報工作,那是因為他害怕在過一會,自己若還不說一些什麼的話,誰知道人家會不會接著去看資料呢,若是這樣,那他就真的太尷尬了。
說起來,湯劍現在的工作也不好做,做為省政法委書記,手下最重要部門之一的公安廳確是換了廳長,而這個廳長與他的關係確是很一般,這一點換成是任何人怕都有些接受不了吧。
要說以前紀泉湧任書記的時候,湯劍那是何等的威風,全省之內誰不給他三分面子?可是現在在看看,省公安廳換廳長竟然也不提前和他打一個招呼,由此一來就可以看出,他的權力縮減了不少,又或可以說,在馮思哲來到都城省這段時間之內,己經對紀系的一些力量形成了威脅之勢。
湯劍匯報著政法委的工作,尤其是講到了省治安的情況,「省長,王海亮被拿下廳長之後,對於整個省公安廳的力量是一種削弱,而蕭賓同志雖然也有些能力,可是大局觀畢竟是弱一些,所以現在全省的治安情況仍然是不容樂觀,尤其是最近,本來很多有著工作的建築工人們也因為突然沒有活幹,而閒置了起來,如此一來的話,社會上就多了一些閒散人員,這些人整天無所事事,充斥在社會的各個角落,這對於整個都城省的社會治安都是一個隱患呀。」
湯劍很聰明,藉著治安情況提出了建築業的事情,說白了,他就是在提醒馮思哲,如果省工程檢查組繼續的壓制那些地產公司,很可能就會對社會治安形成很大的壓力,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治安上真出了什麼事情也與省政府有著托不開的關係了。
湯劍的話與其說是匯報,不如說是威脅,雖然份量不是很足,但也算是一種責怪了。
馮思哲又怎麼會聽不出來湯劍話中的意思呢,「怎麼?湯劍同志是在怪我嘍?」
「沒有,絕對沒有這個意思,我就是想對省長說,如果情況這樣持續下去,很可能會出現一些我們無法預知的事情,所以我就是想瞭解一下省政府對於這件事情是打算怎麼處理的,畢竟省廳這一邊的工作我也要做到心中有數不是嘛。」湯劍怎麼會中了馮思哲的話套,如果他承認,那問題就大了,下級公然去怪上級的決策,這在仕途之中可是犯大忌的呀。
「哦,那即然是這樣,就辛苦湯劍同志了。不過有關你所說的現在大街之上多了一些無活可干的建築工人一事,我想這件事情還是要引起你們的注意的,當然了,我也會督促省工程檢查組加快工作的進程,可是你也知道,因為百川大樓事件,中央對於我們都城省己經有了不小的意見,這一次我的這個做法也是為了更好的杜絕以後此類事情的發生,也算是防患於未然吧,而這種工作做起來自然難度不小,方方面面的事情也很多,所以短時間內怕不會有什麼結果,有關治安方面的問題還是會有著不小的壓力的。當然了,我相信湯劍同志可以處理這種問題的,不會讓任何危害社會安全的事情出現的,而在這件事情上,省政府也會全力支持你們,要錢我可以讓財政上劃錢,需要權力你們可以和元偉民副省長協調,爭取給你們最大的權力,可若是這樣,治安還是出現了問題的話,那我就只能拿你們事問了。」
馮思哲先是一臉的笑容,說到最後,臉上就變的嚴肅了起來。
面對這個湯劍,馮思哲還沒有什麼壓力,說白了,此人能居於這個位置,靠的不過就是紀家罷了,而馮大少來到都城省之後是早晚會和紀家對上的,即如此,對方的爪牙他又何必在意呢?況且對方這一次來是有私心的,是替一些人來打聽消息和說情的,可並不是真正的公心,那他還和對方客氣什麼。
湯劍萬沒有想到馮思哲竟然會這樣的回答,如此一說的話,那不就等於提前和他打了招呼,只要是社會治安方面出了大問題,那大板子就在打在他的身上嗎?想著自己來是送壓力的,現在好了,壓力反過來到自己身上了,他真是不知道這一次來的是對還是不對。
馮思哲顯然不想給湯劍更多說話的機會,在講完了自己的觀點之後,他就按通了桌旁的電話鍵,「風雷,安排車,我們去新機場工地那邊看看。」
聽出了這是馮思哲送客之意,那湯劍也只好站起了身,「好,省長有事只管先忙,如果在有什麼問題我一定還來匯報的。」
「可以。」馮思哲看著湯劍還沒有放棄,還想著要找自己來匯報工作,乾脆也就點了點頭,反正自己是領導,有著絕對的領導權,倒也不怕湯劍來聒燥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