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長濤不知道許朝起問這個話是什麼意思,但他還是實話實說道,「是的,張揚按馮代省長的意思打電話詢問謝副省長第二天的工作,沒有得到什麼好臉色,所以他就把事情告到了馮代省長那裡,後來謝副省長就被叫到辦公室了,聽說是挨批了。」
聽到馮思哲批了謝開權,許朝起樂了起來。「呵呵,即然是這樣,你就不用擔心了,謝開權是那麼容易得罪的嗎?你放心吧,這件事情我心中有數了。」
許朝起是想到了謝開權與紀家的關係,才會這樣說的。這個人可不單單是副省長那麼簡單,他同時還是方先生的乾兒子,那也就是紀泉湧的乾弟弟,他被欺負了,紀家會就這樣算了嗎?在說了,這一次紀泉湧從書記的位置上退下去,佔了一個省人大主任的名額,被迫的謝開權讓出了省委常委的位置,這件事情紀書記還欠那謝開權一個人情呢,現在正是還的時候了。
許朝起這個人雖然沒有太大的能力,可是對於紀泉湧的認識還是足夠的。雖然說謝開權沒有就這件事情向他說一些什麼,可是他還是聽到了這件事情,現在正在辦公室中座著呢。
雖然說中央己經安排他去了省人大,可事實上他還是在省委辦公樓辦公,用的還是以前那個辦公室,只是門牌上由書記改成了人大主任而己。
只是換了一個門牌而己,實際中紀泉湧還是擁有著對都城省的掌控權。就算是馮思哲來了也一樣,省裡大大小小的事情還是由他說了算,就是許朝起也是早請示,晚匯報的,其它的省委常委更是如此,這讓紀泉湧就有了一種錯覺,那就是他現在還是書記,這一切並沒有變化。
謝開權的事情他是聽秘書楊丁說的。楊丁現在己經是省委辦公廳的副秘書長,正廳級別,現在也仍然還是紀泉湧的秘書,關係並沒有轉到省人大上去,這個人可以說是紀家的心腹,尤其對紀泉湧那是絕對的忠心,也正因為此,他的權力也很大,在整個都城省的官員就沒有不知道他的,而他也借用了這種關係,營造了一個很好的關係網,以至於很多事情他都可以從各種渠道瞭解到一些情況。
紀泉湧聽到了楊丁的匯報之後就陷入到了沉思之中。對謝開權他是報有一定愧疚之感的。這一次百川大樓事件,中央問責,他在壓力之下卸下了書記的擔子,轉爾成為了省人大主任,這樣一來,就無端的佔有了一名省委常委的名額,本來中央的意思是安排多出去的省常委去中央部委任職的,給他一個副部級的位置便是。可是在他徵詢了謝開權之後,人家確沒有去中央的意思,這樣最終的結果就是謝開權本人退一步,從常委變成了普通的副省長。
實際上紀泉湧也清楚,這種退讓看起來謝開權是退了半步,實際中權力並沒有變,至少在都城省,不會誰把這個人當成普通的副省長看待,人家畢竟掌握著國川開發區,這個可是國家重點扶持的開發區之一,權力可是大的很的。但是馮思哲把謝開權叫到辦公室,並進了批評的事情還是讓紀泉湧心中很不舒服。
拋開謝開權剛剛退出了省常委一事不說,單就講此人是自己岳母的乾兒子,是自己名義上的乾弟弟,馮思哲的這個做法是不是有針對自己的意思呢?
可有些事情心中雖然很不爽,但他確也不知道應該如何去說,因為馮思哲同樣也不是簡單的人,至少紀泉湧知道,這個年輕人在中央高層是有著很多關係的,其背景更是非常的強大,縱然就是他紀泉湧想針對他也不能做的太過明顯,在者,本來中央派他下來就是到都城省奪權的,如果他因為一點小事情就為難這個人,很可能會讓中央找到借口對都城省來一次更新一次的冼牌,若是這樣的話,那事情就不太好辦了。
小不忍則亂大謀,這個道理紀泉湧還是懂得的。但他動不了馮思哲,不代表這件事情就這樣算了,他己經想的很明白了,即然動不了馮思哲,那就拿他身邊的人說事,比如說是那個叫張揚的副秘書長,他可是省政府那邊投向馮思哲的代表人物,如果可以把這個人搞倒,那也就算是完成了打擊馮大少的目的,也算是給謝開權出了一口氣,同時還讓其它人看清楚,他紀泉湧是不能惹的,以後看誰還敢跟著馮思哲在做事。
按了一個電話鍵子,紀泉湧說道,「小楊,請龐義軍同志來到我的辦公室一趟。」……
下午在辦公室中,馮思哲找來了川都市公安局常務副局長段雲濤,把從柳百川那裡得來的相片遞了過去。
「雲濤呀,這人就是上午開車撞夏宇同志的那個兇手。」把相片交過去後,馮思哲就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
「哪裡得來的消息。」段雲濤小心的問著馮思哲。
「是柳百川給我的,他百川大樓前秘密攝像頭記錄了一切,你回頭可以去找他要來全盤的錄像,這樣就是鐵證了。」在段雲濤面前,馮思哲沒有必要保留著什麼,這個人是信的過的。
「丫的,大白天的就敢對副省長下手,這些人可夠黑的了。」段雲濤一想起夏宇的事情來就生氣,堂堂聽副省長人身安全都得不到保證,這怕也就只能發生在都城省吧,今天白天他有別的案子,所以沒有來的及去現場,可是後來聽到這個消息之後,他也是氣的夠嗆。
「行了,現在不是發感概的時候,把人找到,把幕後兇手抓出來,這才是你應該做的事情。」馮思哲當然也清楚都城省的治安情況了,只是有些事情並不是他能左右的,都城省的情況也不是一天兩天才這樣的,同樣治理起來也不是靠著一天兩天就可以解決的,他在心中己經做好了打長久戰的準備。
「對了,你也要注意自身的安全。」馮思哲提醒了一下段雲濤。
「呵呵,我沒事,這些人膽子在大,也不會動我的,他們分的清輕重。」在說這個話的時候,段雲濤倒是自信的很,其實想想也是,他可是段家人,如果他真出了事情,那不就等於是都城省把把柄送到人家手上了嗎?人家就可以藉著這個機會對都城省下手了。
想明白了這些,馮思哲就呵呵的笑了笑,現在看來,把段雲濤調到都城來是多麼的正確了,這個人有這樣的背景,來處理都城省的情況也是在合適不過了。
段雲濤離開了省長辦公室,秘書尹風雷這就走了進來,小聲的說道,「老闆,剛才省紀委來人把張揚副秘書長帶走了?」
「哦,怎麼回事?」馮思哲聽到張揚被帶走了,就不由一愣,可是他很快就想通了,一定是有人把謝開權的事情告訴了一些人,這是一些人要反擊了。
「具體什麼情況我也不太清楚,是省紀委副書記,監察部長尤新國親自過來帶的人,說是有人舉報張副秘書長受賄。」尹風雷一邊說著一邊觀察著馮思哲的表情,他很清楚,張揚上位是在老闆授意之下進行的,如今這麼快就被抓了,顯然是有人想和自己的老闆過不去。
「嗯,我知道了,這樣,省政府辦公廳的工作你和王副秘書長先抓起來吧。」馮思哲揮了揮手,示意尹風雷先退下,他要好好的想一想。
馮思哲來到了都城省之後,在人事上主要的改動就是讓夏宇暫替馬維干的工作,讓張揚暫替付長濤的工作。但是現在來看,一個人是被車給撞了,一個人被省紀委給帶走了,這就證明自己的用人準則己經被一些人所不能忍,他們開始全力向自己進攻了。
且進攻之明顯,還是有目共睹的。這讓馮思哲非常的不悅,他如果不做出一點什麼,豈不是會讓其它人小看自己,最重要的是自己以後在想幹些什麼,就很難能得到其它人的支持了。
對於省紀委不通過自己就帶走了張揚,馮思哲心中非常的不爽,他曾做過紀委工作,也知道這裡面的一些規則。按說省紀委這樣做是不合規矩的,當然也要分特殊情況,就比如都城省的現狀,省紀委可是紀泉湧說了算,有他撐腰,省紀委的人抓自己身邊的工作人員那當然沒有必要和自己打什麼招呼了。
一下午,馮思哲想了很多的事情,他在想自己來到都城省的工作是不是有些太激進了,是不是步伐太大了呢?這個念頭一冒出來就被他很快否定了,如果說不是重生一回,不知道幾個月後發生在都城省的大事件,那他還可以慢慢的開展工作,比如說先和大家處好關係,先拉攏一些省委常委,等有了自己的勢力之後在決定一些事情,可是現在的情況容不得他在猶豫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