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民不得放肆。」聽到弟弟這樣說,盧興業連忙出聲的阻止,然後把目光投向了房門之外,輕走過去,開了一下門,看著走廊中確無人一人才鬆了一口氣,然後回過頭來就教訓著盧興民,「你以為馮思哲只是一個紈褲子弟嗎?他現在可是中紀委督察室的主任,國家副部級高級幹部,是你想怎麼樣就可以怎麼樣的嗎?難道你忘記了之前的事情嗎?」
盧興業所說之前的事情自然就是指在老城,盧興民錯綁了郭勇的事情。
「怕什麼,在說了,哥也不用這樣的小心,這可是在我的地盤,這頂層之上,不是什麼人都可以上得來的。」顯然是心中有些不服氣,盧興民特意的轉了話題,說到這個房間是很安全的,而指口不在提剛才自己的建議了。
的確,馮思哲是那麼好對付的嗎?如果好對付,他又怎麼樣可以從小地方窮困縣的一個副縣長走到今天這個位置上來的呢?這個人不那麼簡單,就是真的準備採取極端手段對付他,那也是需要很周密的安排的。想當初娛樂場的事情不就是一個例子嗎?甘豪因而完蛋了,父親甘其先副總理也受到了極大的連累,這種事情不能在發生在盧家了。
本來文如傑也就發表著相同的態度的,現在一聽到盧興業說起了娛樂場的事情,當即也就蔫了,他知道這一條道是行不通了。
「算了,都是自家兄弟,我們就不要在這裡掐了,我看這件事情想解決,還是真要從馮思哲身上想辦法才是。」這一會,文如豪倒是發話了。
「嗯?姐夫,你也是這樣想的。」聽著文如豪似乎也是贊同以極端的手段對付馮思哲,盧興業是吃了一驚。
看著盧興業那振驚的表情,文如豪連忙解釋著,「怎麼會,我的意思是找他談一談,可沒有說要採用什麼方法。」
「哦。」聽到原來是這樣,盧興業就鬆了一口氣,「嗯,是應該和他談一談,只是不知道他會不會有什麼要求。」
「嗨,要求是一定會有的,我想這也是他所希望看到的吧。這樣吧,為了表示重視,興業你就和我一起去吧,這樣有什麼話不到的地方,你還可以提醒我一下。」文如豪是很有信心的,他是文家年輕一代的代表,盧興業算是盧家年輕一代的代表,他們兩人出面,能不賣面子的怕沒有幾個人吧。
「也好。」盧興業點了一下頭,他倒也是很想看看馮思哲到底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
京西大飯店,包廂之中,文如豪,盧興業,馮思哲三人終於座在了一起。
這一次是文如豪主動的打電話給馮思哲,說是他剛剛從地方回到京都,去其它部委辦了一點事,想一想好久沒有相聚了,這便邀請馮思哲前來座一座。
一接到文如豪的電話,馮思哲就樂了,看來這是對方沉不住氣了。又或是說他的種種作為奏效了,即是如此,馮思哲當然要與對方見上一面了,有很多事情,想試探對方深淺最好的辦法便是見上一面。
「馮少,請喝茶,這裡的茶葉還是很有名的。」做為年紀最小,級別也最低的盧興業自然當起了服務員的角色。
「謝謝。」馮思哲彬彬有禮的回答了一聲。人還是依舊的座在那裡,身子也不曾動得半分。
面對著盧,文兩家年代一輕的翹首,他是必須要做好萬全的思想準備,從思想上來講是一分也鬆懈不得的,不然的話,弄不好下一秒就有一個挖好的陷阱在等著他了。
三人之前所謂的敘舊完全就是虛詞,大家心中都在想著怎麼弄倒對方,又怎麼會有敘舊一說呢,大家能一起座在這裡,也完全是各懷心思的,所以所謂的什麼開場白都不需要,文如豪直接的就問向馮思哲,「馮少,你究竟想怎麼樣?」
馮思哲也不裝糊塗,「不是我想怎麼樣,而是國法想怎麼樣。」
就是這一句話,似乎透露了很多的風聲,那便是盛世科似是招了什麼,不然的話馮思哲不會拿國法說事的吧。
實際上馮思哲這是一詞雙關,盛世科根本就什麼也沒有招,盧家的擔心本就是多餘的而己。但人本性多疑,就是利用了這一點,馮思哲才來了這一句,為的就是在告訴對方,不是我想對盛世科怎麼樣,實在是他交待的問題太多了,是國法要對他怎麼樣了。
其實單憑一個作風問題,也是可以整治盛世科的,只是力度不同而己,所以馮思哲用國法一詞也不算特別的過份。
聽著這句話,不管是文如豪,還是盧興業身子都是不由的一震,他們幾乎都接著馮思哲所說的去想了,難道說這個盛世科真的是說出什麼不應該說的嗎?若是這樣,那問題就複雜了,這也就難怪馮思哲會如此的有膽氣了。
文如豪和盧興業在聽了這句話後對視了一眼,之後,文如豪主動的說著,「馮少,這點小事情我看套上國法不太合適吧。」
「說實話,我起初也認為不太合適,可誰知道情況根本就不是我們所看到的那麼簡單呢,哎。」說完這句話,馮思哲還特意的加上了一句感歎詞,那意思似乎就是在告訴文如豪,事情的內容遠比我們想像的要厲害的多。
事實上,盛世科到底知道盧家多少事情,不管是文如豪還是盧興業都不是很清楚,他們只是知道老一輩人對此人很重視,其中的細節是不可能知道的,但現在一聽馮思哲這樣說,他們就由不得不多想了,難道說這這個盛世科真的知道很多盧家的機密不成,且這些事情還是見不得光的,若是這樣,那豈不是說盧家會因為他而受到很大的影響嗎?
「馮少,正所謂多一條朋友多一條路,我想這件事情不知道是不是可以高抬貴手一下呢,當然了,我們定然是感激不盡的。」盧興業也被馮思哲給嚇住了,這才開始說出了軟話。
「是呀,興業說的不錯,多一條朋友多一條路嘛。」文如豪此刻也只能這樣說了,誰讓他也不清楚這其中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呢?
「唉,我也是想這樣做呀。可是這其中有些事情的確太大了,大到我就是想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也不行了。」馮思哲看著嚇唬住了眼前的兩人,心中很是喜悅,只是臉上還要裝做一幅無可奈何的樣子。
馮思哲越是裝做十分為難的樣子,文如豪和盧興業就越是感覺到壓力山大。他們是好話說盡了,可馮思哲最終還是沒有放口,除了搖頭就是搖頭。
談話是不歡而散,看著馮思哲走進了自己轎車的背影,文如豪問了盧興業一句,「興業呀,如果強行從賓館搶人,有多少勝算。」
「幾乎沒有,那裡本來就有一個排的士兵把守,後來又回了一個排。想來應該是盛世科交待出了什麼嚴重的問題吧。」盧興業這一會也被馮思哲裝出來的假像給了迷惑了,在他看來,突然又添加了士兵,這本身就很能說明問題了。
「哦。」文如豪點了點頭,似是若有所思,似又是無可奈何。
事後,文如豪和盧興業都馬上把今天的會見內容向家裡進行了匯報。隨後在中紀委書記盧國棟的辦公室內,盧書記就陰沉著一張臉座在椅子上想著什麼。
一個人能從茫茫人海之中殺出一條道,有今天的成就,那沒有一個是簡單的人物,同樣也沒有一個不是經歷風雨之人的。而在這過程之中,他們遇事解決的辦法也是完全不同的。如果一個人經歷了一件事情,那也許會用光明正大的辦法去解決,經歷了兩件事情也許仍能座到,可是天天生活在陰謀之中,少不了他也就會使用一些陰謀了。
有些陰謀,在當時來看算不得什麼,甚至是被迫之舉。可事情過去了那麼多年,在回頭看一些事情的時候,確根本就不是那麼回事了。
在盧國棟的官場生涯當中,他也同樣的不敢保證所做的第一件事情都是經的起組織考查和推敲,他也是在迫不得己的情況之下做了一些現在看來不太符合組織紀律的事情。這便是他的頭疼之處。
而這些事情,有先是當時任他秘書的盛世科參與的,有的是他知道的,有的更是他直接去做的。正是因為有了好幾件這樣的事情,盧國棟現在才不得不緊張的。從侄子盧興業那裡反饋回來的情況看,似乎是盛世科頂不住壓力交待了一些問題,那這些問題之中會不會有和自己有關的呢?又會是什麼呢?
盧國棟有些頭疼,他衝動的時候真的想打電話問問馮思哲,究竟盛世科說了一些什麼,可是當手碰到電話的時候,他又不得不放了下來,這個馮思哲可不同於其它的紀委幹部,他是真的可以不買自己帳的幾人之一,如果自己打電話這去,除了露怯之外不會在有其它任何的效果。
難道說自己真的要去和馮思哲談嗎?主動的放下身架會起到理想的效果嗎?這個馮思哲又會不會得寸進尺而要求更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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