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光明對於馮思哲交給他的這個任務是欣然接受。他知道領導能把這個任務交給他,是對他的一種絕對信任,他發誓一定要完成好這個任務,為領導解憂,同時也證明自己是有能力幫助領導解惑,成為領導可以依重的人的。
當天中午就要下班時,陳光明以自己陞遷為由來到了縣委辦主任顧玉成的辦公室。
此時的顧玉成正座在辦公椅上用著空洞的目光看向窗處,一臉的萎靡之色。
從今天上午召開的縣委常委會上,他己經看出來,范系己經不行了,以後邱縣在也不是范月剛的天下了。想著自己這才投到范系沒有多久,光也沒沾多少呢,就要這樣倒下去了,不由的懊悔不己,他怎麼就沒看出來,馮思哲這個年輕人會如此的不簡單呢,若是早知道如此,在人家來邱縣的時候,自己就靠過去,那是不是現在他也是人家身邊的功臣呢。縱然就算是觀察一下在靠過去,也要好過最後投誠而去的江大全吧?
現在好了,因為自己得罪人家的地方太多,現在連江大全都有靠過去人家接收的可能性,而輪到自己的時候,怕是這份唯一的希望也不會在有了吧。
顧玉成想著如果自己不在是這個縣委辦主任了,甚至有可能會被開除出幹部隊伍,那以後的生活可怎麼辦呀,想想自己似乎是除了喝酒之外,別無他長,這樣的他如果真的丟了工作,那生活的著落在哪裡呢?
正愁眉不展時,辦公室的門被人由外敲響,「誰呀,有事就進來說,門沒插。」
己經不知道有多久沒有人來給自己匯報工作了,甚至就是送報紙和開水的縣委勤務人員都不向自己這裡跑了,慢慢的顧玉成也就由早期的憤怒變成了現在的習以為常,現在在一聽到有人敲自己房門,一種厭惡感便是油然而生。
「喲,誰惹顧主任生氣了,你和光明說,我替你收拾他。」門被推開了,陳光明的身形就出現在了大門口,只見他一臉笑嘻嘻的看向顧玉成,一幅好朋友相見的樣子。
顧玉成怎麼也沒有想到來敲自己房門的人竟然會是現在的縣委第一紅人陳光明。人家現在可是縣委書記的秘書,又掛名縣委辦副主任,那是深得馮思哲的喜愛,無論大事小事都常交給他辦,現在不知道多少人起著法,套著關係要接近人家呢,而今天在常委會上,更是以多票當選了縣委辦副主任,這樣一個有著美好前景的年輕人,怎麼會突然間出現在自己的辦公室外呢。
得,先不管來人是什麼樣的目的,即然人家過來,這該有的禮貌還是要有的。顧玉成就「噌」一下子由辦公椅上站起,然後一幅誠惶誠恐的樣子道,「哎呀,是陳秘書呀,你說這話是怎麼說的,你怎麼來我這裡來了,若是有事只需打一個電話,我自然就著人把事辦了不是。」
「呵呵。」聽著顧玉成的客氣之語,陳光明一笑而過。現在的縣委辦,顧玉成還真的能指使動他人了嗎?那些不學無術,只會迎風拍馬的縣委辦人員早就在前一陣子考核之中被拿下了,現在的縣委辦早就不是顧玉成的天下了,因為馮思哲對他的態度,他也是難得的能指揮動什麼人了。
當然,這些都是大家心中清楚的,不宜口中說出來的。陳光明那麼聰明,又怎麼會把有些事情給點破呢,「呵呵,顧主任說笑了,我有什麼事情也是當面向你匯報,聆聽領導的吩咐,怎麼可能一個電話就把事情安排下來呢?顧主任這樣說豈不是折殺了我了嗎?」
「哎,我可沒有那意思,只是一直以來陳秘書都未曾出現在我的辦公室中,現在你這剛升到了縣委辦的副主任,這就過來了,我有些吃驚而己,吃驚而己。」
「呵呵,顧主任莫要吃驚,我這次來其實就是奔著這件事情來的。想我陳光明何得何能,這才工作了多長時間,就被領導看中,委以重任。說實話,我的心中很忐忑呀,生怕做錯了什麼事情引著領導生氣,這不嘛,想來想去還是要請教顧主任,你畢竟是這方面的前輩了,我想向你討教幾招,如此在你的領導之下,我想我犯錯的機會就會小上許多了吧,這樣才能把工作做好嘛。」陳光明一幅很謙虛的樣子,說自己是因為不會做這個副主任這才向顧玉成來請教了,話說回來,這樣的借口倒還真說的過去。
陳光明若是進得房中說別的,那還有可能對方是來挖苦自己的,可他若是說請教怎麼當好這個縣委辦副主任,那不誇張的說,在這方面顧玉成還是有些心得的。心想著陳光明在怎麼厲害,在怎麼紅,也不過是一個新人,在這些方面有不懂的也很正常,這樣想著,顧玉成的臉上就出現了驕傲之色,好歹人家也是伺候過兩任縣委書記的人,在縣委辦工作方面還是有些經驗可談的。
「哦,陳秘書是要問怎麼做好縣委辦副主任的工作呀,呵呵,其實說來也是簡單的,你的主要職責就是做好馮書記的秘書,服務於馮書記,這個縣委辦主任不過是掛了一個名頭而己,當然了你若是想多做一些事情也就等於有了平台和機會,我呢,是這樣理解的……」說著,顧玉成就想把自己在縣委辦幹了這些年的一些心得講給陳光明聽。
「哎,顧主任先莫急講,我看我們在辦公室裡這樣干說實在沒有什麼意思,我想是不是我們可以找一個飯館邊喝邊聊呢,這樣你說的話也隨意,我呢也可以多請教一些,在說今天還是我陞遷的好日子,這就當顧主任為老弟我慶賀了,我想你是一定不會反對的吧。」陳光明一幅我們邊喝邊聊多好的樣子,而他所說的借口又是那樣的順理成章,實在讓顧玉成不知道應該怎麼樣拒絕。
想著人家是春風得意,又陞遷了一步,自己做為縣委辦主任,是應該為人家慶賀一下的,這樣想著,顧玉成也就點了點頭,「那,即然陳秘書有此雅性,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走,我們找一個飯館,邊說邊聊,我可告訴你,縣委辦的工作可有著很多經驗的,想把事情做好也有許多的竅門哦……」
陳光明與顧玉成兩人是勾肩搭背走出了縣委大樓,在辦公室窗戶旁看到這一切的馮思哲臉上掛著微笑,自己這個秘書還真是有兩把刷子,這麼快就與顧玉成打成了一片,真的希望他可以不辱使命,把這份工作做好,把這個艱巨的任務完成好。
與馮思哲對未來抱有一片希望所不同的是縣政府大樓的當家范月剛,他也在自己的辦公室中座著,所不同的是,他是一臉的陰雲,一幅十分不高興的樣子看著面前座著的人。
在范月剛對面而座的是他的副手邱縣常務副縣長陸斌。
此人前幾天是剛剛出院,他可謂是滿懷著一腔怒火來到了縣政府,本想著等今天上班的時候找范月剛好好說一說,他想要對付吳士有,給他一點厲害看看,然想不到今天上午召開的縣委常委會中他范系是大敗而回,這樣的結果引得他那些想對付吳士有的心情也淡下去了許多。
「老陸呀,你看看,這一陣子你住院了,不知道縣委之中發生的事情,今天這一開會,你應該有所察覺了吧,現在的馮思哲囂張的很,他己經可以完全的不把我們范系人放在眼中了,而在接下來縣委辦督察辦考核縣裡各鄉鎮人事權時,不知道又會有多少人投到他們的旗下,你說這以後邱縣還有我們的立足之地嗎?我們現在應該要怎麼做呢?」范月剛是一臉的愁容,向著陸斌請教下一步的動向問題。
以前凡是遇到這樣的事情,都是范月剛與魯克遠商量的,而每每這個時候,魯克遠都會給出很好的意見。可現在他被市紀委給扣住了,明白著是再也回不來了,此時此刻他也只有找陸斌來商量了。
陸斌這個人搞經濟只能說是湊和,搞派系鬥爭倒是一把好手,出主意想辦法那就不是強項了,連范月剛一時都找不到更好的辦法,此刻讓他出一個好的主意,他又哪裡會呢?
「啊,這個……范縣長,我認為現在馮思哲他們日益強大,主要還是因為魯副書記被市紀委所扣而產生的副作用,這也讓許多同志對我們失去了信心,那你看能不能把魯副書記保出來呢,如果可以的話,魯副書記可以繼續的回來工作,我想許多人就會重新的觀察風向,那時我們范系才有可能重新的壯大起來呀。」陸斌沒有什麼好主意,想來想去還是想到了魯克遠的身上,想著如果可以把他給請回來,那就有了給范月剛出主意的人,如此自己就可以不用費這個腦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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