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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東農也算是投靠了馮思哲較早的人之一,拿下他絕對可以給馮系人一個震撼。另外這個祝東農是正科級別,正好是縣紀委可以調查的對像,對他進行相關工作不必去請示市紀委,這樣就可以少去了很多麻煩。更為重要的是祝東農這個人在業務上一把尖子,一個好手,可在為人處世上確不夠圓滑,因為做事情太過有板有眼使他得罪了很多人,縣紀委就有下面的人舉報他的材料,如此拿他下手,更為明正言順一些。
這樣,在他的一手操縱之下,就有更多的關於祝東農的材料放到他的辦公桌前。
要說這個呂卓的確有些手段,來紀委沒幾天就憑著在省委工作的果敢作風把原縣紀委常務副書記孟立德送到了市紀委學習班去學習,還美其名曰是深造去了。同時又把原來在縣紀委中因為其用心險惡好迎風拍馬的另一位副書記沈文重新啟用。
一時間因為這個動作,一些在紀委之中有著中正之心的工作人員都靠了邊,相反一些一直沒有被馮系看起一些幹部確是有了用武之地,一個個重新的站在了重要的工作崗位之上。
孟立德副書記臨走的時候特意的來到了縣長辦公室向馮思哲告別。
馮思哲也從縣長助理政府辦公室主任王瑞華的口中知道了這件事情,只是因為這屬於紀委內部的事情,他實在不好插手。做為紀委有著自己一套獨立的系統,別人的確是不好過問。
不過對於孟立德要離開,他還是進行了一番勉慰,讓他好好的去市委參加學習,大湖縣的事情不用操心,他不會有什麼問題的。同時如果在市裡有什麼麻煩事情大可以給自己打電話,他與市紀委耿書記關係還不錯,還是可以說的上話的。
其實馮思哲的內心中豈會不知道呂卓這樣做的目的是什麼,這很明顯就是衝著自己來的,先把伍書記留下的人馬全部換掉,如此他才可以把紀委擰成一股繩來找自己的毛病,只是他做事公正,兩袖清風,實在不怕別人來查他什麼。
孟書記一走,馮思哲就讓王瑞華通知了馮系的幹部們,讓他們嚴格自律,做任何事情都要講黨性,講原則,走程序,千萬不要因此而被別人抓住了什麼把柄,若是那樣誰也救不了他們。
也就在馮思哲這邊剛剛下達了這個通知,呂卓這邊就己經開始行動了。正在地頭檢查工作的縣農業局局長祝東農就成了第一個被帶走的人,就在地頭上,當著一些鄉鎮官員和百姓的面,幾位紀委人員把他帶上了紀委的專車。
祝東農一被帶走,馮思哲這邊就在第一時間得到了消息。他怎麼也沒有想到呂卓竟然會拿祝東農為第一目標。就個人的瞭解而言,祝東農是屬於學者型的幹部,是技術骨幹,這樣的人一般都致力於鑽研在行,對怎麼樣做官是不太會做的,這種人因為職業的原因做事一向很是謹慎,估計像是什麼貪污受賄與他更沒有關係了,因為他天生就膽小,像這種有辱知識份子斯文的事情他們是不會去做的。
「祝局長被帶走的時候有什麼反映?」馮思哲問向前來報告自己的常務副縣長張有倫,因為張縣長是主管農業的,為此與祝東農打起最多交道的就是他了。
「我聽下面的人匯報,祝東農同志沒有露出一絲膽怯之意,相反確是十分的鎮定,沒有絲毫反抗的就跟著紀委工作人員離開了。」張有倫如實的匯報著。
「嗯,表現還不錯。這樣吧,我估計這件事情一定是搞錯了,你現在就去一趟縣紀委,去看看到底是什麼情況,如果有可能的話你就替祝局長說說話,現在正逢農業的關鍵時刻,我們縣農業不能少了這樣一位專家。」馮思哲對呂卓會先拿祝東農說事有些百思不得其解,這樣一個文化人,一個知識型人才,他會有什麼違紀的地方嗎?
「好的領導,我這就去。」張有倫點了點頭,有了馮思哲這話他心中也就有底了很多,不論怎麼樣,縣長是支持自己的。在說離了祝東農,的確有很多農業問題無法得到及時的妥當的解決。
出了縣長辦公室,張有倫就直接的來到了縣委後面的縣紀委具體辦公處,在這裡他看到了剛被呂卓提拔上來的縣紀委副書記沈文。
沈文似乎早就知道他要來一般,一見到張有倫出現在這裡,連忙就站起了身,笑著說道,「喲,今天是哪陣風把張副縣長吹來了,要知道紀委這地方,一般沒有問題的幹部可是不會來的。」
沈文言下之意自然就是影射張有倫是不是有什麼問題才出現在這裡的。這種並不歡迎的態度讓張有倫聽了心中很是不爽,可考慮到他是來保祝東農局長出去的,這個時候與他們發生口角的確是不利的一件事情。這只好壓住了心中的怒氣道,「沈書記客氣了,我這次是代表縣政府的,是來看看祝東農同志到底犯什麼錯,如果沒有什麼大問題,我想接他回去,要知道現在正是農業問題的關鍵時刻,許多蟲災病害都需要專家去解決問題的。」
直等著張有倫把話說完了,沈文這才呵呵一笑道,「張副縣長話說完了嗎?如果說完了,那就請回吧。祝東農同志的問題是我們呂書記親自抓的,沒有他的發話我們是不能放人的。所以請……」
沈文做了一個你有本事就去找呂卓要人,不要仗著自己是縣委常委就在自己面前說一些官話,那沒用。
這等於是張有倫在此碰了一個軟釘子,想想的確沈文是無法做這個主的,他這便問道,「那請問沈書記,呂卓書記又在哪裡,我要求要見見他。」
「這個我真的不太清楚了,你可以打他的電話詢問。」沈文搖了搖頭,一幅我也不是你的屬下,我有必要幫你盯著誰誰誰嗎?
張有倫是看出來了,這個沈文就是一個拿著雞毛當令箭的主,因為有了呂卓給他撐腰,一點也沒有把自己放在眼中的意思。沒錯,他不過是一個縣委常委,手中只有一記投票權,他又不是書記處的人員,也無法直接倡議人事問題,這樣一來,他自然就沒有必要把自己當回事了,說話也不必注意太多的問題。
想著與這樣的小嘍嘍也問不出什麼來,張有倫就是身子一轉返身而去,即然見不到正主,那就打電話問一問,看看對方怎麼說好了。
有些氣哼哼的張有倫回到了辦公室,這就拿起了辦公電話拔向了呂卓的移動大哥大。好在電話很快被人接通,那頭傳來了呂卓的聲音。「你好,我是呂卓,你是哪位?」
「呂書記你好,我是張有倫呀,是這樣的……」
「哦,是張副縣長,嗯,情況我己經聽到匯報了,你是想說關於祝東農同志的問題吧。我現在就可以告訴你,祝東農同志是有問題的,至於他問題到底有多大,那還需要縣紀委進一步調查,而在這調查的期間,我們是不允許任何人來保他的,所以張副縣長,希望你理解我的工作。好了,我這裡還很忙,我就先掛了。」
「嘟嘟」掛電話的聲音傳來,造的張有倫就是一愣,這是一個什麼情況,這麼快就掛斷了自己的電話。雖然說自己在縣委的排名不如人家,可好歹也是一名縣委常委吧,他怎麼能就這樣來敷衍自己呢。想當初馮思哲當常務副縣長的時候可是說話辦事都很硬氣的,這輪到了自己怎麼就軟弱了呢。
張有倫不得不承認自己雖然年紀比馮思哲大,但論起做事的手段與力度真是相差甚大,想著這事最終還是要交給領導來做的。他己經努力了,可事實證明沒有人會賣自己的面子。
有些垂頭喪氣的回到了縣長辦公室,一進來他就向著那會客的沙發上一座,「領導,這事沒法辦,沒法辦。他們說己經抓住了祝局長違紀的證據,他們不同意我去保人。」
馮思哲正在辦公桌旁看資料,聽到張有倫這樣說,他放下資料,並不生氣呵呵一笑的問道,「哦,那呂卓同志有沒有說祝局長犯什麼錯,或是什麼什麼罪呢?」
「沒有,他們怎麼會說。再說了祝局長能出現什麼問題,他們一定是以莫需有的罪名在搞報復,又怎麼可能和我們講清楚嘛。」張有倫一幅祝東農不可能有罪,一切都應該是呂卓他們胡搞出來的樣子。
看著張有倫不經調查就這樣做出了判斷,馮思哲搖了搖頭,「老張呀,你做事還是太毛燥呀,記住,做任何事情都要先調查,在沒有弄清事實真相的時候就不要枉下斷言,不然是要吃虧的。」說完了話,他就把手中的資料向著張有倫一遞,「來,你看看這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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