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帥,就是任中銀,此時的他,正在城頭,注視著城外的齊英名的營地,神色冷定,一言不發。舒蝤梟裻
夕陽西下,染他一襟燦金。他就站在城頭之上,如同石雕。
真想不到,百密一疏,還是被對方鑽了個空子……
「大帥,援軍明晚才到……」上得城牆,呂良偉就大叫起來,聽得任中銀直皺眉頭:「明晚到,又如何?」
他原本就沒有指望那十萬大軍能幫得上什麼,而今早一占,遲一天,又如何呢……
「可是,依他們的腳程,不是應該今晚就到麼……」呂良偉被任中銀潑了冷水,心裡一滯,登時話也不連貫起來。
「若今夜來,就是疲兵,對方以逸待勞,自然是求之不得……」任中銀頭也不回地問了句:「城中的糧草,還能維持多久?」
「一……一天不到的樣子……」萬萬沒有想到,任中銀的想法,竟然和那個無道而來的大帥一般,呂良偉頓時覺得腦子都不好使了。
原來,他一直想著遠兵來救,即可以解圍,可是聽到兩個主帥的口氣如同如出一轍,他竟然愣住了。
這話,可是兩人事先商量好的麼……
「嗯,那後方準備的糧草怎麼樣了……」要知道,兵馬未動,糧草先行,可是如今被圍一月有餘,竟然糧草不足了麼……
「中途被阻,不能前來……」一聽到被阻在半路的糧草,呂良偉恨得牙齒都是癢癢的。
「你命人再去催,無論如何,本王在最遲後晚,要看到糧草……」援軍,他可以不管,可是糧草,他卻不能不理。若因此動搖軍心,可不正中了齊英名的圈套?
「末將遵命……」呂良偉一聽,應了一句,然後,離去了……
「王爺,王爺……」呂良偉才剛剛離開,有人自身後來,看到任中銀,連忙彎下腰去,將手中的信件,恭敬地遞了上去……
任中銀毫無表情地拆開,略略地看了一遍之後,才問了一句:「人呢……」
「回王爺的話,就在營中……」那人早已退到了一旁,聽到任中銀問,連忙答道。
「好,帶本王去見他……」原來,那個年輕的元帥,早已派人潛入城中了麼……
手中的信,被一分一分地握緊,任中銀抿緊了唇,轉身走下城牆,然後快步向營帳之中走去……
當第二天的黎明分,太陽還沒有睜開眼睛。帥帳裡的齊英名,早已被一陣戰鼓之聲驚醒,一問左右,原來是任中銀前來叫陣。
龜縮了將近一月,糧草將近,終於都有了放手一搏的決心了麼……
齊英名冷笑了一聲,然後傳來副將,準備迎戰……
任中銀,這一仗,我們便可以分出勝負……
戰鼓響,駿馬長嘶,寬闊的天地間,血即將灑遍韁場……
兵臨城下,塵煙四起。四**馬列隊整齊,想要在今日一戰,定下乾坤。
夏日的陽光如蟬翼,將四野照得彷彿照得明晰如鏡。城門緊閉,旌旗飛揚。奇怪的是,只有一隊列兵,立在陣前,他們的身後,則是一個高達數丈的圓筒類的東西……
齊英名冷笑,然後揮手,所有騎兵便潮水般地向著燕北城,席捲而來。
城牆下,那列兵士看到敵軍一波又一波地攻了過來,竟然做了個奇怪的動作。那就是,立時後移,然後將那個圓形的鐵銅,暴露無遺。
烈焰騎兵,向來所向披靡,可是,卻從來都沒有看到過如此怪異的場面。他們揮馬而至,卻在兵戎相見之時,驀地失去了目標。
那個圓筒,堅硬如城牆,閃耀如皓月,眾騎扯揮馬而至,勒住馬韁,看到一個如此奇怪的物什,攻擊無從下手,踏平,無處立足,一時不知道應該如何處理才好。
忽然,列隊從中間閃開,年輕的騎兵將領策馬而出,目力所及之處,只見一個巨大的,圓圓的泛著湛色的大筒……
他示意身後的兵士拿出一長弓,引箭而發。只聽「叮」的一聲,打在鐵筒上的長劍,竟然生生地反彈出來。
正在這時,圓筒碎開,露出了藏匿在其中的一千精兵,聽見那些兵士一一打開鐵蓋,並不急著攻擊,而是三三兩兩地合在一起,「叮叮噹噹」之聲響個不停。再過了片刻,那些厚厚的鐵片,竟然被快速地拚成一部部小般形的戰車,兩邊安插尖刀,在陽光之下,閃著幽幽冷光。
騎兵隊長驀地反應過來,敢情,他們正在觀看著的,是一場殺戮盛宴的前奏準備工作啊……
於是,他翻身上馬,高舉手中劍,大聲喝道:「殺啊……」
然而,已經來不及了。那些小型的戰車,只在短時間之內,就已拼湊成型,此時,正在小隊長的帶領下,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氣勢洶洶地向著群馬衝來。
騎兵之道,在於一衝而發,勢同千鈞,可是,勢到盡,萬馬立,所有的彪悍和殺意,已經消失了一半,此時,騎兵的所有優勢,和步兵,共無相異。
刺馬切入馬腿,駿馬哀歎,然後疼痛之下,再橫衝直撞,又撞到了其他的馬匹,而騎兵被摔下馬來,根本就來不及躲閃,不是被瘋狂奔逃的馬踐踏,就是死在了那些尖利的刺刀之下。
雪亮的光,晃花了駿馬的眼睛,它們怒吼著,然後然後驚惶地向後退去,可是,已經來不及了。那些帶著尖刀的小型戰車,帶著尖利的刺刀,橫衝直撞而來。
然而,戰車的速度,遠遠趕不上駿馬的速度,那樣的突襲,也不過是趁其不備而已。
所以,當剩下的一半騎兵,,奔逃出戰車可以攻擊的範圍,來到安全地帶,齊英名又派出劍弩用來阻礙他們追擊時,那些戰車,又在短時間內被肢解了,重新變成巨大的盾牌,雖然箭矢如雨,可是能射在人身上的,卻少之又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