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發現,王妃的影子,正在她的心裡,無形地變得高大,而她掩蓋在輕紗之下,隱隱嚴肅的神情,更令錦兒佩服得五體投地。舒蝤梟裻
那些女人,可懷著她丈夫的孩子啊,她不但沒有一絲妒嫉,竟然還要為她們討回公道……
「錦兒,你這樣,這樣……」洛水心輕輕地喚過錦兒,在她耳旁輕輕吩咐著什麼,錦兒一邊聽,一邊不住地點頭。
看來,王妃真是一個聰明的女人,這一次,一定能將背後的元兇揪出來,讓他再不能殘害王爺的骨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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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王府的另一個角落,是一個獨自的院落。
那裡,不論是花草樹木,開在一片碧綠中的花兒,就只有一種顏色,那就是紅……
紅色的玫瑰花,在綠葉間怒放。微而小的刺張揚地向上長著,彷彿只要有人來採摘,它就將它那尖利的現,毫不猶豫地送到你的肌膚裡去。然後,用你的血澆灌它的茁壯。
有人說,玫瑰是情人的血,在這個大陸的某處,只有澆灌過有情人血的玫瑰,才以開得妖艷,而且經久不衰……
有人說,玫瑰是魔鬼的詛咒,在某一個大陸,只要你在月圓之夜,手握一枝玫瑰詛咒某人,那人,就會變成花叢裡的花泥,而且永世不能解脫……
有人說……
所謂的傳說,都帶著一些色彩,或晦暗的,若陰險的。可是,傳說畢竟是傳說,而生活在現實裡的人,更多的,只是貪圖它的美麗,喜歡它的容色。所以,它才能在人的生活中,長久以來的存在著,點綴那些王府內眷,深閨女子們,那蒼白得沒有一絲生機的生活……
越過美麗的花叢,就是裝飾華麗的屋子。在一片大紅的裝飾裡,寬大的屏風之後,奢華的大床上,一襲紅衣懶懶地伏在床上,那樣動都不想動一下的神韻,就好像是沒有骨頭的蛇,正在冬眠。
她的身邊,則放著一疊早已剝好的葡萄。此時的她,正一顆一顆地送到嘴裡。
而床前的位置上,竟然跪著一個丫環打扮的女孩兒,此時,她正一絲不苟地將自己知道的情報,娓娓道來。
紗帳裡的女子,看不清臉孔。她靜靜地聽著紗帳前女子的稟報,當然聽到了前幾日被王爺封住的蘭心居,還有盈夫人流產的事。
然而,在聽到洛水心竟然發誓要查出盈夫人流產的真相時,她吞了一半的葡萄,竟然忘記吞了下去,只一個不小心,就嗆到了自己。於是,她劇烈地咳嗽起來。
洛水心,她誓要查出那個真相?
問題是,即便真相查出了,她有沒有命看到,也還都是個問題……
「主子,您沒事吧……」跪在帳前的女子連忙隔著帳子遞了一杯茶,聽到裡面咳嗽聲淡停,於是,一個懶洋洋的聲音再一次響起:「你說,洛水心發誓要查出盈夫人流產的真相?」
「是的,主子……」床前的女子謹恭地跪著,將最近聽來的,看到的,一一稟報。
那個女子嗤笑了起來:「見過不自量力的,還沒有見過如此不自量力的……她洛水心真能查出真相出來,那麼,離她的死期也不遠了……」
這世上,有些人,可以任意的為所欲為,但是,卻不能被人道破。
這個世界,有些人可以任意作惡,可是,你卻偏偏對他,無可奈何。
而這件事的始作俑者,就是這一類人,要知道,任中銀女人無數,卻沒有一個人懷孕,究竟是怎麼回事,你以為他真不知道嗎?
要知道,這個王府,也有這個王府的潛規則,有些人,有些事,並非用一個虛無的身份去壓制,就可以如願的,比如說任中銀,既然他知道這事,卻不追究,單靠一個王妃去多管閒事,那後果,就是沒有結果。
「可她是正王妃啊……」床前的女子驚呼一聲,然而,只說到一半,便觸到了主子似是而非的眼神,於是,她識相地閉上了嘴。
那個聲音心情出奇地好,聽到女子失態,她也並不責怪,只靜靜地說道:「告訴你也無妨,洛水心,她就要踩到那條底線了……而底線的底下,就是萬丈深淵,誰也救不了她……」
洛水心,一個毀了容的王妃,一個被王爺以報恩心態娶回來的女人,難道,她真以為,她在任中銀的心裡,就無可替代了麼?
答案,當然是否定的。
且不說政治通常要讓女人走開,就說以任中銀如此敏感而且複雜的身份,她就注定不會是那個永遠站在他身邊的人。
可以堂而皇之地站在他身邊的人,一定要和他相得益彰,相互相成,而非一個整天蒙著面紗,需要仰仗他鼻息生活的,出不得廳堂,入不得廚房的女子。
比如說,就好比自己……
床上的女子,以一種洞若觀火的語調,娓娓道來,她一邊說道,她一邊嬌媚地低笑:「怕她此舉,也並不是為了所謂的公道吧,她一定在想,若是她自己懷孕了,會不會遭遇到同樣的情況而想防患於未然吧……其實,她這完全就是多此一舉,因為,答案不論什麼時候,都和現在同出一轍……那就是並無不同。」
她輕輕地笑,輕輕地說,將跪倒在腳下的女子的疑惑一一解開。那聲音,迅如流星,輕如空氣。她說:「你知道嗎?至所以有今天這個結果,那是因為,在這個王府裡,有一個人,甚至是一些人,不想我們家王爺擁有自己的子嗣……」
「就因為他不想,所以,就不能有……」
跪倒地地上的女子,手不由地抖了一下。
不得不說,皇室裡的事,那些爾虞我詐的,並不是她們這些小人物可以理解的,這些事情,聽了,也就過了……
床上的女子話說到這裡,彷彿累了,停了停,又問了一句:「王爺從蘭心居帶回來的小丫頭,現在怎麼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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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們猜猜,幕後黑手是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