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散著琳琅的金光,朦朦朧朧的灑在相互依偎的二人身上,看起來難得的和諧與寂靜,彷彿他們彼此已然依偎了千年之久,亙古長存。_!~;
秋風捲著落葉,洋洋灑灑,被吹起的髮絲彼此糾纏,繾卷溫柔。
平靜的日子總是短暫而溫馨的。
這一日,夜翔接到一個電話,是已經消失了的韓冰打過來的。
韓冰的聲音有些難以抑制的顫抖與想念「夜,我無意中得知了你師父的下落…」
在那一瞬間,夜翔含笑的眉眼一瞬間僵硬,他的嗓音乾澀沙啞,除了程愛琳,師父是他在這個世上唯一的牽掛。
夜翔抿了抿唇,才聽見自己的聲音。
「他,在哪裡?」
「如果消息沒錯的話,應該就是被離陌的師傅給囚禁了,不過你也不要太傷心…」
韓冰頓了頓,似乎有些難以啟齒,「不過,他的情況不太好,多半已經廢了!你自己小心些!」
說完這些韓冰便戀戀不捨的掛斷了電話,她怕一會她會哭出來,捨不得掛掉電話,沒有了離開的勇氣,最後她在心裡默默的對著話筒說,「再見,我的愛!」
夜翔默默的掛掉電話,雙手頹然的垂下,手機也隨之滑落。
該來的終究要來。
只是愛琳該怎麼辦?
「哥,出了什麼事?」
程愛琳小心翼翼的觀察著夜翔的臉色,可是卻什麼也看不出來,總覺得有什麼不一樣了。
誰讓夜翔那張臉永遠都是一副沒有表情的冷酷樣子,看上去很難接近,也許也只有程愛琳才是那個例外,永遠不會被夜翔表面上的冷意給灼傷。_!~;
與此同時,夜翔也沉沉的看著程愛琳,只不過他的面色太過平靜,讓人無從捉摸。
「愛琳…」
夜翔幽幽的喚了一聲,帶著一絲小心翼翼的不確定。
「嗯,我在!」
程愛琳輕聲應著,小臉是從未有過的認真。
「我陪你回家看看吧…」
夜翔的眸色漸深,雖是問句,但帶著不容拒絕的威勢,何況對於夜翔的要求,程愛琳從來都不知道拒絕。
只是回家?回他們倆個人的家麼?儘管心裡疑惑,程愛琳還是點頭答應。
夜翔低不可聞的歎了一口氣,放心不下呀。
都這麼大的人了,還是不懂得照顧自己,如果說有一天他不在了,她該怎麼辦?
夜翔的眼神柔和下來,替程愛琳小心翼翼的將垂落額前的那一小撮頭髮給噎到耳後,是從未有過的專注。
「那現在就走吧,去看看你的父母,好像我還從來沒有正式的拜見過他們…」
夜翔忽的一笑,猶如煙花綻放,璀璨的目光光華流轉,綽綽生輝,瞬間晃花了程愛琳的眼。
她在心底深深的歎了一口氣,大歎要命啊,看了這麼些年,總是看不夠,難道她真的是個花癡來著?可是就算是花癡,她也永遠只為一個人花癡。
夜翔見程愛琳呆愣愣的盯著自己猛瞧,大眼水汪汪的,朦朦朧朧的看不真切,無奈的勾了勾嘴角,細長的手指在程愛琳眼前晃了晃。
「喂,丫頭,想什麼呢?這麼出神?快擦擦口水!」
「額…」
呆愣愣的程愛琳沒注意到眼前是個什麼狀況,茫然的抬起手在嘴上抹了一把,只是,干的?哪來的口水?
「哥,你又騙我!」
程愛琳跺了跺小腳,不依的撒嬌。
「好了,時間不多了,我們走吧!」
夜翔的目光寵溺而溫柔,只是在程愛琳看不見的深處,似乎又多了那麼的一絲無奈與不捨。
在這個非常時期,低調是必然的,就比如夜翔與程愛琳。
畢竟他們如今是殺手名單上必不可少的人物。
夜翔帶著程愛琳一路小心翼翼的來到程家。
程愛琳的到來,讓很久沒有見到女人的程家夫婦很是高興,如果忽略了程念琳那一張不怎麼和諧的臉的話,令人意外的是,顧愷弈這廝也在這裡。
程愛琳揚了揚眉,算是打過了招呼,然而顧愷弈令人捉摸不定的目光也只是在程愛琳身上逗留了一圈,包含了太多的無奈與挫敗,繼而轉向夜翔。
而夜翔的目光剛好在同一時間在空中與顧愷弈相遇,頓時火花四濺。
如果眼神可以殺人的話,夜翔早就被顧愷弈的目光洞穿而死,相對來說,夜翔的目光顯得異常平靜。
起初程愛琳與程家夫婦還有夜翔,顧愷弈坐在一處,寒暄了一通,之後聊了一些家長,一記最近發生的事情,當然有一些事情被她自動過濾。
一家人看起來其樂融融,除了顧愷弈不時射向夜翔的眼刀。
不知道過了多久,顧愷弈終是忍不住了,率先站起來,看似平靜的對著夜翔道「夜翔,你出來一下,我有話對你說!」
聞聽此言,程愛琳不滿的看了顧愷弈一眼,終究沒說什麼,倒是夜翔一臉的淡然,從容不迫的從座位上站起來,眼神深邃,似乎顧愷弈的邀請在他的意料之中。
如果顧愷弈不叫他的話,那麼夜翔也會找機會找上顧愷弈。
只是始一出來,顧愷弈二話不說,轉身便是一拳揍在夜翔的臉上,而夜翔連躲也沒躲,不是他躲不開,而是壓根就沒想要躲開。
夜翔甩了甩腦袋,重新站定,眸光深沉,讓人猜不透他在想些什麼。
「為什麼不還手?你不是很能耐麼?」
顧愷弈喘了一口粗氣,剛才他就是覺得很憤怒,所以想也沒想的就一拳揍了夜翔,他也知道要是夜翔真跟他計較的話,就是十個顧愷弈也不是他的對手,可是他就是嚥不下去這口氣。
今天一見到程愛琳,心口便是一陣抽蓄,她瘦了,想來這些日子她過的並不好。
在離開程愛琳的這些日子,他也試著放下,可是那道調皮的倩影猶如駐紮在了自己的心底,怎麼趕也趕不走,她甚至試著去接受程念琳,可是終是騙不了自己的心。
「你倒是說話呀?」
顧愷弈對著夜翔就是一通吼,這樣子的自己簡直就不像自己,自從遇見了程愛琳,好像一切都變了,亂了套,連自己都變了,變的卑微,變的捉摸不定。
「沒什麼好說的!」
夜翔倒是光棍的很,對於顧愷弈的憤怒,他是一點也沒有放在心上,儘管挨了一拳,臉上掛著點點淤青,但是他那淡定的神態讓顧愷弈沒來由的想要將夜翔狠狠的踹到在地,拳打腳踢一番,但是那也只能想想,對於這一點,顧愷弈深深的明白,畢竟人家是了不得的殺手,說不準什麼時候便要了自己的小命。
「你!」顧愷弈顫抖著手指,終是移了開來。
他苦笑一聲,是啊,人家的事情,他著的什麼急啊?真是皇上不急,急死太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