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家啊,還能在哪?」白倩忍住心虛,儘管內心不安,但是現在不是服軟的時候,到時候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那好,你現在來我這!」
離陌放下手中轉動的酒杯,淺褐色的眸子因為逆著光給渡上了一層朦朧的光輝,看起來有些虛妄。
「我現在有事出不去,要不改天?」
白倩乾笑了兩聲,忍下心裡那不安的心虛,強顏歡笑。
「以前的你可不是這樣?難道是有了新歡?呵」
電話那頭離陌的聲音聽不出喜怒,可是聽在白倩的耳朵裡自有一股危險的味道。
但是想起離陌對她的揮之即來,招之則去,說不怨憤那是假的,這些年來的堅持讓她心裡的希望一點點的破碎,而她也不再是那個純真的少女,一直期待著,等待著有一天浪子會回頭。
可是到了如今,白倩再也說服不了自己,更加不能自欺欺人,這又是何苦呢?那人明明對自己如此不屑,又何必拿自己的熱臉去貼人家的冷屁股?
什麼時候她白倩可以卑微至此?一切都是因為那個妖孽的男人,讓她字從見了第一眼,便再也割捨不下!她有些累,真的有些累了。
「怎麼會?我的心意,你難道還不清楚?」
白倩自嘲的勾了勾嘴角,心裡五味陳雜,痛的麻木,最後剩下的便只有木然,她還能對她抱有期待麼?
「那就到我身邊來,我想你了!」
出奇的離陌放軟了聲音,明明是極其矯情曖昧的話語,從他嘴裡說出來卻是說不出的理所當然,白倩有時候也會想,這人為什麼總會叫人不忍心拒絕呢?可是這一次是真的不行。
「我也想你…」白倩不知道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心裡是什麼感覺,就算自己對他掏心掏肺,他也不見的領情吧?
「但是,今天真的有事,陌,改天吧?」
白倩的聲音低沉溫婉,透著深深的疲憊,這與平時雷厲風行的她截然不同。
「你這是在違逆我?」離陌有些不悅,這個女人真是不知好歹,自己都如此低聲下氣了,她還想怎樣?
「不管你現在有什麼事,馬上給我過來!」
離陌的聲音冰冷,猶如冬天的冰凌,鑽心的刺骨。%&*";
「還是,要我過去找你?」
「不,不用了,我去找你吧,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
最終,白倩終是放軟了聲音,在心裡微微歎了一口氣,算了,誰讓那個無情的男人是自己的死穴呢?去看看他吧,其實她是真的很想念。
「好,那我等你,速度要快喔,我已經迫不及待了!」
電話那頭傳來離陌不加掩飾低低的笑聲。
白倩放下電話,鬆了一口氣,明明是一個冷清的男人,卻叫自己一直放不下,這就叫做犯賤麼?苦笑一聲,白倩轉過身,看見那幾個身材魁梧的男人這麼長時間都沒有將夜翔搞定,不由一陣火大,真是一群飯桶。
「都給我住手,廢物,滾出去!」
幾個大漢被白倩如此冷厲的一頓呵斥,只好不盡興的起身,狠狠的踢了夜翔一腳,不捨的朝著外面走去,只剩下夜翔捂著肚子艱難的趴在地上,這一刻他的身上無一處不疼,可是仍舊一聲不吭,就連白倩也不得有些佩服,可是二人終歸是水火不容,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白倩丟給夜翔一個回來再收拾你的眼神,然後便迫不及待的走了出去。
這裡是白倩背著離陌私下裡添置的一處地方,本來她也沒想對離陌有所隱瞞,但是離陌若即若離的態度讓白倩很是吃不消。
走出那間黑暗的屋子,始一出門,刺眼的陽光當頭罩下,白倩有些不適應的抬手遮了遮陽光,待慢慢適應了以後才瞇著眼睛放下了手臂,只是那抬眼的一瞬間,在自己身前不遠處,一個男人似笑非笑的倚在車前,看著自己的目光透著說不出來的意味,
白倩心裡咯登一下,慌了,完全不知道該作何反應。
男人穿著一條咖啡色的休閒褲,將男人修長筆直的雙腿勾勒的嚇到好處,開領的襯衣服服帖帖的熨帖在身上,露出白皙的胸膛,緊致性感的鎖骨若隱若現,將男人硬朗的線條襯托的恰到好處,一時之間白倩有些移不開眼,就是眼前這個男人讓自己愛的不能自已。
「不是說有事?這裡是什麼地方?」
忽略白倩有些恍惚的視線,離陌抬眼打量了一下四周,點了點頭,品評般的道「這裡的確夠隱秘,一般情況發現不了,可是白倩,你當真以為我就這麼好騙?連自己的人最近有什麼動作都不知道?」
「還是你認為,我就是一個對屬下完全放心的人?嗯?」
「你跟蹤我?」
白倩抬起頭定定的盯著離陌那張讓自己魂牽夢縈的臉,她只是屬下?他對自己就連最基本的信任都沒有?
呵,這是何苦呢?
這些年為了他,她不顧女人的矜持,為著他清理著所有看不對眼的人,自己的這雙手不知道曾經染滿了多少人的鮮血,如今那個人理所當然的來了一句,她只是他的屬下?
那麼這些年來自己的隱忍等待又算什麼?到頭來不過是一個笑話!
「在你心裡我白倩究竟算是什麼?」
這一刻白倩再也顧不得什麼女人該有的尊嚴,她一定要當面問個明白,不然死也不甘心不是麼?
「你覺得呢?」
離陌把玩著自己修長的手指,頭也不抬,並沒有回答白倩的話語,而是反問句。
「你不敢說?那就讓我替你來說!」
現在白倩情緒完全是去了控制,完全爆發了出來。
「在你眼裡,我白倩只不過是有用時候的一個工具,你想用的時候我便是你的得力助手,你不想用的時候我還不如一件垃圾,你可以隨手棄在一邊!是不是這樣?」
多年來不曾流過眼淚的白倩在這個時候終於忍不住淚如雨下,實在是心裡太苦,這一切究竟是為了什麼,她不明白,也不想明白!
從很小的時候她就在心裡狠狠的告訴自己,眼淚只是懦弱的工具,對於她而言,眼淚只是一種奢侈品,所以她不哭,就算重傷垂死的時候她也沒有放任自己哭泣過。
她一直都很堅強,堅強的不像個女人,有時候白倩也會覺得自己是不是太倔強了一點,女人該有的溫柔她沒有,女人該有的賢淑她也沒有,她的青春年華全都用在了替眼前這個男人清理敵人這些年裡。
現在回過頭來想一想,是不是太不值得了?可是執著了這麼多年,幻想了這麼多年,又怎麼能說放下就放下?雖然她冷血傲慢,但她也是一個活生生的人,別人都說她白倩冷血到近乎不近人情,可是她也是有感情的人那?
為什麼那個男人如此的不屑一顧,近乎踐踏般粉碎了她所有的念想與尊嚴,怎麼能夠不恨?怎麼能夠不怨?
「我說的對麼?」
白倩抹了一把糊住雙眼的眼淚,昂著脖子迎著陽光直直的望進離陌的眼裡,她只是想能夠清清楚楚的將這個男人看透,何以傻了這麼多年?明明是飛蛾撲火的事她卻一直心心唸唸,自以為是的自欺欺人!
「你說是就是吧?」
離陌停下把玩手指的動作,目光閃了閃,似是望著空氣裡的某處,雙眸有那麼一瞬間的找不到焦距,離陌回過神來的時候,絲毫不退避的與白倩的目光在空中相遇。
白倩能清晰的聽到離陌的聲音響在耳邊,那樣真實,卻也一片片的粉碎了自己那顆原本就不算完整的心,心痛麼?她不知道,或許早已痛到麻木了吧?這一刻,白倩能清晰的感覺到自己在笑,是的白倩在笑,她才笑自己的無知,笑自己的愚鈍,笑自己的遇人不淑!
他說「白倩,我從來沒有叫你喜歡我吧?也從來沒有強硬的命令過你做任何一件事吧?
我手下的人那麼多,隨便一件事,叫誰去都一樣,每次應該都是你主動的說想要去做什麼事,而我能做的只是答應,反正有人做,誰做還不是一樣?我有強迫過你麼?這一切不過是你的自以為是!
再說,我做事情什麼時候需要別人來說三道四?你喜歡我那是你自己的事情,跟我有什麼關係?我喜歡不喜歡你那也是我自己的事情,跟你又有什麼關係?不要覺得所有人都欠了你的,真的,沒有你,也會有別人代替你的位置,不要把自己想的太是一回事!」
白倩覺得自己渾身的力氣在這一刻被完全的抽走了,她踉蹌;餓一下,眼前一陣陣的發黑,這一切都是自己自作多情是麼?
呵呵,可笑,真可笑!都是她的錯,與人不關。
白倩的眼神陡然凌厲起來,帶著不顧一切的瘋狂,她說「離陌,既然我不好過,那麼大家都別想好過!」
說著頭也不回的朝裡面跑去,她要讓夜翔嘗嘗跟自己一樣的痛苦,她想要看看當離陌的臉上出現的不再是無所謂,那會是怎樣的一副情景?
「白倩你想做什麼?」
離陌見白倩神情不對,大吼一聲,然後便見白倩頭也不回的向裡面跑去,察覺到什麼的離陌臉色一變,也跟著跑。
白倩呼呼的跑到關押著夜翔的那間屋子裡,神情裡說不出的恐怖,她的眸子不滿血絲死死的盯著夜翔,恨不得將夜翔立馬一巴掌拍死,可是她不能,她還沒有看到那人臉上漫不經心龜裂的表情,怎能輕易罷手。
「夜翔,你不能怪我,怪只能怪你命不好!」
白倩將夜翔從地上拽了起來,因為急速的跑動,讓的她上氣不接下氣,不由瞪著夜翔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這個時候離陌也跟了進來,看到夜翔的時候,楞了一下,很快便反應過來,這種情況在他的預料之內,要是夜翔不再這裡,那麼他才會覺得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