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應過來之後不由暗惱不已,他這是鬧的哪樣?可是也確實累極了,只好望了程愛琳一眼,然後不由分說的趴在了程愛琳的病床前,這樣的氣氛很溫馨,讓他暫時的放下一切的戒心,心思沉了下去,很快便陷入了夢鄉。|
聽著夜翔沉穩規定的呼吸聲,程愛琳的嘴角漸漸上揚,露出一個美麗的弧度,小手有些調皮的點了點夜翔的嘴唇,然後眼珠做賊似的滴溜溜轉了兩圈,確認四下裡沒人,才將點了夜翔唇角的手指放在自己的唇上磨蹭了一下,這才竊笑著仰躺在狹小的病床上,眼裡滿滿的都是滿足的笑意,能這樣看著自己心心唸唸的人在自己的面前安然入睡也是一種幸福。
第二天一早,程愛琳便死纏爛打的央求著夜翔替她辦理了出院手術,實際上程愛琳確實沒有受多大的傷害,儘管夜翔還是有些擔憂,但是程愛琳在夜翔面前又蹦又跳,無奈之下夜翔只好應允了她出院的決定。
兩人出了院的第一件事便是去看望謝晨峰,對於謝晨峰程愛琳是感激的,要不是他跟楊明牢牢的將自己護在身後,恐怕現在躺在這裡被吊著腿的就是她了,想起楊明,程愛琳眸子中一片黯淡。
夜翔安慰似的拍了拍她的肩膀,遞給她一個鼓勵的微笑。
謝晨峰除了右腿骨折之外,也沒什麼大礙,昨天剛做了接骨手術,現在正打著石膏,動彈不得。
見到夜翔與程愛琳進來,謝晨峰有些激動,特別是看到程愛琳沒事,不由有些欣慰,自己的付出總算是有回報的,對於程愛琳,謝晨峰也一直將她作為妹妹看待,也是好的沒話說,要不是程愛琳太過調皮,老是跟著謝晨峰對著幹,兩人的感情能更好,儘管如此,謝晨峰對於程愛琳還是很維護的,從這次受傷便看的出來。
看著行動自如,不受拘束的程愛琳,謝晨峰只有乾著急的份,他是個喜歡運動,閒不住的人,真要他這樣老老實實的待在醫院裡,簡直能將人悶瘋,醫院裡也沒什麼娛樂設施,只有夜翔給他帶來了一個筆記本,無聊的時候看看電影,打打遊戲什麼的,可是這也阻擋不了他想要出去放放風的決心。
看著夜翔與程愛琳轉身離去的背影,謝晨峰的目光可憐兮兮,帶著無限的哀怨,最後也只能化為一聲濃濃的歎息,還是繼續玩他的電腦吧。
接下來的事情便是關於楊明的後事,本來夜翔想要單獨處理的,可是程愛琳死活不同意,到現在她也不能完全相信那個總是嬉皮笑臉,沒個正形的跟班突然有一天會以這種方式跟自己天人永隔。|
程愛琳試圖找過楊明的家人,可是她實在對楊明一無所知,相處這麼久,楊明也從沒有說過自己的家人,不由有些沮喪,她這個老大做的也太不稱職了點,連自己的屬下的情況都打探不清楚,嘴裡濃濃的苦澀。
在去停屍間辦理相關手續的路上,程愛琳一直緊緊的抓著夜翔的胳膊,貝齒緊緊的咬著紅唇,心裡默默的祈禱。
見此,夜翔也沒有什麼好的辦法,只得拍了拍她小巧的腦袋以示安慰。
程愛琳仰著小腦袋,大大的眼睛裡蒙上了一層水霧,居然有些哽咽。
「哥,我是個害人精對不對?小時候你總是為了保護我而受傷,而我總是調皮搗蛋給你惹麻煩,現在我居然害死了人…」
程愛琳突然在半路上停下來,站在夜翔的對面,無助的仰著有些蒼白黯然的小臉,可憐兮兮的看著夜翔,這個時候夜翔是她唯一的精神支柱,要不然她挺不下去,她要怎麼做才可以減輕心理的罪過,要不是她也許楊明根本不會死,除了自責,她不知道還能幹點什麼?
本來她想要跟楊明的家人道歉,給他們補償,如果他們願意她也不介意將他們當成自己的父母來供養,因為這是她欠楊明的。
有時候她甚至想衝到楊明的面前質問他,將他搖醒,怎麼可以這麼傻,其實可以不用救她的,任性的後果她願意自己承擔,可是楊明這樣讓她心裡難受,就好像她的心一直懸浮在空中,落不下來,踏實不了。
程愛琳的肩膀先是細微的聳動著,然後垂下腦袋,長長的睫毛撲閃著,晶瑩的淚珠一滴一滴落下,她的心裡好亂,這是她第一次覺得對不起一個人,她想要補救,可是那人已經不在,她不知道,真的不知道怎樣做才可以,心裡凌亂不堪,她想要放聲痛哭,卻發現是那樣的無力,心裡沉甸甸的。
夜翔歎了一口氣,伸出修長略微帶著粗糙薄繭的雙手小心翼翼的將程愛琳沾滿了淚痕的小臉捧起來,讓得程愛琳的雙眼跟自己直視。
夜翔的雙眸深邃無垠,猶如廣袤的星空,似乎可以容納一切,包容一切,此刻夜翔如山似岳的眉峰緊緊的皺著,眼裡暈染著濃濃的關心。
「愛琳,這不是你的錯,要是當時我在場也會毫不猶豫的擋在你的身前,不讓你受到一絲的傷害,要怪就怪我,是我保護的不好,對於楊明你不要有太多的壓力,哥哥感激他,尊重他,因為他救了你!所以如果一定有個人要承擔責任的話,那麼那個人是我,不是你,你明白麼?」
程愛琳暈染著淚水的大眼,眨也不眨的盯著夜翔,好半天沒有反應過來,過了好一會才怯懦著嘴唇道「這怎麼可以?明明是我的任性,怎麼能怪到哥哥的身上?我已經長大了,分得清是非曲折,哥哥不要袒護我,我知道你是為我好…」可是一條人命債,這天大的恩情她要怎麼還…
夜翔溫暖的手掌傳遞著絲絲的熱量,程愛琳冰冷染著淚痕的小臉這時才感覺到絲絲的暖意。
「傻瓜,怎麼會?背上人命債的人是我,因為斧頭幫與狼幫的戰爭是我挑起的…」
夜翔小心翼翼的替程愛琳擦掉臉上晶瑩的淚珠,目光看向遠處,有些悵然「因為哥哥想要強大的力量,所以想要成為西城的地下霸主,所以才有了那場爆炸,歸根結底罪魁禍首是我,所以你啊,真的不用自責,所有的一切都是我…」
程愛琳先是盯著夜翔看了半晌,清澈的眸子此時微微晃動,夜翔不知道程愛琳在想些什麼,也許愛琳對這樣的自己有些厭惡了吧,嘴角上揚露出一個自嘲的笑容。
突然的程愛琳突然撲進了夜翔的懷中,雙手緊緊的抱住夜翔有些纖細的腰肢,夜翔愕然的同時,只是愣了那麼一瞬間,便同樣抬起手臂緊緊的攬住程愛琳的肩膀,二人緊緊的擁抱在一起,似是在汲取著彼此身上那微熱的溫度。
顧愷弈一早便高高興興的來到醫院看望程愛琳,來之前他還特意在花店裡買了一大束色彩鮮艷的紅玫瑰,當他心情愉悅的打開程愛琳病房的門的時候,卻愕然的發現病房裡並沒有程愛琳的身影,只有那張空蕩蕩擺放整齊的病床。
高興的神色緩緩的凝固,待他將那一大束鮮紅的玫瑰插在床頭的時候,一個小護士走了進來,看著站在床前發呆的男人,小護士禮貌的開口「請問這位先生,您有什麼事麼?」
顧愷弈轉過身,有些疑惑的問道「護士小姐,麻煩你告訴我,住在這間病房的病人去哪了?」
「喔,你說的是程小姐吧?」
小護士露出一個溫和的笑意,其實對著一個大帥哥,饒是誰都會露出笑意的吧。
「嗯,是的,不知她去了哪裡?」顧愷弈臉色不變,但是眼裡的焦急還是出賣了他。
「喔,程小姐今早辦理了出院手術,他們剛離開不久,你要是出去追的話也許能追的上!」
小護士甜甜的說完,將程愛琳住過的病房重新打掃了一便才退了出去。
顧不得那束玫瑰花,顧愷弈轉身離開了病房,他急匆匆的在醫院裡奔走著,卻沒有發現程愛琳的身影,不免有些沮喪,她出院居然也不跟他說一聲,不由苦笑不已,看來自己在她的心中是一點位置也沒有啊,可是偏偏自己又對那個沒心沒肺的丫頭動了心。
想像昨天程念琳還一臉哀怨的問著自己:她究竟哪裡不好?只要他說出來,她會改!
程念琳為了他低聲下氣,苦苦哀求,她一個大小姐做到那份上實屬不易,他也有想過與程念琳在一起試試看,可是他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起,程愛琳已經佔據了他的心,他居然做不到試著去喜歡程念琳。
感情本來就沒有誰對誰錯,所以顧愷弈決定遵從自己的心,不管結果如何,至少他努力過。
就在顧愷弈有些失望準備回去的時候,他卻偶然發現離自己不遠處緊緊相擁在一起的兩個人。
心裡瑟瑟的,說不上來是什麼滋味?失望?吃醋?苦澀?
只是看著那兩個人擁抱在一起好像是水到渠成的事情,彷彿本來就該如此,找不出任何的瑕疵。
那一幕刺痛了顧愷弈的眼,再也不願意多看,迅速的轉過身,苦澀一笑。抬頭望了望晴朗的天空,深吸了一口氣,將心中的不適澀然勉強壓下,這才邁著有些沉重的步子緩緩的朝著外面走去,他想上前去質問,明明是自己的未婚妻,可是又覺得不妥,至於哪裡不妥,他也不知道!
從這裡走到自己停車的地方,明明不遠,對於此時的顧愷弈來說卻是千里之距,方纔那刺眼的一幕不時的在腦裡心裡浮現,心裡悶悶的不是滋味,他究竟要怎麼做?他想要放手卻管不住自己的心,想要努力去爭取,人家又對自己不屑一顧。
給讀者的話:
昨天元宵節,忘了跟大家說節日快樂,今天補上,嘿嘿,不要抽俺啦,打滾求包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