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需要了(2065字)
「臣現在在國外出差,等他回來了,再補請你喝喜酒。」一道靚麗的嗓音自背後響起,夏書蕾的傷雖然沒有痊癒,但是已經可以擺脫輪椅,她穿著一身艷麗的紅色,好像要讓全世界都知道她結婚了一樣。
「助理,麻煩讓開。」溫瞳一眼都不想看到她,快速進入電梯,用力去按關合鍵。
「溫小姐,等一下。」澤伸手就要擋住電梯,夏書蕾突然拉住他的手臂,哎喲了一聲,「助理,我傷口痛,我傷口好痛啊。」
澤的注意力一鬆懈,電梯門已經關上了。
他看到冰冷的大門,整個人如墜五里霧中。
溫小姐回來了,臣少卻還在f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電梯一路下行,就像溫瞳的心一樣,沉重的墜啊墜啊,直到墜下無底深淵,連碎裂的聲音都聽不見了。
她想,算了吧,就這樣吧。
走到門口的時候,看到一個清潔師傅正在收拾廣場邊的垃圾箱,她走過去將那箱裝滿玫瑰的箱子放在他面前,「師傅,麻煩你了。」
師傅看了一眼,感歎:「這麼多玫瑰,可以做個玫瑰枕頭了。」
可以做成一個玫瑰枕頭,用他最喜歡的淡藍色。
她咬了牙,「那送你了。」
「太好了,回家給我老婆子做個枕頭,聽說保肝護胃效果明顯。」
是啊,他一直喝酒,肝不好,飲食也不規律,忙起來的時候經常昏天暗地,當初要給他做個枕頭,也是因為它有這樣的保健作用,現在,一切都不重要了。
他或許仍然需要一個枕頭,但做的人已經不是她。
溫瞳轉身,眼睛裡忍不住濕潤。
師傅還在後面小聲嘀咕,「這麼好的花瓣,一看質量就很上乘。」
再美再好也不屬於她了。
溫瞳回到停車廠,四顧了一眼,遠遠的看到她,洛熙急忙傾身打開車門。
她鑽起來的時候帶進了一股冷氣,明明是艷陽高照的天氣,他觸到她的指尖是冷的。
她哭過,眼睛紅腫的厲害。
洛熙沒說什麼,用兩隻大手將她的小手包裹在掌心,用自己的體溫溫暖她。
溫瞳木然的視線垂在他們交握在一起的雙手上,眼前卻是一片紅色的玫瑰花瓣,染了血般的顏色。
「溫小姐,等一下。」回過神的澤急忙去按另一部電梯。
她不能走,她的樣子很奇怪,平淡中甚至透著一層漠然,而且她懷裡捧著的顯然是離職的箱子。
臣少沒有回來,她為什麼要走?這中間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澤焦急的等著電梯,夏書蕾在一邊裝柔弱,「助理,我想去醫院。」
澤回頭瞥了她一眼,無情的說道:「夏小姐,臣少有吩咐,這不是你能來就來的地方。」
「我是他的妻子。」
「夏小姐,不用我叫保安吧?」
澤正說著,電梯來了,他隔著就要關合的大門看著夏書蕾,拿起胸前懸掛的耳機,冷靜的吩咐,「總裁辦公室,麻煩把夏小姐請出去。」
「你……」夏書蕾粉面羞紅,不甘心的跺了跺腳。
澤一定是去找溫瞳了,他很快就會把溫瞳回來的事情告訴北臣驍,她沒想到她還能回來,這真是個奇跡。
現在溫瞳的身邊一定沒有保鏢,所以,是個下手的好機會。
她不明白溫瞳為什麼能完好無缺的回到濱城,但她深知一點,只要她還活著,她就會失去一切。
想到這裡,她拿出手機,聲音中透著股陰冷的瘋狂,「三叔。」
她說了自己的想法,那邊立刻拒絕,「不行,小殿下在她身邊,一旦傷了小殿下……」
「該死的狐狸精。」夏書蕾恨恨的咬牙,「那就把澤解決掉,別讓他胡說八道。」
只不過這種方法是暫時的拖延,北臣驍很快就會回來,她必須在他見到溫瞳之前讓溫瞳徹底的死心。
澤來到停車場,四顧了一眼,並沒有看到溫瞳的身影,他想她是離開了,於是拿出車鑰匙按開車鎖,車門還沒有打開,忽然從四周衝過來幾個黑衣人,拿著砍刀棍棒就往他的身上招呼。
溫瞳捧著懷裡的紙袋,裡面裝得滿滿的都是她的私人用品,她心不在焉的翻看著。
「洛熙,停車。」她快翻了幾下,然後將裡面的東西稀里嘩啦的倒在車座上,好像十分著急的尋找什麼。
「落東西了?」
「嗯。」
她平時一直愛不釋手的那支鋼筆不見了,她明明記得收拾東西的時候把它放進來了。
溫瞳努力回想了一下,「可能是掉在剛才上車的地方了。」
「我開回去。」
洛熙將車子調頭,重新回到停車場。
溫瞳急忙跳下車找鋼筆,沒走幾步便看見一管黑色的鋼筆老老實實的躺在水泥地面上,她舒了口氣,快速跑過去撿起來,一抬身,忽然看見旁邊的車子下面有什麼東西在蠕動。
她好奇的降低了身子,入目處竟然是一灘鮮紅的血液。
「洛熙,洛熙。」溫瞳急忙驚慌的大喊。
洛熙從車裡跳下來,緊張的問:「怎麼了?」
「好像有個人在那裡。」溫瞳指了指不遠處的車子。
洛熙走過去一看,確實有個男子倒在血泊中,他轉過那人的臉,驚訝的脫口而出,「北臣驍的助理。」
「澤?!」溫瞳面色煞白,怎麼會是他?
澤傷得不輕,渾身是血,氣若游絲,被踩碎的眼鏡上全是血跡。
來不及想他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溫瞳幫著洛熙將他抬上車,著急的往醫院趕去。
最近的醫院是炎憶夏的,所以他們便將車開到了那裡。
澤被送進搶救室搶救,溫瞳和洛熙站在走廊外焦急的等待。
「要不要通知北臣驍?」洛熙試探的問,很怕提起這個名字會讓她傷感。
溫瞳想了一下,「通知吧,我也不知道澤在這裡有什麼親人,如果他能挨過去最好……如果……」
如果他挨不下去,起碼還能讓他的親人見他最後一面。
洛熙拿出電話,「我打給他。」
溫瞳點點頭,坐到不遠處的長椅上,纖細的身子微微蜷縮著,看上去有種被人遺棄般的蕭索。
她連給他打個電話的勇氣都沒有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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