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巧車門剛剛關合,他看到陳紫南身子前傾,跟駕駛座上的人親密接吻。,
他還想再看得清楚一點,車子已經緩緩離開了。
陳紫南撒嬌般的抱著北臣哲瀚的手臂,一隻纖手按著他車上的音樂播放器,似乎想找一首喜歡的歌曲,可是找來找去,都不合口味。
於是嘟了小嘴說:「我喜歡聽勁爆的音樂,你下次換一換。」
北臣哲瀚好脾氣的掐了下她的臉頰,「好,聽你的。」
「哲瀚,你對我真好。」陳紫南閉上眼睛,小動物一般的緊貼著他,一臉小女人的幸福憧憬。
北臣哲瀚輕吻著她的額頭,又吻上她的嘴唇,聲音中帶著種難以壓抑的沙啞,「今晚,去我那裡?」
陳紫南睜開美麗的眸,眨了眨。
最後,害羞般的點點頭。
林東回到病房,看到溫瞳正在跟丁丁玩耍,溫母也已經回去了。
想起剛才看到的情影,他猶豫著該不該對溫瞳說。
於是,蹭到丁丁身邊,陪他玩變形金剛。
「舅舅,這是乾媽送我的,酷吧?」小傢伙炫耀般的揚起小臉兒,那水汪汪的大眼睛彷彿是灣清泉,可以聽見泉水叮咚的聲音。
這雙眼睛像極了溫瞳。
可是一點也不像溫家的人。
別說丁丁不像溫家人,就連溫瞳長得跟溫父溫母都沒有半處相像的地方,如果不是知道他們的關係,他真會以為溫瞳不是他們親生的。
「丁丁喜不喜歡乾媽?」林東順勢問。
「喜歡啊,乾媽對丁丁可好可好了。」
哪怕是陳紫南遠在m國的時候,她依然會每個月給丁丁郵東西,或者是吃的或者是穿的用的。
小孩子嘛,很容易記掛別人的好,給他一塊糖,就會粘上你。
林東笑了笑,對溫瞳說:「陳小姐還是單身吧?」
溫瞳愣了一下,這還是林東第一次在她的面前提到陌生的女性。
她立刻笑瞇瞇的問:「大哥,你是不是看上阿南了?」
林東的臉一下子漲紅,不自在的說:「別帶壞你兒子,什麼看上不看上的。」
溫瞳當然瞭解自己這個大哥了,前些年為了照顧他們母子,一直沒有找女朋友,現在三十多歲了,自己也為他的終身大事著急。
雖然知道陳紫南心高氣傲,一心想要嫁入豪門,但是,她始終堅信,能打動人的不是金錢地位,而是實實在在的感情。
只要大哥一心一意的付出,總有一天會感動她。
於是眨了眨漂亮的眼睛湊過去,神秘兮兮的說:「大哥,她還是單身呢,如果你想下手,盡快哦。」
「死丫頭,別取笑你大哥了。」
林東低下頭,心中生出一種自卑感。
他是個瘸子,又沒有什麼錢,陳紫南這麼漂亮的姑娘怎麼會看上他呢?
剛才那輛車子,他不是不認得,限量版的跑車,市價上千萬。
她那樣漂亮的女孩子,也只有那樣身價的男人才朽得上吧。
「媽媽,我要噓噓。」丁丁忽然伸出兩隻小手,吵著,小傢伙病著,所以就比平時嬌氣了點兒。
「舅舅帶你去。」
為了不讓溫瞳發現自己這副尷尬表情,林東急忙抱起小傢伙,帶他去衛生間。
溫瞳也起身去打熱水。
推開門,門口的椅子上坐著一個年輕人。
一套黑色的運動服,黑色的鴨舌帽,只有一雙球鞋是白色的。
他抱著雙臂,整張臉都掩藏在帽子的陰影裡,頭垂下來,好像是在睡覺。
這個年輕人從一早上就坐在這裡,甚至連姿勢都沒有變過。
讓人不得不懷疑,他是用不著吃飯喝水上廁所的。
溫瞳覺得這個年輕人可能是腦子有點問題,正常人誰會這樣不聞不動的一整天。
她打了熱水回來,年輕人依然還在。
她想了想,到病房裡拿了一袋麵包一根火腿,然後盡量輕手輕腳的放在他的身邊。
他仍然是紋絲不動,沒看她,也沒看那食物。
溫瞳不想多管閒事,恰巧丁丁在病房內一聲大叫,「媽媽,媽媽。」
那焦急的樣子好像是被人踩了尾巴。
溫瞳剛要走,年輕人忽然抬起了頭。
他的眼神鋒利的像是一把刀子,刀刃上還塗抹著紫色的劇毒。
他看向病房的方向,身上的肌肉忽然就崩緊了。
小傢伙屁顛屁顛的跑出來,一把抱住了溫瞳的大腿,嚷嚷著,「媽媽,舅舅剛才走神,丁丁尿褲子上啦。」
聞言,年輕人低下了頭,似乎又睡著了。
溫瞳看得很清楚,他有著一張雋秀的面孔,眉眼都很細緻,彷彿是漫畫家畫出來的,這樣的長相放在學校裡,一定是眾女生追捧的對象。
她情不自禁的就想到了洛熙,已經好久沒聽到他的消息了,不知道他現在怎麼樣。
「那個哥哥好酷啊。」回到病房,小傢伙突然偷偷的對溫瞳說。
尿褲子是假,從門縫裡偷看到這個酷酷的小哥哥,想要跑出來一睹真容才是真的。
林東冤枉的說:「小東西,想要去看帥哥,也不要冤枉舅舅啊。」
丁丁急忙摟著舅舅的脖子,討好的蹭來蹭去,「舅舅才沒有那麼小心眼兒呢,對不對?」
「對對,就你道理多。」
溫瞳輕斥,「丁丁,以後不准撒謊,知道了嗎?」
小傢伙自知理虧,趕緊點點頭,一副知錯就改的乖順模樣。
溫瞳忍不住門外看了一眼,那個年輕人依然坐著一動不動,像是一座雕像。
她心裡隱隱有種感覺,這個人,似乎在監視或者是在保護他們。
可究竟是監視還是保護,她也說不準。
過了十點,林東回去了。
溫瞳在床上摟著丁丁,故事講了一半兒,小家兒就睡著了。
她輕手輕腳的給他掖好被子,小心翼翼的合上漫畫書放到床頭。
伸手,想要關燈。
有人敲門,很輕微的兩聲。
她尋聲望去,就看見文澤笑瞇瞇的站在門口,身後站著北臣驍。
那男人的臉色還是十分難看,像是誰欠了他錢似的。
溫瞳不願意看到他,賭氣似的別過頭。
文澤快步走過來,瞥了一眼熟睡的丁丁,壓低了聲音,「溫小姐,我們來接你和孩子出院。」
「大半夜的出院?」溫瞳看向門口那個男人,他也正看著她。
文澤急忙解釋,「臣少說醫院的環境不利於小孩子的康復,所以,他給你們安排了一處新的居所暫住。」
溫瞳摸不準北臣驍的葫蘆裡賣得什麼藥,今天下午還對她又罵又掐的,到了晚上,就來向她示好?
無事獻慇勤,非奸即盜。
比起這個陰晴不定的男人,她更願意呆在這裡聞消毒水的味兒。
「不去。」她堅決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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