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傷再傷,這是自薛紹取了藍如歌之後,留給薛庭的印象,而他就是那個跟在屁股後頭善後的勤勞小蜜蜂,不知不覺捍衛紹哥的安全已經成為他不可或缺的使命。
一個人一旦決心要隱瞞了,那種豁出去了的力量是很強大的,薛庭鐵了心了要隱瞞到底。從來都喜歡往紹哥哇的陷阱裡跳的薛庭這次出奇的聰明,無論紹哥使出什麼招數,他都一一接招,而且使出渾身解數,調用各種表情瞞天過了海。
日子如斯,轉眼過了一個星期了。
有人所說,時間是最好的藥,能治好所有的傷,不論心傷還是身傷。
這個冬日,陽光出奇的好,溫暖如春日,好像所有的寒冷,都融化在陽光裡。
浴風的陽台,薛紹憑欄而立,俯瞰著琉璃市的萬千世界,手裡夾著一支細長的煙,周眉間抬起手來吸兩口,煙霧繚繞,隱匿絕美的面容。
不經意間,薛紹黑亮的眼眸瞥了一眼遠處的天空,空闊遼遠,一下子吸住了他的眼球,望過去,天藍如水,闊如海,清澈無比,好似要滴下水來,就像她一樣。
於是意猶未盡的想起她,藍如歌,想起她有著怎樣清澈見底的眼睛,有著怎樣單純的笑容,她就像水,過濾城市的浮誇與喧囂,時刻露出最透明的底色,讓人莫名心安。
薛紹突然感覺很煩躁,口中澀澀的,他重重的吸了一口手中的煙。
柏拉圖說:歲月就像一條河,
左岸是無法忘卻的回憶,
右岸是值得把握的青春年華,
中間飛快流淌的,
是年輕隱隱的傷感,
世間有很多美好的東西,
但真正屬於自己的並不多。
薛紹知道,那個叫藍如歌純粹單色的女人,不屬於自己,他和她之間隔著一條河,那條河叫做仇恨。他是個有原則的人,弒母之仇大於天,辱妻之恨闊於海,叫他怎麼裝作什麼都沒有發生。
薛紹突然轉身,掐滅了手中的細煙,扔進垃圾桶裡,秀麗的長睫毛扇動的眨兩下,看不清眼裡的光澤。
修長的身姿在陽光的投影下,拉出挺拔的線條,曾經那個風華絕代,叱吒風雲的男人終於要出動了,在休養數日,引來外界眾說紛紜之後終於要出動,再一次引起爆炸性的轟動了。
薛紹回到房間,拿起手機撥了何建號碼。
「總裁,我在公司呢,這裡很好,一切正常,總裁你放心休息吧,養好身體要緊。」何建顯然是跟薛庭那小子串通好的。實際上正常個p!
薛紹皺眉,「我沒問你在哪裡。」什麼時候開始,何建也變得這麼囉嗦矯情了。
「那總裁是?」何建有點恍惚了,配合著何建騙總裁,他有點心虛,不敢跟總裁多說話,他可沒有薛庭那種厚臉皮,把假的說成真的還面不改色的,一對上總裁他就hold不住自己,唯恐在總裁面前路出馬腳。
「現在,立刻,馬上來接我,記著,到商場去給我買一套正裝。」總裁要出山了!
「啊?」何建懵然,「總裁你……」傷好了?
薛紹蹙眉,清冷的聲音透著不耐,「少囉嗦!」他才離開多長時間啊,他的部下就變得跟薛庭那小子一樣囉嗦了,他再不回去,恐怕他的公司要變成電台了,整天嘰歪個不停,「給你十分鐘到。」沒等何建反應,薛紹掛掉了電話。
那邊的何建,一愣一愣的,內心洶湧個不止,是的,他高興了,神經興奮了,他們的總裁終於安然無恙的歸來了啊,他們終於有人領導了,盼了多少個日日夜夜,終於被他何建盼到了這一天。
作為總裁身邊最貼身的助理,幹事效率那叫一個高,何建立刻打電話給經常給總裁定制服裝的商場打了電話,叫他們準備好,自己立刻出去開車。
於是不到十分鐘,一輛黑色的賓利滑到了薛庭私家門口。
「總裁……」何建站在薛紹後面,神經既興奮又緊張。
「什麼都不用說了,跟我一起回公司。」薛紹穿好黑色西服,打著領帶。
何建閉了嘴,不知道總裁看到公司的情況後會是什麼反應,何建有點擔心。
黑色的賓利往雪羽集團大門口一停,立刻就有人驚叫了,撒腿到公司內部四處傳播,「總裁回來了,總裁回來了……」這麼一叫,眾所周知,每個人神經提起。
依舊修身的黑色套裝,依舊黑亮的皮鞋,依舊清冷俊美的面容,邁著穩健的步子往走雪羽集團內部,邊走著,華麗沉穩的聲音邊吩咐著身後的何建。
「馬上把股票報表拿到我辦公室來,還有銷售報表,人力資源部情況,陸續拿到我辦公室……」
何建在身後記下,「好的,總裁。」工作中的男人最帥,工作中的總裁帥得無法形容,連何建都不禁激動不已,終於有人領導他們打天下啊,終於要恢復井然有序的制度了,再也不要在薛庭那只曉得給病人開刀的臭小子的手下跟菜市場買菜一樣的工作了。
公司的其他員工,偷偷的瞄著總裁走進來,他們的總裁果真是與眾不同,誰都替代不了,光是那氣勢,那魄力,那渾身散發的冷酷氣質就能壓死一大片渾水摸魚的不積極分子。
「瞧,總裁真的回來了。」
「是啊,趕緊工作,股票再不能跌了啊,要不然總裁發起怒來,那可不止是被炒那麼簡單了。」
「是啊,不知道總裁知道公司現在的狀況會怎麼做,你們說雪羽集團會不會因為這次的滑跌就倒閉了啊?」
「別瞎說,被總裁聽到了,你吃不了兜著走!再說了,有總裁在,什麼大風大浪都不在總裁的話下,只要按照總裁吩咐的去做,絕對沒有問題!」
「就是,就是,認真幹活去吧,我們都相信總裁。」
……
埋頭在辦公室看文件看得抓頭的薛庭同學一聽說紹哥回來了,立馬興奮得從椅子上彈了起來,***,紹哥終於回來了,他終於不用再受被文件淹死的罪了,何等激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