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面前男人換上的溫和的眼,嘴角陽春般的微笑,如歌直感覺脊背一陣涼意,這樣的笑容她不是第一次,每一次都讓她見識到一個深不可測的男人陰冷暴戾的生性。
第一次是她被他仍進冰冷的水池裡,見她垂死的掙扎,他在陽光下現出這樣的笑容,誰都知道那是他見到別人痛苦的快感,第二次是在醫院,眾多的閃光燈陪寸了他笑容的妖艷。
但是那樣融化一切溫暖的笑容背後隱藏的卻是他野狼般獵取的殘忍和痛快。
這次,比之更為溫軟的笑容再次惡魔降臨般的出現在她眼前,她不知道等待她的又將是一個怎麼樣的後果。
可他的話,每一個字她都不敢違抗,或許她天生就是被這個男人囚禁的,在他面前她渺小得看不見自己的存在。
如歌緊張著,心裡做好了一切的準備,在他期待的眼神中慢慢的打開了盒子。
盒子隨著緩慢的動作慢慢打開,頓時一抹閃亮的亮光晃蕩在如歌白皙細膩的臉上,灰暗的房間裡,如同一顆滿載別人願望的流星,帶著沒有劃盡的璀璨照亮了如歌暗淡的臉。
一個晶瑩的水晶笑臉靜靜的躺在盒子裡,赫然的出現在如歌的眼前,安靜的看著如歌笑著,就像黑色夜幕下的繁星璀璨,眨著眼睛沒有任何憂傷。
圓溜溜的水晶裝飾不算很大,只有大拇指頭那般大小,用一根紅色的細繩套著,一個在普通不過的水晶掛鏈。
所有可怕的結果如歌都想到了,唯獨沒有想到他居然會送她一個正常的東西!
如歌不可思議的轉過頭去看著他,他臉上的笑容依舊是沒有殺傷力的溫和著。
「喜歡嗎?」低沉的磁性男音帶著些許期待的問著。
這個禮物不是他早已準備要送給她的,他也是突發奇想,剛才看著她和奶奶一起笑得那麼親切,他看到了她在奶奶面前的真正的關心,真正喜愛,沒有做作,沒有虛假。這讓他很欣慰,心情突然轉好。
自從媽媽離開後,爸爸工作忙經常出差在外,陪伴他的只有奶奶,沒有人知道奶奶對他的重要性,而她好像懂,他看到了她對奶奶真切的感情,這讓他陰霾的心突然生出暖意。
剛剛他進來的時候,她對他的反應是那麼強烈,他知道她怕他,這是他的傑作,當她說出「奶奶對我很好」的時候,他突然想很想走進這個女人的心裡,讓他們之間有一點信任。
於是他順手拿出了口袋裡一直攜帶的掛墜,想也沒想的送給了她,掛墜不名貴,不豪華但對他來說很重要,他一直不離不棄的帶在身上,今天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就送給了她,就因為在她眼裡看見了奶奶的快樂,還是?
薛紹不明白自己此時的行為,也沒有那麼多耐心去明白。
「喜,喜歡。我很喜歡。」
聽見他戀人般的詢問,如歌突然羞紅了臉,她不敢再看他多情的眼睛,垂下頭來,臉上多了一抹緋紅,有著小女孩的羞澀回應著他的話。
「喜歡就好,好好休息。」
如歌的反應顯然是讓他高興的,畢竟他送的不是鑽石,也不是鉑金,賣不了多少錢,一直扭曲的心裡好像對這個女人有了新的看法,或許這個世界上真的有那麼幾個奇跡發生。
他滿意的回答一句,站起身來準備出去了。
「哎~薛紹,我想說。」
在他離開之前,如歌叫住了他,她皺著清秀的眉,咬著嘴唇,不知道怎麼開口。
「說。」
簡單的一個字,他向她表明了他沒有耐心。
「我想去工作。」
她不想做無所事事的闊太太,何況她也不是,這句話說出口,如歌的心裡已經開始緊張起來。
他是何等的高傲要面子的一個人,況且嫁給他就是嫁入豪門貴族的象徵,怎麼可能讓自己的妻子拋頭露面!
薛紹背對著她,她看不見他此時的表情,但他沉默的背影就直接給了她莫大額壓力。
正在如歌以為這個請求即將成為他暴躁的緣由的時候,他緩緩開口了。
「隨你喜歡吧。」
說完便走出了房間。
一句,僅此一句,讓如歌遺落的心看到了希望,她意想不到的抬起頭,看著他離開的背影。
清澈的眼睛裡流露出感激,失落太久的臉終於出現發自內心欣慰的笑。
自此如歌每天在她原來工作的一家不大不小的食品公司正常上下班,有時間就去醫院陪同禹禹,不過她不敢在醫院多呆,她每天都按時回家。
而薛紹一開始是派了人全程跟蹤如歌的行蹤的,後來看她生活一切正常,也沒有什麼不軌之人跟蹤她,他也便放下心來,撤回了他的暗下部隊,任她自己的生活自己去樂在其中的演繹。
平靜的日子,平淡的過著,如同所有平常的夫妻一樣,工作領域各自有自己的生活,回到家便是平靜的溫馨。
如歌發現其實這個男人也不是那麼難以靠近,只要不激怒他,他也是正常人一個,平靜簡單的生活在她的世界裡。
簡單的日子總是過得很快,轉眼已經立夏了。
如歌下班如往常一樣先去了醫院看望禹禹,他現在找到一個玩伴,每天沒事的時候就跟他一起玩鬧,講故事,他的生活似乎也平靜健康的過著,每天都有藥物相依,一切安好。
走出醫院,如歌按照慣例的往通往家裡的那個公交車站台走去。
與此同時,她的身後,兩個賊眉鼠眼的青年,互相交換著眼神,彼此瞭然,然後一齊衝上了前。
一個人從身後勾住了如歌的脖子,捆綁了她的手,一個人超前迅速的堵住了她的嘴,不讓她喊救命。
「唔~唔~」如歌驚恐,睜大了眼睛想要反抗,可是沒有反抗的機會,男人鉗制住她的力道太強大,她根本連動彈的力氣都沒有。
早有預謀的兩個男人直接把如歌拖上了停靠在一邊的面的上,迅速開車離開,一道銀色的弧線劃過夕陽的曉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