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范如願得到了那個靈鐵算盤和珠算技能秘籍,他對於算盤的熱衷,就僅僅次於對錢財的熱衷了吧!
東西一道手,便興沖沖的尋地方修技去,連告別都沒有。
眾人知他秉性,只得無奈了。
夜寶得了陰陽長劍,才顧不上原則不原則,他方才說得對,就是討厭,就是要學會了他的東西讓變強。
於是,他很理所當然地去尋找跟陰陽長劍有關的秘籍了。
技能庫和兵器庫幾乎是對稱的,對稱位置上可以找到匹配的技能和兵器。
一個靈鐵算盤,讓大家對於這座庫房更是好奇而期待,一個個興興匆匆的,不一會兒便全都消失在密密麻麻的架子裡了。
就只有薇薇一人,她倚著在牆上,一夜的時間,都找了大半的庫房,還是找不出適合她的技能秘訣來!
不得不說,她有點失望,而更多的則是擔心。
若真的有這樣的秘籍,公子陌白何必不直接說了呢,都要幫她的,何必故弄玄虛。
只有一個可能,根本不存在這樣秘籍!
看是偶爾竄梭而過的身影,看著眾人的熱情似火,士氣大振,她悄無聲息地藏了眼底那一抹苦澀,無奈地笑著,還是繼續找吧!
可是,又是一整天過去了,她已經快走到庫房盡頭了,還是找不到。
此時,鬼谷子他們早全出了庫房,一個比一個還心急,招呼都不打,趕著去修技能,早把薇薇拋腦後了,在他們的認知裡,薇薇也找得到適合自己的秘籍的。
他們根本沒有注意到,這件事對薇薇的意義有多大!
又到了夜晚,整整兩天的時間,薇薇走到了庫房的最盡頭,還是兩手空空。
她無力地依靠在最後面那道牆壁,看著安安靜靜的庫房,空無一人。
終於,夜深人靜的時候,獨自一人時候,苦澀再也藏不住了。
她入不了洪荒,唯有讓鬼谷子他們先行,可是,她不放心呀!
半年的時間,他們辦得到嗎?他們找得到老白嗎?
半年的時間,如果,如果老白能來,那該多好啊!是不是如此堅持著一句承諾,很傻很傻呢?
是不是如此固執地堅持,沒有必要呢?
可是,她已經走到了這裡,她真的不想放棄!
手,撫上挺大的肚子,不自覺喃喃,「果兒,真的對不起……」
白無殤能來嗎?
他從來沒有放棄過努力,哪怕,哪怕早已一身血肉模糊,哪怕,哪怕早已一身見骨了,他都沒有放棄努力,他都沒有放棄的念頭。
兩天兩夜的堅持,白條玄鐵鏈斷了五十多條,而剩下的,都還全勒在他肩上,並不是勒在他的血肉中,而是勒在他的肩胛骨上!
他的腳踝,手腕,腰部,同樣的,沉甸甸的,冷冰冰的鐵索,也全是勒入骨頭,血肉早就被摩沒了!
這種疼痛,無法形容,這種疼痛,也不曾有人承受過,因為,沒沒有到這種疼痛程度,常人早就受不了了,不是疼痛過渡而亡命,便是氣絕而亡。
而他,偏偏還緊緊咬著牙關在努力,豆大汗水混在鮮紅的血色中,一顆顆沿著他高挺的鼻樑,沿著他線條剛毅的臉頰,沿著他單薄見骨的身體,緩緩躺下。
腳下,寸草不生的土地,早是一片血土!
「彭!」又是一條玄鐵鏈斷了!
他記不清楚有多少條,他也不知道兩天兩夜的時候,他到底挪動了多少步,他只知道他只剩下一天的時間,他低著頭,繼續!
「彭!彭!」
接連兩聲,終於,他腳踝的鐵鐐銬斷了,其實兩天兩夜的時間,他只挪動了一小步,腳跟之後,是一道短短的血跡,血色極深,見證著他走過的路。
一小步也是路,兩天的時間走出來的,用命走出來的!
「呵……」
突然,他一聲悶哼,猛地仰頭而上,只見只見血色模糊的俊臉上,他的牙關緊要。
所有的力量,全都灌入腰部,終於,「彭」一聲震天動地的巨響,並沒有傳出去,卻在萬仗天坑中,聲聲迴盪!他仰頭望天,緊咬牙關,繃著一身鐵索,這個東西,似乎在這個瞬間凝固成一個亙古不變的姿勢,良久良久,都沒有動靜。
他,怎麼了?
整個人如同石像一樣,僵硬住了,只有鮮血是流動的,在他身上幾乎是每一個部位,都靡靡流淌著。
他,到底怎麼了?
他不敢動,因為,他一身的力量全都耗盡了,他害怕自己再動,便會直接跌跪下去!
他給自己一點點時間,一點點喘息的時間,就一點點就好了。
可是,良久良久,他卻越來越不敢動,自己的身體情況,唯有自己最是清楚。
終於,他緩緩地鬆開牙關,緩緩地,緩緩地,他知道自己的雙膝在下墜,可是,他控制不住,他想阻止,他卻使不上一點兒力氣了。
如果跪下去了,是不是連他的意識也將跪下去,是不是這一跪,便永遠都起不來了,是不是連他的意識都永遠醒不過來了呢?
他不想去想的,他跟自己說好了,正睜開這份束縛之後,再去想的,可是,這個時候,那一幕幕卻不自覺浮現出腦後。
薇薇甜美笑顏,夜寶賊兮兮的的笑,還有他夢過好多好多回的小女兒。
「爹爹……爹爹……爹爹……」
「爹爹……你在哪裡呀……爹爹,你不要夜寶了嗎?」
「爹爹……媽咪在等你呢!爹爹,果兒會乖乖的,陪媽咪一起等你回來,爹爹你要撐住呀!」
「爹爹,你要還娶媽咪呢,你要回來呀,你一定要回來呀,我們等你,爹爹,我們都在等你……」
……
稚嫩的聲音,明明是夜寶,卻又成了稚嫩的女聲,兩個孩子的聲音交替出現,在他耳畔一而再回想,似乎,似乎他也聽到了薇薇的聲音。是錯覺嗎?
還是幻覺。
都說人將死的時候,便聽到最親密的人的聲音,這是真的嗎?
他是不是離死亡不遠了?
為什麼這一句句呼喚,那麼真切,他想睜眼,他想看看是不是妻兒都來了,可是,他連睜眼的力氣都沒有了。
「彭!」終於,見骨的雙膝,狠狠地跌跪了下去,然而,與此同時,另一個聲音,「彭」,卻是無比的巨大,震天動地,這是……
給讀者的話:
六更,先還了三更賬……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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