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皓沒有說話，轉頭，看了溫柔放在桌上的瓶瓶罐罐一眼。
溫柔立刻明白了，「你鬆手，我替你上藥。」
「不會趁機跑？」皇甫皓低低地笑了。
「不信就算了！」
「不，我信。」皇甫皓鬆手，「只要是你說的，不管什麼事，我都信。」
「……」溫柔不想跟他討論這個，臉色扳得緊緊的，盡量讓自己的聲音冷硬一些，「你過去坐下，把衣服脫了。」
皇甫皓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走過去坐下。
衣服拉下來，露出一大片縱橫交錯的鞭傷。
傷口完全沒有上藥，血跡乾涸，已經完全結痂了。
但看起來，卻非常地嚇人。
溫柔全身一抖，差一點沒崩住情緒。
深吸了口氣，溫柔穩住情緒，一步一步，緩緩地走過去。
「有酒嗎？」溫柔問。
皇甫皓指了指桌上的瓶子。
溫柔拿過來打開，濃重的酒味，撲鼻而來，
「傷口沾了很多髒東西，洗起來可能會痛，你忍著點。」
「小傷。」皇甫皓絲毫沒有放在心上。
整個背都是鞭傷，找不到完好的肉……這麼嚴重，他居然還說是小傷。
溫柔胸口壓抑著，一股難忍的疼痛。
真的不知道，事情怎麼會發展成這個樣子……
深呼吸，乾淨的布沾了酒，往皇甫皓的身上擦去。
皇甫皓全身一緊，肌肉瞬間賁起。
溫柔動作馬上停止，看到他額上的冷汗，「怎麼了？很痛嗎？」
「沒事。」
「會痛的話，就說一聲，我把動作放輕點。」溫柔說。
皇甫皓轉頭，直勾勾地朝她看過來，聲音裡，帶著一絲的調侃，「王妃對每一個下人，都這麼好？親自上藥？」
溫柔不理他，低頭徑直清理傷口，上藥。
皇甫皓見她神情異常專注，也不說話了。
房間一下子陷入安靜，呼吸和心跳的聲音，都聽得一清二楚。
皇甫皓直勾勾地看著溫柔，目光灼熱。
溫柔當然知道，他在看著自己。
暗暗地深呼吸，盡量地保持冷靜。
時間，靜靜地流逝著。
自始至終，溫柔都低著頭，專心地處理傷口，沒有看皇甫皓一眼。
額頭，冷汗滲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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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甫皓身上的傷實在是太多了。
溫柔花了快一個時辰，才總算給所有的傷口都上好藥。
簡單地收拾了下，溫柔起身，「晚一點，我會派人再送點藥過來，你記著換。」
說著，就要離開。
皇甫皓沒有動作，看著溫柔朝門口走去。
一直到她走到門口，準備開門，皇甫皓低低的嗓音，才響起來——
「你準備就這麼走了？」
溫柔身體微微一頓，在門口站了幾秒，還是打開了房門。
寒風迎面吹來，頭髮和裙子揚起。
溫柔定了定神，邁開步子。
突然，一雙手臂，猛然從身後，抱住了她！
溫柔身體一震——
下人房裡雖然沒有侍衛看守，但王府裡來來往往都是人，要是被看到，傳到東方傲世的耳朵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