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身都是冷汗,衣服完全被浸濕了。
司空聆歌坐在那裡,大口大口地喘氣。
濃霧不見了,四周只有一片敞亮。
轉頭,看了看牆上的掛鐘,十點三十五分。
外頭的天色陰沉沉的,一副風雨欲來的樣子,但可以判斷得出,現在是白天。
司空聆歌睡了不到三個小時。
她不知道自己怎麼回事。
為什麼突然之間,會夢到風離夜。
那麼久了,風離夜離開那麼久了,她從來沒有夢見過……
現在突然夢到,是在預警什麼嗎?
司空聆歌惶惶不安地想。
「怎麼了?」耳邊,響起上官睿低沉的聲音,「做惡夢了?一身全是汗。」
司空聆歌回頭——
上官睿抱著兒子,看著自己,滿臉的擔憂。
司空聆歌下意識搖了搖頭,隨即又點頭。
「夢到什麼了?」上官睿將她濕掉的髮絲撥開,拿面紙拭去她額上的汗。
司空聆歌看著他,深吸了好幾口氣,才緩緩地開口,「我……」
她的聲音沙啞得像乾涸的河。
上官睿倒了杯水遞給她。
司空聆歌接過來,喝了幾口,感覺好多了。
「我夢見離夜了。」司空聆歌道。
沒想到會是這個答案,上官睿愣了,好幾秒,才回過神來,聲音鎮定,「夢見他怎麼了?」
「我夢見他……」司空聆歌回憶著方纔的夢境,胸口就湧上一股寒意,「被大火燒死了……」
「被火燒死?」上官睿一滯,想起風離夜當初的死因,微微頷首。
風離夜是被撞了車被燒死的。
這一點,聆歌也知道。
她會做這樣的夢,一點也不奇怪。
問題是,好端端的,怎麼會突然夢到風離夜?
「嗯。」司空聆歌心有餘悸地點頭,依然不停地在冒冷汗,「我本來想叫住他的,可是身體卻動不了……等我終於能動,已經來不及了…………」
司空聆歌一邊說,一邊在顫抖。
上官睿一把將司空聆歌攬進懷裡,親吻著她冰冷的額頭,「沒事了。」
「上官睿。」司空聆歌緊緊地揪著上官睿的衣服,微抖,真的被嚇到了。
「嗯。」
「我從來沒有夢到過離夜,剛才卻突然做這個夢,會不會……是有什麼不祥的徵兆?」
「不祥的徵兆?」上官睿勾唇,「我不知道,你原來這麼迷信。」
「不是迷信。」司空聆歌搖頭,「是真的很奇怪啊,你不覺得奇怪嗎?離夜走了那麼久,我從來沒有夢見過,可剛才卻……」
「沒什麼好奇怪的。」上官睿打斷她的話,「你這幾天因為知行的事,精神太緊繃了,才會做這種奇怪的夢。」
「知行?」
「嗯。」上官睿點頭,低低的嗓音,非常能夠安撫人心,「肯定是你最近太過憂心知行,才會精神緊張,做這種奇怪的夢。不是告訴你了,知行沒事,她有能力保護自己,不用擔心她。更何況,我們隨時都能聯絡上她。要是你真這麼不放心,晚點給知行打個電話,親自問問她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