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很小很暗,沒有窗房。
昏黃的燈光照著,深深的蕭索。
正中央,擺著老舊的沙發。
風夫人坐在上頭,表情冷冰冰的,與在上官家求司空聆歌時的落魄與低聲下氣判若兩人。
在風家十年,司空聆歌見過風夫人各種表情,端莊的、扭曲的、歇斯底里的……就是沒見過這麼陰惻的。
忍不住握了握拳,有些害怕
沒辦法,小時候的不愉快記憶,讓司空聆歌對風夫人的陰影很深。
這種陰影,深深地刻在記憶當中,一時半刻根本不可能消除的。
哪怕司空聆歌見過風夫人狼狽不堪的樣子。
風夫人一句話也沒說,淡淡地坐在那裡,臉上一點表情也沒有。
空氣壓抑著,近乎詭異。
司空聆歌彷彿能聽到空氣流動的聲音。
她不斷地吐納著,告訴自己不要害怕。
沒什麼好怕的。
她已經不是怕被人趕出門後,會流落街頭的十幾歲了。
司空聆歌深吸口氣,把紊亂的心跳穩下來,打破這一室寂靜,「風夫人這麼大費周張的叫人找我來,有什麼事嗎?」
風夫人不語,鋒利的目光,上上下下地掃視著司空聆歌。
司空聆歌被她看得頭皮發麻,額際滲著薄薄的冷汗。
心跳得很快,都是害怕與慌張。
司空聆歌握拳,「風夫人,知行和孩子……」
話還沒說完,就被風夫人突然打斷
「你還是和以前一樣惹人厭。」
「……」
「這輩子,我都會厭惡你到底。」
「……」
「就算你救了離夜,也不會有任何的改變。」
「風夫人,我今天來……」司空聆歌根本沒有心情聽風夫人訴說對自己的討厭。
風夫人討厭自己,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
司空聆歌早就看開了。
她現在唯一在意的,是知行和孩子。
司空聆歌急切地想知道,知行和孩子在哪裡,現在好不好,有沒有受到什麼凌虐……
只有弄清楚,知行和孩子被藏在哪裡,她才好想辦法拖時間,再讓小白跑一趟,將消息帶回上官家去……
「如果不是因為離夜,我這輩子都不想再見到你!」風夫人完全不理會司空聆歌,逕直地說著,神情很是激動,目光像要吃人一樣。
「……」
風夫人的情緒不對,這個時候,她問再多,也得不到回應的。
於是,司空聆歌暫時閉嘴,不說話了,讓風夫人發洩。
……
……
……
半晌後,風夫人的情緒,慢慢地穩定了下來,終於抬眼,正視司空聆歌。
「想救上官知行和孩子?」
「是的。」司空聆歌點頭,「風夫人,她們現在……」哪裡?
「上官知行和孩子的確在我的手裡。」
「她們好不……」好?
「放心,她們很好。」風夫人冷冷地看著司空聆歌,「就衝著上官知行能讓離夜站起來這點,我也不會對她怎麼樣的。」
「那我……」能不能見見她們?
「只要你答應我一個條件,我就放了她們。」
「什麼條件?」司空聆歌好幾次想要說話,全都被風夫人打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