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東陵把自己媳婦拉開,轉身回去照顧寧箏然,「你還好吧?小逸她擔心小揚才會這麼激動,你別怪她!」
寧箏然只顧著哭,一個字也說不出來。阮東陵很是擔心追問,「你真的沒事嗎?有沒哪裡碰傷?」話音未落,目光便看到她的裙子上沾染上的血跡,「你……肚子……有沒不舒服?」
寧箏然臉色慘白,額頭已經滲出冷汗,還是勉強輕輕搖搖頭,「我、我沒事……」
「不行,小逸,快叫醫生來!不,來不及了,我背你去找醫生!」二話不說背起寧箏然。
「我哪兒也不去,我、我要在這裡等子揚……」她固執想要掙扎,可是一點力氣也沒有。
剛剛太激動,也沒注意寧箏然的狀況,現在看她的模樣,晏子逸才擔心起來,「小白,你堅持一下!醫生,醫生!快來人吶!」
寧箏然趴在阮東陵的背上,記憶飄向很久很久之前——
那天她和安妮陪岳敏去送子婆婆那兒求籤,而她的簽是,「命裡有時終須有,命裡無時莫強求。有花堪折直須,莫待無花空折枝。」
「唉。」送子婆婆搖搖頭,「執著非福!強求是禍!」
寧箏然隱隱擔心,「這,到底什麼意思啊?」
「記住我的話,否則,你的孩子……留不住!」
「啊?」三人都驚呼一聲,「那怎麼辦?」
「天機不可洩露!你好自為之!」
…………
被推進手術室,兩行眼淚滑落,是我強求了?是我太執著?還是我太任性?子揚,你不要有事!孩子,你不要有事!求求你們,不要這樣懲罰我!不要!
躺在冰冷的手術台上,整個人昏昏沉沉,那天在法國的夢境又浮現——
「如果,我現在就死了,你害怕嗎?會捨不得我嗎?」
「啊?」莫名的恐懼襲來。「你胡說什麼啊?」
「如果,我們死在一起,你會害怕嗎?」
「……」寧箏然咽嚥口水,「子揚,你別嚇我啊!」
晏子揚握住她的手,轉過頭,衝她微笑,「放心吧!我不會死的,也不會讓你死!」
玩笑的語氣卻沒有笑點!寧箏然的臉色全白了,回想起早上出門時候,那兩排的黑衣保鏢,肅穆的樣子,越想越不吉利啊!晏子揚的臉在她眼前慢慢破碎,鮮血淋漓……越來越遠……
那一場噩夢,就這麼突如其來降臨,她毫無準備!一把抓住了一名醫生的手,虛弱道,「醫生……我……我丈夫,他現在怎麼樣了?」
醫生沒有回答,轉頭看了眼身邊的護士,那護士與她耳語了一聲,醫生才輕聲說,「我們也不太清楚那邊的情況,但是我們都會盡力的!」
寧箏然輕輕咬了下蒼白的唇瓣,似乎在克制著某種情緒,又像是在做一個艱難的決定。
幾秒後,才緩緩道,「醫生,如果……如果我丈夫……救、救不回來了……也……不用救我了……我們……」她停頓了下,艱難仰起頭瞟了眼小腹,才喘著氣繼續說,「我們、是要在一起的!都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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