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昏暗的會所包房只開了幾盞射燈照亮.延彬兩條修長的腿交疊.手拿一隻高腳杯.身體慵懶隨意的外靠在沙發上.昏暗的燈光下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只有那英俊的五官在淡淡的陰影下更顯分明.
「延少.」坐在延彬下首的薛末面露喜色.將手中的酒杯往延彬面前舉了舉.「你這次的主意可真是不錯.沒想到我們輕輕鬆鬆只一個會回.便讓那東方瑾夜自己心甘情願的上了斷頭台.哈哈.再過幾天.等東方瑾夜被判了死刑.一個魏雄也難成大器.到時候整個狼組就是咱們的了.」
「是啊.」一旁的成蕭山也隨聲附和.「只是.原本以為對付東方瑾夜會是件棘手的事.沒想到居然這麼容易.」
另一邊的麥德輝始終未發表言論.卻是一臉愁苦.說實話.他實在不忍心看著這一對同母異父的兄弟自相殘殺.可是現在.好像說什麼都沒用了.
「成兄.這你有所不知了.」見延彬對他遞過去的酒杯根本不予理睬.薛末只得尷尬的將酒杯收回.搭著成蕭山的話.「這還不是因為咱們延少出的主意好.知道東方瑾夜的軟肋在哪裡.想著從那個女人身上下手.我們才能事半功倍啊.」
「哈哈.」成蕭山有些得意忘形的開起了玩笑.「那女人豈止是東方瑾夜的軟肋.不一樣是咱們延少的……」
成蕭山話還沒說完.延彬已經將手中的酒杯發洩似的狠狠擲在地上.「嘩啦」一聲碎響.杯中的紅酒登時肆意潑灑在延彬腳下的白色絨毛地毯上.
氣氛登時變得凝重而壓抑.幾個人都沒敢再說話.只是面面相覷.薛末不滿意的瞪了成蕭山一眼.怎麼哪壺不開偏提哪壺.不知道在延少面前.那個女人的玩笑是不能開的.
成蕭山也自知自己說錯話了.看著延彬討好的叫了聲:「延少……」
延彬冰冷如刀的目光在眼前幾個人身上掃過.輕啟薄唇冷冷吐出一個字:「滾.」
雖然只是短短一個字.震懾力卻極強.聽在另外幾個人耳朵裡均是臉色一變.
成蕭山張張嘴還想再說什麼.門卻被人從外面一下推開.蘇菲婭隨之一陣風般閃了進來.
「延彬.」蘇菲婭氣勢洶洶的衝到延彬面前.將手裡的報紙用力砸在他面前的茶几上.因為過度驚慌和憤怒.她整個身體都在控制不住的發抖.「你告訴我這是為什麼」
延彬沒有即刻回答蘇菲婭.反而當她不存在般.先是動作優雅的輕啜了口杯中的酒.又緩慢的抬起頭.朝著房間裡的其他幾個人看了一眼.剛才因蘇菲婭的突然闖入愣在當地的三個人這才回過神.接觸到延彬警告的目光.慌忙閃出去守在了門外.並將門在外面輕輕合上.
「為什麼.你告訴我這是為什麼」蘇菲婭現在再沒有什麼形象可言.如同一個潑婦般叉著腰沖延彬大喊.「你當初不是跟我說.只要配合你破壞他們就可以了嗎.你不是只要那個女人嗎.可是現在……為什麼事情會變成這樣.夜為什麼會被判死刑.我不要他死.我不要……嗚嗚嗚……」
蘇菲婭說到最後.竟無助的哭了起來.原本以為.看著他和別的女人結婚.幸福的生活在一起.那是一件讓她痛苦到無法忍受的事.可是現在.當自己愛了整整十年的男人將要永遠離開這個事情.而且是以這種決絕的方式.她才知道真正可怕的是什麼.
她後悔了.她後悔自己因愛生嫉恨.後悔自己被延彬利用.最終將自己愛的男人送上了斷頭台.她後悔了.她情願眼睜睜看著他和別的女人結婚.一輩子生活幸福.也不願看著他以這種方式離開這個世界.
耳邊.蘇菲婭的哭聲讓延彬心煩意亂.他卻是緊繃著俊顏不發一言.蘇菲婭的問題.他沒有辦法回答她.也不想回答她.說來可笑.當聽說東方瑾夜被判死刑的消息.他的心中竟莫名其妙的生出不捨.甚至還有一絲絲心痛.
這種感覺不該屬於他.可它就他媽該死的如影隨形.延彬不願意承認.這麼多年的朝夕相處.他真的對那個同母異父的哥哥產生了些許微妙的感情.那是一種介於仇恨之外的.緣於血緣的本能羈絆.是的.他不願意承認.
當聽說許願懷了東方瑾夜的孩子.他們要結婚了;當那天在婚紗店外.隔著一條街.看著穿著聖潔婚紗的許願仰頭看著東方瑾夜巧笑嫣然.那笑容幸福、甜蜜、滿足.可卻深深刺痛了他的眼睛.
兒時因為東方瑾夜.他被那女人狠心對待.從此對這個世界上的所有女人產生了可怕的心理陰影.好不容易在這個世界上遇到一個女人.也是唯一一個牽扯著他心的女人.他將自己所有的愛都給了她.原本以為有了她.他便可以擺脫兒時的夢靨.變成一個正常的男人.可是好啊.東方瑾夜.他又搶走了自己唯一愛著的女人.
新仇舊恨.化作怒意呼嘯著暴漲.淹沒了延彬殘存的唯一一點理智.他只知道.那個女人是他的.他愛她.已經愛到了骨子裡.他要她.無論用任何方式.都要得到她.就算是萬劫不復.他也要抱著她一起下地獄.
他是那麼想的.也就那麼做了.他的目的很簡單.只要殺了許強龍.嫁禍給東方瑾夜.以許願對她老爹的在乎.一定會和東方瑾夜決裂.那他的目的就已經達到了.只是.他真的沒想到東方瑾夜會選擇用這種方式了結自己.到現在他都想不明白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嘖嘖.真是個愚蠢的女人.」延彬一臉不屑.冰冷的目光在蘇菲婭哭的梨花帶雨的臉上掃過.「你是應該哭.不過你應該哭的不是東方瑾夜要死了.而是.他就算是死.也是因為另一個女人.你在他眼裡根本狗屁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