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我明明只下了一半的藥量.你明明可以醒來的.你明明可以拒絕的.薩蒙那隻老狐狸的命令我不能違抗.可你最擅長的不就是跟薩蒙最對嗎.可你為什麼不拒絕.怎麼.他讓你很舒服很享受是不是.你是不是應該感謝我.感謝我把你送上這個男人的床.」
這樣惡毒的話.要是換做別人許願早就上去抽倆大嘴巴子了.可這個人是佑蘭.是自己最好的朋友.許願只覺心痛的厲害.她知道佑蘭是誤會了.她想解釋.她想告訴她.其實那晚他們什麼都沒發生.可話到了嘴邊又被朱佑蘭生生截下.
「果然.四年後.你們還是在一起了.你們是不是應該感謝我.可這男人卻因為你殺了我母親.這就是你們感謝我的方式嗎.」
許願的腦子一團混亂.她從不知道.原來佑蘭從小到大癡迷暗戀的對象居然是延彬.如果她知道.她是無論如何也不會選擇和延彬在一起的.她知道佑蘭迷戀延彬已經到了如癡如狂的程度.她現在只覺得自己就是別人愛情世界裡的掠奪者.她是因為姐姐才選擇和延彬在一起的.可無論如何也不會想到.竟因此傷了自己最好的朋友.
許願急了.忙說:「對不起.我不知道你愛的人是延彬.更不知道他因為我殺了你母親.如果.如果你還愛他.那我……我把他還給你.」
許願的一句話徹底惹惱了延彬.該死的.她究竟把自己當什麼.當初跑來哭哭啼啼要求做他女人的是她.現在隨口一說就要把他扔了的也是她.她把自己當什麼.抹布.招之則來揮之則去.他陰沉著臉.二話不說.像拎布娃娃一樣將許願一把拎起來扔到自己肩上.轉身便走.
「你幹什麼.快放我下來.」許願料不到延彬會有這樣的舉動.想著還有這麼多人看著.她有些急了.小粉拳不停的捶打在延彬背上.
「該死的.給我安靜點兒.」延彬一巴掌狠狠拍在許願小屁股上.「啪」的一聲響.
聽出來延彬惱恨的聲音.感覺他拍在自己屁股上的那個巴掌肯定用了他全部的力氣.好疼.許願委屈的低低「唔」了一聲.眼裡泛著淚花.趴在延彬肩膀上老老實實的再不敢動了.
朱佑蘭看著延彬扛著許願頭也不回的離開.自始至終他都沒拿正眼瞧過自己.哪怕偶爾眼風掃過來.眼神也一定是厭惡鄙夷的.她覺得心很痛.而內心那簇嫉恨的火焰也越燃越旺.她看著延彬的背影勾唇笑了笑:「延彬.你信不信.四年前.我能把她送上你的床.那麼四年後.我同樣能把她送上別人的床.」
延彬腳下一頓.他回過頭.一臉痛恨的瞪著眼前的女人:「我不打女人.不代表我不殺女人.你敢動她一下試試.」
朱佑蘭不說話.只是笑著.很好看的樣子.很好.他終於肯看自己一眼了.哪怕這眼神讓她很不喜歡.
延彬扛著許願轉過身.頭也不回的往前走.這個女人的笑讓他很是不安.總感覺會有什麼不好的事發生.女人的聲音又在背後響起:「記住.我叫佑蘭.朱佑蘭.」
他才沒空理會她叫什麼.延彬頭都沒回.腳步不頓的大步往前走.正好迎面過來輛出租車.他伸手攔下.將許願硬塞進去.自己也坐進去.讓司機趕緊開車.
眼見出租車慢慢消失在濃濃夜色裡.朱佑蘭漂亮的眼睛裡被嫉恨和痛楚輪番佔據.試試.那就試試.呵.就算讓他恨自己入骨.她也會讓他牢牢記住自己的名字.她想著.上了路邊自己的車.開車離去.
空曠的街道上此時還站著三個人.剛才這裡上演著一場轟轟烈烈的三角戀大戲.他們作為圍觀者.已經被冷落在一邊好久.現在戲結束了.觀眾貌似也該散場了.可是沒人說話也沒人動.空氣中凝結起一層微薄的寒氣.氣氛安靜的有些詭異.
好半天.司徒本堂終於反應過來了.他的臉立刻垮下來.臉上是鬱悶和挫敗交織的複雜情緒.原來.他的女神.他的小願.四年前就被那個混蛋給佔有了.嗚嗚嗚……司徒本堂耷拉著腦袋.默默走回自己的車邊.也開車走了.
許諾走到東方瑾夜身邊看了看他.他的臉色很是難看.她小心的叫了他一聲:「夜.」
東方瑾夜沒回應.仍是一動不動的站在那.像是被永久定格了般.他覺得胸悶心痛.那種感覺很難受.可偏偏無從發洩.只能忍著.他想起很久前延彬對他說過的話:「在她十八歲生日那晚.由我親自.取走她的童貞.」
他那時還自欺欺人的不願相信.直到今晚他才不得不逼著自己去正視.原來.四年前.當他還在一心一意想著她念著她的時候.她就已經屬於延彬了.東方瑾夜好大會兒才平復了自己的情緒.轉頭看了看許諾:「我送你回家.」
許諾一怔.她反應過來.有些受寵若驚的點了點頭.
許願坐在出租車上.偷眼瞄了瞄身邊的延彬.她覺得.今晚的延彬有些奇怪.他以前總喜歡以公主抱的姿勢將她抱在懷裡.可今晚他卻毫無溫柔可言的將她一把扛在了肩上.如同扛著的是一塊豬肉.他以前看著自己的眼神總是寵溺溫柔的.可現在他臉色陰沉的坐在那裡.沉默不語.甚至都不曾看自己一眼.
許願心裡打起了小鼓.是不是自己剛才說錯了什麼.不過她還沒意識到自己錯在哪裡.她本來還想說回自己家的.可看延彬這樣.張了張嘴.也沒敢說出口.
出租車在延彬市中心的公寓門前停下.延彬下了車.仍是不發一言.打開車門將許願從車裡面一把拎出來.往自己肩上一扔.大步往樓內走.許願不敢說話.就像個沒有意識的布娃娃般.任由延彬扛著走.
延彬可真是惱了.這該死的臭女人.他拋卻了自尊.他不顧一切.他容忍她不夠愛自己.他容忍她心裡住著別人.他寵她愛她將她視若珍寶.他從沒強迫過她從沒碰過她.他給她買內衣.他幫她擋槍.他為了她去跟那個二愣子決鬥.他延彬因為她把這輩子從沒做過的丟人事都做了一遍.難道他做的還不夠.
可她呢.呵.我把他還給你.這話.她居然都能說的出口.她究竟把自己當什麼.用得著就扯來用.用不著就隨意丟掉的抹布是不是——
作者有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