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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真相大白後的新麻煩(2) 文 / 徐浩瀚

    方圓冷冷地說:「你怎麼啦?想想你做的好事!」楊英賢說:「方校長,我做什麼了?我沒做什麼呀?」方圓說:「你做過什麼,你自己心裡很清楚!」孫紅軍說:「是啊,你做過什麼,你心裡很清楚!」

    又開始沉默。【/魍//】孫紅軍與方圓又盯著楊英賢看。這算是孫紅軍教給方圓的一招,叫不打自招,是紀委對待雙規幹部常用的初級招數。由於不能體罰或刑罰雙規的幹部,對於道行比較淺的幹部,往往就用這樣的方法,讓他自己交待問題。自己交待問題的好處是,他交待往往比較徹底,往往紀委只是掌握了很少的證據或線索,而他交待的時候,就會把紀委並不掌握的犯罪事實都給交待出來。對於道行比較深的雙規幹部,紀委還有很簡單的一招,叫作疲勞戰術,即紀委工作人員輪流睡,但被雙規幹部不讓睡,一般的人挺個一天一夜還勉強,連續幾天幾夜不讓睡覺,道行深的雙規幹部也受不了。一般情況,兩天兩夜就是人精神的極限,到了這個極限,道行深的雙規幹部也不得不交待犯下的罪行,不管該說的,不該說的,一律都說出來。那個時候,唯一的念頭就是:趕緊說出來吧,別的不管了,說完了趕緊去睡覺。據說,曾經有一個被雙規的幹部,很咬牙,但也只挺過了四天四夜,到第四天的時候,實在頂不住了,盹得趴下就能睡,卻被紀委工作人員強行叫醒,兩個眼珠子紅得幾乎都看不清東西,在這個極限狀態下,他交待了許多紀委都不掌握的問題,牽出了清江省一件涉及到正廳級幹部的大案和要案。

    楊英賢的道行絕對不能算是很深的。教育系統是當今社會各階層中的一塊淨土,不排除裡面有一些□□現象,也不排除有個別教師道德敗壞包括男教師對女學生不軌,女教師與男上級或外面的男官員或乾脆到大賓館裡作那些事情,但對於全國1320萬教師來說,這個比例恐怕連百分之一都不到,甚至可以講連千分之一都不到。如果抱著客觀公正的觀點、抱著辯證的觀點來看教育,絕大多數教師的職業道德,堪為各行各業的典範。但有個別人總是拿這千分之一的負面人物來看待廣大教育工作者,完全忽略那些兢兢業業工作、熱愛學生、熱愛教育的千分之九百九十九的合格稱職教育工作者,很顯然是犯了以偏概全的錯誤。就如同藏族人民大約460萬,真正鬧□□的,就是在海外的大約12萬人,只佔全體藏族人民的40分之一,用百分數來看待,只佔了全體藏族同胞的2.6%。這些鬧□□的,多數都是在解放以前的特權階層,包括喇嘛、僧侶、土司、頭人等及他們的後代,他們根本代表不了全體藏族同胞,但他們在世界上鬧騰得挺歡,這2.6%的□□分子發出的聲音超過了平常工作在工農牧業一線的97.4%的廣大愛國藏族同胞。看待教育系統的敗類,其實也應該有這樣的觀點,1%的教育敗類,不能代表99%為人師表、敬業愛崗、熱愛學生的合格教育工作者,但一旦出現這樣的敗類,被媒體報道之後,彷彿說我國教育系統的敗類很多,但其實不然,因為99%的老師都在教育一線平凡工作,沒有新聞點,不能吸引人的眼球,報紙媒介不可能天天報道那99%辛勤工作的老師。報紙媒介想報道的,就是滿足部分人的獵奇心理,教育系統出點壞事,第一時間保證曝光,這將1%擴大化,讓許多老百姓認為教育系統敗類很多,彷彿絕大多數教師都是壞蛋一樣。每一個人,如果能夠把握住這個原則,就能夠更加公正、客觀、辯證地看待我們這個社會中發生的每一件事了。

    孫紅軍作為一個有一定工作經驗的紀委書記,基本的策略與方法也是清楚的,但平常沒有機會實踐過。這一回,拿楊英賢練練手,當然也是抱著幾分試試看的心理。如果有用,那最好;如果沒有用,那再想別的辦法;如果不是楊英賢做的,相信他會坦蕩無私天地寬,再怎麼誘導也不會說出他沒有做的事;如果是楊英賢做的,或許,這個方法就是一個突破口。

    寒冬臘月,東州作為一座長江以南的城市,雖然不是十分寒冷,但2008年的冬天還是有些奇怪。這一年的冷超過了以往的任何一年,至今,湖南省的彬州等地仍然在斷水斷電,就是因為遭到了凍雨冰雪災害。東州雖然經過軍民團結協作,較短時間內克服了這一災害,受到的損失總體較小,但天氣的寒冷還是存在,郊區許多四季常綠的亞熱帶樹木,都已經葉子乾枯在樹上,或者乾脆連樹都凍死了。此刻的校長室,方圓忘記了開空調,但楊英賢的額頭卻滲出了汗,讓楊英賢忍不住一次次地擦拭。

    孫紅軍與方圓互相對視,心裡都感覺到:肯定有問題。沒有問題的話,會流汗嗎?為什麼我都凍得渾身發抖?

    孫紅軍提示道:「楊英賢同志,你再想想,這兩天有沒有寫過什麼信?」楊英賢連忙回答:「沒……沒有。我沒有寫什麼信。」孫紅軍眼睛瞇了一下:「再想想,或許你太忙,忘記了自己曾經寫過什麼信,發了那麼幾封。」楊英賢又開始擦汗,這汗水一顆一顆地楊英賢額頭的不同部位滲出來,形成一顆顆晶瑩的珍珠。

    方圓看著楊英賢,內心的惱怒與失望交織在一起,望向楊英賢的目光充滿了怒火。楊英賢,你為什麼要讓我這樣失望?你當著我的面,馬屁拍得啪啪響;你背著我,卻在做著造謠、傳謠的醜事;看你現在這個樣子,至少說明你與這幾封舉報信肯定是有關係,或者乾脆就是你炮製的。楊英賢啊楊英賢,這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偏推啊!自做虐,不可活;自做虐,不可活啊!

    孫紅軍說:「我們黨的一貫宗旨是懲前毖後,治病救人。凡是能夠主動承認錯誤的,可以減輕自己的責任;凡是不主動承認錯誤,而被上級部門直接查出錯誤的,那絕對嚴懲不殆!楊英賢同志,我講的話,你聽明白了嗎?」

    楊英賢說:「聽,聽明白了。」孫紅軍說:「我的耐心是有限度的,還需要讓我等多久,你才能把你應該說的話說出來?」楊英賢說:「孫,孫書記,我什麼都沒有做,您讓我說什麼?」

    孫紅軍說:「要說什麼,你心裡最清楚。任何一封信,不管是在哪個郵局發的,都會蓋上郵戳;任何郵局,在其周圍,都有監控裝置。」

    楊英賢又開始擦汗。方圓閉上了眼睛,聲音冰冷地說:「楊英賢,如果你主動坦白,看在你過去為學校發展做過貢獻的基地上,我還會為你求情,保你最後一回。我再給你5分鐘的時間,請你記住,最後的5分鐘,就看你的表現。兩條路,第一條路,生路;第二條路,死路。」

    楊英賢似乎再也承受不住這樣的壓力,撲通一聲跪在了孫紅軍與方圓的面前,一時間淚如雨下,再煽自己的耳光:「孫書記,方校長,我糊塗啊!我真地很糊塗啊!這一次,因為我忍不住傳播了有關方校長的流言,被方校長批評。我恨啊!我從來沒有丟過這麼大的面子,我從來沒有給你下跪過,我氣不過,我就寫了一封信,說……說……說方校長有男女關係問題。」

    真相大白了!原以為要查這件事,肯定會非常費周折。現在,方圓已經氣得無語了。孫紅軍此時卻保持了高度的冷靜:「楊英賢同志,你坐回到沙發裡。」楊英賢坐回沙發,痛哭流涕:「請孫書記、方校長看在我主動坦白的份上,給我一次改過自新的機會吧。」孫紅軍並沒有回答楊英賢的問題。對於他的處分,這魍//來作決定。孫紅軍從手包裡取出寫給王國棟市委書記的那封信,放到楊英賢面前的茶几上,嚴肅地說:「楊英賢,你說的信,可是這一封寫給王國棟書記的信?」楊英賢只看了一眼,就知道是自己寫的,偷偷地看了方圓一眼,小聲說:「是我寫的。」孫紅軍乘勝追擊:「你除了給市委王國棟書記、市政府宋雲生市長、市紀委黃傑書記寄了這封信之外,你還給誰寄了?」楊英賢有些怯意:「我還給東州電視台台長、東州日報社社長、東州晚報社主編、東州晨報社主編寄過。」

    天哪!周鵬有副市長強調要盡量控制流言傳播的範圍,這要是被新聞媒體以影射或含蓄的方式給曝光了,那由此造成的負面影響如何來消除?周市長的臉面,周玉潔的名節,東州教育的臉面,方圓的聲望,都會受到嚴重影響!剛剛還在為楊英賢承認了錯誤而高興,哪裡想到,真相大白後,孫紅軍感覺到更複雜,更麻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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