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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志彪又開了一瓶十五年的五糧液。【///】都說這五糧液好喝,其實真正喝過2001年前產的五糧液,那才是真正的好喝。15年陳釀,自然是在199幾年的產品,沉澱十五年,酒的香氣更加誘人。方圓從來沒有喝過這麼多的白酒,今天與越志彪兩個人,平均一人喝了近8兩。越進喝了一點,瓶子裡還剩下一點,方圓吐了。雖然不是在包間,而是衝進了包間內設的衛生間,但還是忍不住吐了。或許是真地喝多了,或許還有別的原因。酒吐出去了,頭腦清醒了一些,但心靈卻更痛苦了。岳父,一個曾經那麼偉岸的長者形象,今天在越志彪小心翼翼地轉述著他所聽到的有關孔子田的小道消息之後,在方圓的心裡轟然倒塌。方圓痛心,方圓沮喪,方圓彷徨,方圓迷惘。一直以來,岳父就是自己學習和效仿的榜樣,曾幾何時,方圓激勵著自己,將來一定要做一個像岳父一樣知識淵博、學術一流、品德高尚、儒雅睿智的學者型官員,但現在,還能學習岳父嗎?他還是自己的偶像嗎?自己還是他的鐵桿粉絲嗎?
方圓已沒有心情再喝這酒,酒越喝,心越愁;喝越多,愁更愁。方圓結結巴巴地說:「越總,今天真是讓您破費了,這兩瓶酒,是不是要好幾千啊?」越志彪說:「錢對於我來說,就是王八蛋。有錢不花,是傻瓜蛋。再多的錢,能比得了我們兄弟的情誼嗎?再多的錢,能表達我對你的感謝嗎?你把我兒子培養好了,家長就是花再多的錢,也心甘情願。方兄弟,我跟你說的這些事兒啊,其實我***真是多嘴,不應該說啊!怎麼說的,這些都是道上聽說的,吃飯喝酒的時候扯個閒篇兒的時候,有些東州大學的人講的,是真是假,還不一定呢!你千萬別往心裡去,也千萬別跟孔校長說啊!你要是說了,我以後在東州大學可就沒辦法混了,生意也別想做了;就是對兄弟你,其實也不好啊!你知道了你老丈人的秘密,你老丈人還不恨死你?好歹他也是副廳級的幹部,捏死你,還不像捏死一隻螞蟻。你可要想好了呀,方兄弟!」
越志彪的話雖然聽起來像是低聲下氣,這恰恰打中了方圓的「七寸」,方圓真是有苦難言。方圓連聲說了幾聲「感謝」後,就要求回家。越志彪說:「方兄弟,喝這麼多了,回家肯定挨罵。今天晚上,咱放鬆放鬆,老越帶你享受一次鴛鴦浴怎麼樣?我帶你去東州最安全的洗浴中心,絕對***不會有公安來查,找幾個漂亮妞兒,給方兄弟好好地洗洗身子,去去酒氣,洩洩火氣。」方圓說:「我要回家。越總,送我回家,或者我自己打輛出租回家。」越志彪說:「才晚上8點啊,越麼早回去幹什麼?方兄弟,你老哥我從來不會騙你的,你擔心有人查嗎?放心好啦,那家洗浴中心就在市中級法院的旁邊,根本就是市法院的第三產業。自己的買賣,哪個公安敢查?保證沒有人拍照,保證沒有人錄像,更不會有人搜查。去放鬆放鬆吧。我看出你今天心情不好,都是我這張臭嘴,我不該說呀!」說著,越志彪連著給了自己兩個耳光,煽得叭叭作響,大概也是喝多了,手也把握不住輕重吧。方圓並不理會越志彪,站起來,搖搖晃晃,一邊走一邊說:「越總,我真喝多了。我自己打輛車回家,你願意去放鬆,你自己去吧,我不去了。」越志彪也站了起來:「方兄弟,你不去就不去。怎麼能讓你打車回家呢?我司機就在門口,讓他送你回家。服務員,你送送方校長,我還要呆在房間裡休息休息。」越志彪拿出電話,跟司機說了送方圓回家的意思,自己又一屁股坐在了位子上。看看桌子上吃了不太多的菜,看看兩瓶十五年陳釀的五糧液,越志彪猛拍自己的腦袋:「你混蛋,你瘋了嗎你!他對你兒子再有功,你也沒必要請一個小小的中學副校長喝這個酒啊!本來最多幾瓶干紅就能解決,你幹嘛要喝五糧液啊?你是不是有錢燒的?越進你這個臭小子,你說要用最好的招待你老師,你今天一晚上就花了你老子至少6000塊啊!***,這一桌子,全是好吃的,也沒吃多少啊!這***要是留給酒店,今天晚上這幫廚子服務員可算是開了葷了。***,我吃不了,讓我幹活的弟兄們吃了也行啊!」一邊說著,一邊拿起電話:「老二,叫上咱幾個老兄弟,來湖畔酒家,陪哥喝幾杯。」回過頭,神智還相當清醒:「服務員。」服務員去送方圓了,還沒有回來,越志彪扯著嗓子喊:「服務員。」果然有一個服務員打開了門:「老闆,有什麼事嗎?」越志彪說:「把剩下的五糧液都倒我杯子裡,然後把這兩瓶五糧液酒瓶子拿走,再拿3瓶四星的金六福。」服務員說:「好的,老闆。」
方圓是酩酊大醉。坐在奔馳車裡,是強忍著不吐。到了小區的路口,司機停下車:「方校長,用我送你上樓嗎?」方圓已經站不起來了,兩條腿軟得跟棉花一樣不知道是52度還是60度的白酒,這差不多是一瓶啊。本來是品美酒是享受,但隨著酒場的進行,方圓已經成為借酒澆愁了。方圓清清楚楚地聽到司機說的話,但似乎已經不知道該怎樣回答司機了。司機回過頭,看到眼睛睜得大大的方圓,又問了一遍:「方校長,用我送你上樓嗎?」方圓仍然沒有回答。這可把司機嚇了一跳:我的乖乖,不會是死我車上了吧?
司機連忙下了車,拉開後門,仔細地摸了摸鼻息,還有,但酒氣熏人。都醉成這模樣了,還喝什麼喝?真不知道老闆怎麼想的。司機說:「方校長,我扶你上樓。」方圓這才使勁地擠出一個字:「好。」
司機幾乎是把方圓抱下車的,因為方圓實在太軟了,胳膊與腿,根本一點力量也使不上。下了車,方圓就一屁股坐在地上,這一顛,方圓哇哇哇地坐著吐了,襯衣上,褲子上,面前的地上,全是酒糟了。司機是看在眼裡,心裡跟著倒胃口。好在這樣的情況,以前越志彪也經常出現,司機倒也能夠忍受。生拉硬拽,把方圓給拖了起來,一步一搖,兩步一晃,連拉帶扯,半扶半抱,踉踉蹌蹌,費了十幾分鐘的樣子,才把方圓送上二樓。方圓說:「我自己開門進去。我,我,我老婆懷孕了,看,我,這個樣子,一定,一定很生氣。」費了半天勁,把鑰匙找出來了,卻分不清哪一把是家裡的鑰匙,插了好幾把,都不對。司機實在等不及了,咚咚咚地敲門,就聽到裡面有一個中年婦女的聲音:「誰呀?也不知道按門鈴?」司機說:「這是方校長的家嗎?」裡面的中年婦女似乎是一愣:「方校長?你找錯了,這是孔校長的家。」司機瞪了一眼方圓,媽的,連自己的家都搞錯,那鑰匙怎麼能對?方圓也是一激凌,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大聲地喊:「媽,我是方圓。」中年婦女似乎聽到了方圓的聲音,連忙說:「哦,來了,來了,給你開門來了。」
當孔媽媽打開門,眼前的景象還是讓她大吃一驚。女婿哪裡還有半點溫文爾雅的風度,哪裡還像一個知識分子,整個一個街頭醉鬼!衣服上全是酒糟,紅的,綠的,白的,黃的,五顏六色,撲鼻的酒氣迎面撲來,眼神是渙散的,目光是呆滯的。孔媽媽失聲問道:「方圓,你怎麼能喝成這個樣子?」司機說:「您是孔校長夫人吧。我把您的女婿帶回來了。今天我老闆請方校長吃飯,老闆讓我把方校長送回來。我把他交給你了。」孔媽媽覺得自家的門前站著這麼一個醉鬼,真是丟面子的事情,連忙說:「快,快把方圓扶進屋,扶進屋。」
孔雙華也走過來了,看到方圓爛醉如泥的樣子,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方圓,方圓,你怎麼喝成這樣?你看看你,怎麼把自己搞得跟街頭要飯的一樣的。哎呀,髒死了。嘔嘔嘔。」孔雙華是一陣噁心,立刻跑到衛生間吐酸水去了。
司機說:「孔夫人,我把你女婿交給你了。我還得跟老闆交差呢!」孔媽媽都愣了,說:「好。」司機才鬆開手,方圓已經像一灘爛泥巴一樣,撲通摔在地上,直挺挺地趴在那裡。孔媽媽是又心疼又生氣,但對司機的態度還好:「師傅,您還是幫幫忙。我女兒懷孕了,不能用力;我一個老太婆,也沒有多少力氣,你還是把他扶起來,就坐在這裡吧,坐著,對,坐著。」
司機看了看孔媽媽,說:「好吧,我就把他扶坐著了。我不能一直呆在這裡,後面的事情,還是你們處理吧。」孔媽媽說:「好的。多謝啦。」司機把方圓扶起來坐在地上,但方圓的身體軟得像麵條一樣,平常都是90度角坐著。這一回,竟然差不多平行了,身子向前倒著,腦袋幾乎就要碰到膝蓋真是爛醉如泥,這個比喻太形象了。現在的方圓,不就像是一堆泥嗎?
司機走了,孔媽媽長長地歎了一口氣。孔雙華吐完了酸水,走過來,實在忍不住心中的氣,穿著拖鞋狠狠地踢了方圓兩腳:「你這個沒出息的東西,不就是學生家長請吃頓飯,還能喝成這個樣子!真有出息,真有出息!」孔媽媽說:「小華,你這是幹什麼?你這個時候就是罵方圓,打方圓,方圓還能知道嗎?方圓這樣子,我也生氣,但這個時候,更要趕緊地讓他喝點水,給他洗乾淨擦乾淨,換一身乾淨的衣服,好好地睡一覺,明天就好了。等他清醒了,你再跟他講道理,好不好?」孔雙華眼含淚花:「媽,你知道,我是又生氣,又心疼。你說說,也就是一個學生家長請吃頓飯,至於嗎?」孔媽媽說:「小華你別生氣,也別難過。現在你懷著孩子,更不能生氣和難過,對孩子不好。」孔雙華撲到母親的懷抱,失聲痛哭。孔媽媽摟過女兒,輕聲安慰:「小華,未來的日子長著呢!男人在外面,難免要醉酒,能找到回家的路,沒在外面鬼混,這已經是好男人了。你可別氣壞身子,讓小寶寶受到傷害啊!方圓今天喝醉,或許是有什麼不開心的事情,等他酒醒了,我們再問問他,好不好?」孔雙華說:「好。」
看著癱坐在地板上的方圓,孔媽媽一陣發愁。看看孔雙華,說:「小華,你說你也不能用力,我也拽不動他,他現在醉成這個樣子,自己去洗個澡根本不可能。怎麼辦哪?」孔雙華說:「是啊,怎麼辦哪?」孔媽媽說:「這衣服都髒成這個樣子,酒氣熏天,也不行啊!會把家裡搞得怪味瀰漫,也會影響小寶寶的。這拖不動,還一定要洗洗,可怎麼辦呢?」孔雙華說:「是啊,這個臭方圓,我恨死你了。」孔媽媽說:「要不,小華,咱就在廳裡,把方圓的髒衣服脫下來,給他擦洗乾淨,然後給他換上乾淨衣服,就讓他在廳裡睡一晚上?」孔雙華說:「好吧,這也只能這樣了。」
孔雙華從臥室裡拿來了乾淨的衣服,卻發現自己根本沒有辦法坐那那麼低,因為膨脹起來的肚子,已經無法讓孔雙華彎腰太深。看到女兒笨重的身子,孔媽媽咬了咬牙,說:「小華,我來給方圓換吧。丈母娘也是媽,媽給孩子換衣服,方圓你就當我是你親媽吧。」孔雙華猶豫了一下,但也沒有更好的辦法,說:「媽,這合適嗎?」孔媽媽說:「那怎麼辦?你也做不了,你爸又出差到福建了。小華,我也不願意啊!從長大到現在,我只看過你爸的身體,還從來沒有看到別的男人的身體。小華,我這都是為了你!唉!做了吧,反正我是方圓的媽,媽給孩子換衣服,也算是人之常情。」
襯衣脫下來了,小背心也脫下來了,孔媽媽順手把髒衣服扔到洗衣盆裡。褲子脫不脫?孔媽媽看孔雙華。孔雙華心裡有一種說不上來的滋味,咬了咬嘴唇,說:「媽,我幫你抬條腿,脫吧。已經脫了上衣了,也不差這條褲子了。」孔媽媽說:「好。」輕輕地把方圓放平躺著,兩個女人都不約而同地看到了方圓身上欠剩下的內褲。內褲髒了,濕漉漉的一片,很顯然,這不是酒,就是已經小便失禁,尿在褲襠裡了。
怎麼辦?孔雙華與孔媽媽面面相覷。孔雙華說:「媽,脫了吧。太噁心人了,得給他全身好好地洗一洗,再給他換上乾淨衣服。」孔媽媽說:「這合適嗎?」孔雙華說:「媽你不是說了嗎?你是我媽,也是方圓的媽。脫!」
方圓在妻子與岳母的面前一絲不掛!孔媽媽試圖想離開女婿的身體,但眼睛似乎不聽話了。給方圓擦洗,當然得由自己來做,女兒大肚子沒辦法做。這個時候,孔媽媽的心裡生出萬般柔情,給女婿好好地擦洗擦洗,讓女婿乾乾淨淨地換上新衣服。
後文不再描寫了,許多書友要問:孔媽媽在擦洗的時候,有沒有給方圓洗那裡啊?我不寫,你們自己想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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