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廚房,方圓開始動手的時候,才發現自己其實真地什麼都不會。【///】岳母一直用電飯鍋做米飯或米粥,但淘米或許方圓覺得沒有太多的難度,加多少水合適,卻兩眼一抹黑,啥也不清楚啊!今天晚上要吃米飯,如果加多了水,那恐怕就吃不上米飯了。沒有辦法,方圓只好把米淘好,放到了電飯鍋裡。這個,第一次,還是請岳母指導指導自己吧。
洗菜倒也沒有什麼困難,西紅、蒜苔、冬筍清洗起來很簡單,但馬上遇到了新問題:這冬筍吃哪一塊地方,怎樣剝皮?這魚和蝦怎麼洗?以後記得小時候,看媽媽洗魚,總是要把肚子裡的髒東西給掏乾淨,那想想都很讓人噁心。
方圓看看裝在袋子裡的魚和蝦,還真沒了主意。沒辦法,先洗西紅和蒜苔吧。把西紅洗好,切成小塊,放在了盤裡;把蒜苔洗好,切成段放在另一個盤裡。對了,炒蒜苔還需要肉。從冰箱裡取出一塊肉,凍得極硬。方圓試著拿菜刀切了切,按上去就是一個刀印,根本切不動。呀,以前岳母是怎麼切的,怎麼看起來沒有那麼難啊?雖然也是凍著的,但喀嚓喀嚓地切起來,很輕鬆的樣子。方圓又試了試,還是切不動。沒辦法,只好把肉放在一個碗裡,等岳母指導吧。
洗了冬筍,方圓想起了冬筍應該都是切成片片的,就把這個冬筍放到菜板上,拿刀去切。天,跟肉一樣硬,哪裡還切得動。方圓只記得岳母炒的筍片很好吃,做的筍片湯很好吃,怎麼做的,沒看到。現在輪到自己了,卻怎麼也做不好。唉,「紙上得來終覺淺,絕知此事要躬行。」現在看來,這句話說得一點也不假啊!
看著束手無策的冬筍,方圓只能把它放在一邊。雙匯火腿片,這個菜簡單,直接拿刀切就成了。方圓從刀架上拿起那把熟食刀,把火腿的外包裝去掉,這倒是很容易地把火腿片切好,碼在盤子裡。
現在,就必須要面對魚和蝦了。看看魚,一種腥味撲鼻而來;看看蝦,尖尖的蝦刺讓方圓望而生畏。想到洗完了魚和蝦後,滿手全是腥味,方圓現在就有點想吐了。看著兩隻塑料袋裡的魚和蝦,方圓更加深刻地體會到了,原來岳母做的魚和蝦那麼好吃,首先是要經過洗和收拾這一關,岳母真地很辛苦,但他和孔雙華平常都感覺不到,天天有人給做著吃,自然是什麼心事也沒有,什麼辛苦也體會不到。
方圓找出一個盆,把魚倒了進去。怎樣收拾魚肚子裡的東西呢?拿起剪刀,又拿起一條魚,半天卻不知道從哪裡下手。方圓仔細地回憶母親在他小的時候是怎樣收拾魚的情景,終於找到了一點竅門:對著魚的下腹那個排泄孔,用剪刀一點一點地剪到頭的下面,然後把肚子扒開,把裡面的下水和魚鰓扯掉。就是這樣做。找到了方法,這魚收拾起來就有了一些快樂的成分,一條,兩條……這個時候的手,已經不像是人的手了,黑乎乎,腥乎乎,越看越讓人噁心。還好,總算是把這十幾條小黃魚給收拾好了。把那些魚內臟和魚鰓都收拾起來,放到一個塑料袋裡,趕緊把它拿到門口的垃圾筐裡。拿著盆,接了水,才攪和幾下,盆裡的水已經灰黃灰黃的了。把魚撈出來,方圓看了看盆裡的水,不知道這水倒在哪裡合適。要是倒在那個平常洗碗洗菜的池子裡,那真是好幾天的腥味去不掉,還怎麼洗菜洗碗?得,到廁所下水道裡吧。來來回回洗了三四遍,盆裡的水仍然達不到清澈的狀態,還是有一些灰濛濛的混濁。這魚到底要洗幾遍才算乾淨啊?反正是看起來不夠乾淨,得,再洗。洗了七、八遍,連小黃魚略帶黃色的魚皮都給洗白了,方圓這才罷休。把魚整整齊齊地碼在一個盤子裡,方圓自言自語:「得,一會兒就炸了你們。」
把蝦又倒在了這只盆裡,倒上水,手剛剛在裡面翻弄了一下,就覺得手指被一根針扎進去一樣疼!「啊!」方圓連忙把手拿了出來,哇,被蝦頭的那根大尖刺給扎進去了,無名指尖已經開始滲出血珠了。啊,會不會感染啊?有沒有什麼病菌啊?方圓連忙起身到了客廳,扯出一張面巾紙,把血珠擦去。真有一點疼呢!方圓又打開沙發邊的一個小櫃子,那裡放著家裡常用的藥品。方圓找出棉花棒,找到碘酒,把碘酊塗在了無名指上。這個時候,那真是鑽心的疼啊!方圓想,如果對著鏡子,大概現在也是呲牙咧嘴,不是個什麼好看的模樣。方圓找到一個創可貼,給自己的手指纏上,心裡就猶豫了:還洗不洗蝦了?手已經破了皮了,再沾水,肯定會感染,怎麼辦?
還是要做啊!但可以試著找到不需要用手的方法呢!方圓再一次進了廚房,方圓看了看掛在牆壁上的一些工具,忽然看到了一個好用的工具笊籬。方圓一喜,嘿,這一回不用手浸水了。方圓用笊籬攪,然後用笊籬把蝦從盆裡撈出來,控乾淨水,倒了髒水,再放心盆裡漂洗。又是四五遍,直到水清澈了許多,方圓這才把蝦放在笊籬裡,控著水分。
準備工作基本就緒了。但肉還是那麼硬,切不動;電飯鍋裡的水加多少合適,方圓也沒有數;冬筍也是老虎吃西瓜不知道怎麼下手。至於炸魚、炸蝦,跟這洗魚、洗蝦一樣,都是方圓長這麼大以來的第一次,該怎麼做,方圓真地不知道。這很多事情,為什麼總是看起來容易,做起來難呢?方圓現在真有些後悔了,不應該在岳母和老婆面前放了大話;方圓也更加體會到岳母的辛苦,岳母天天變著花樣做這個飯,做那個菜,想想光準備工作,也很不容易啊!以後真得更加體諒岳母的不易,能多幫岳母做一點就多做一點。
可是,現在該怎麼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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