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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別人想不到的佈局是最高明的 文 / 徐浩瀚

    濱海市黨代會第一次全體會議結束後,教科文體衛組的代表紛紛返回208會議室。【///】人很快就到齊了,坐的地位又發生了一些變化,坐在第一排的人數少了,坐在第二排的人數多了。市中心醫院的醫生袁麗真、市越劇團的演員唐麗華都坐到了後排。看看前排,只有濱海師範大學的歷史系教授岑文本還坐在上午坐的位置上,而剩下的,都是各大局委辦的副處以上領導,加上東海研究所的所長了。

    方圓感慨:看起來都是黨代表,按說大家都是平等的,但真正的平等又何處存在呢?開全體大會的時候,有的代表坐在台上,而更多的代表坐在了台下;現在,局長、書記們可以圍著橢圓形的會議桌坐一圈兒,而其他代表自覺地坐在了後排。規則啊,看來是無處不在,無處不滲透啊!

    翟新文笑著說:「各位代表,今天下午的全體會議開得很成功,王書記作了一個精彩的報告,為我們描繪了濱海發展的藍圖;黃書記帶著對每一個黨員深厚的感情,殷切地希望我們少犯錯誤,不犯錯誤。為了慶賀今天下午的全體會議的成功,也為了進一步加深各位黨代表之間的認識和瞭解,今天晚上,韓局長和我為各位代表準備了晚宴和娛樂活動,希望我們每一位代表,都不要請假,我們要爭取全勤。鄧市長剛才打電話來說,他今天晚上一定到,下午,副市以上的黨代表還要開個會,他現在不能過來了。」

    衛生局長俞思壯說:「翟書記說了,不准請假啊,全到。我俞思壯會敬每一位代表至少一杯酒,一定要給我這個面子喲!」翟新文說:「韓局長,您看我們什麼時候走合適?是現在就走呢,還是約定一個時間再過去?」韓素貞見翟新文這樣尊重自己,心裡隱隱的不快平息了許多,她說:「各位代表,教體局安排了一輛中巴,可以坐28人,我們這個組一共有21名代表,如果坐中巴,完全坐得開。晚上吃完飯,這中巴還將把代表們拉回市委賓館。不知道哪位領導想自己坐車過去?」

    體育局長柳東湖說:「我還有點事兒,你們先去吧。我保證晚上6點準時到。韓局長,翟書記,不知道今天晚上安排在哪裡呢?」韓素貞說:「我們安排在金鑫海鮮酒樓,在湯家橋北路。這家酒樓,雖然規模不算大,但特色很突出,有好幾道濱海市的特色名吃,還有大概三道菜被中央電視台《廚王爭霸》欄目評選為金牌菜品,應該是相當不錯的。」科技局局長薛仁清說:「韓局長,你可真會選地方。本來呢,我也想把2月4日的活動安排在金鑫酒樓,你已經安排了,看來我還要另外再想地方。」信息產業局局長雷鳴說:「金鑫不錯,我在那裡吃過幾次,大廚的手藝還是值得稱道的。我先走一步,回局裡有點事處理一下,但我晚上一定到,6點。」

    雷鳴說完就站了起來,說了聲「抱歉」就離開了208會議室。柳東湖說:「那我也走了,晚上6點準時到。」俞思壯說:「我也自己坐車去吧。」

    轉眼之間,東海水產研究所所長任軍、市體育總會會長史克強、市科協主席費暢,也以種種理由表示自己去,只有韓素貞和翟新文、孫紅軍三個教育局的領導還坐在原位,剩下的局長們全都走了。翟新文說:「小盛秘書,今天晚上也你和我們一起去吧,大家都樂呵樂呵。今天小盛很辛苦啊!」盛雅菲站了起來,說:「翟書記,這都是我應該做的,我就是為各位領導服務的。」翟新文滿意地點點頭,說:「小盛,未來幾天,還得辛苦你呀!」盛雅菲說:「請翟書記放心,我一定努力為各位領導服好務。」

    翟新文看看韓素貞,說:「韓局長,您看我們現在出發嗎?」韓素貞說:「好,出發。」翟新文說:「各位代表,中巴車現在就停在市委賓館門外的停車場,大家把包和文件都放回自己的房間,然後馬上下樓,我們直接坐車去金鑫,好不好?」

    領導說了,誰還能反對?這代表裡好幾個都是翟新文的兵,這時更是要帶頭支持翟新文的倡議。中午的午餐是自助餐,飯菜的質量相當不錯,聽說是按50元的標準來做的;晚餐同樣是自助,估計也差不了,晚比起晚上到飯店去吃飯,應該說還肯定有差距,有好東西吃,並且通過這樣的機會能更多地接觸領導,只有傻子才不想去啊!

    大家都起身,準備回房間放東西。方圓聽到袁麗真小聲說:「局長們坐個中巴去怎麼了?還委屈了他們?偏偏要坐自己的車去,這不明擺著顯示他們的地位跟我們這些代表不一樣嗎?真是的,有必要嗎?」唐麗華說:「是啊,一個局長提出來要自己去,其他局長也都表示要自己坐車去,好像要是不自己坐車去,降低了他們的身價一樣。」

    兩個人說著悄悄話,漸漸走遠。方圓聽在耳朵裡,心裡也有了感慨。在分組討論時,因為地位不同,坐的位置不相同;現在要出去吃飯了,因為地位不同,去的方式也不同;不知道在這個晚上,會不會因為地位不同,而產生交往上的隔閡啊?

    到晚上5點50的時候,金鑫酒店二樓的串間包間裡,兩張桌子,坐滿了22個人。鄧雲聰當仁不讓,坐在了一號桌的主陪位置,韓素貞坐在副陪的位置。在一號桌周圍,分別坐著俞思壯、任軍、柳東湖、史克強、鮑春歸、費暢、薛仁清、雷鳴8個局長級的領導。那個濱海師範大學的歷史教授剛開始還是坐在一號桌,後來大概也是看明白了一點,雖然有些不甘心,還是自覺地來到二號桌。翟新文熱情地招呼岑文本坐在自己的右首,也算是很好地給了岑文本足夠的面子。孫紅軍則坐在二號桌副陪的位置上,而剩下的黨代表基本上都比較隨意地坐在了各自不同的位置上。方圓主動擺低自己的身份,坐在了末位,這二號一共坐下了12位,其中有一位不是代表,她是小組秘書盛雅菲。

    一號桌談笑風生,局長們以鄧雲聰副市長為□□,聊得非常開心。二號桌相對沉默,可能是受到了一號桌某些情緒的影響,或者大家都感覺到了位置不同,黨代表也不是平等的。這種感覺很不好。

    翟新文回頭看看這幾位局長們興高采烈的樣子,心裡話:領導喜歡誰,支持誰,不是在酒桌上能看出來的。鄧市長會支持誰成為市委委員或候補委員,功夫要下在酒桌外。想自己為了練好乒乓球技藝,下了多少功夫啊?想自己為了能夠成為宋市長、鄧市長的嫡系,跟自己的所謂碩士導師鄧雲聰貼得多緊啊!現在,在市委委員的投票中,每一個代表都有一票投票權,光圍著領導轉,領導畢竟人數少。我翟新文今天晚上主動坐在二號桌,既是給韓素貞一點面子,更是為了四天後的選票著想啊!為了能讓教科文體衛組的普通代表票一票不流失,坐這個二號桌,還是很有必要的。雖然暫時失去了與鄧市長良好互動的機會,但卻能贏得更多的選票,哪個輕,哪個重,只有像我翟新文這樣有謀略的人才能分得清啊!

    翟新文笑著說:「各位代表,他們說他們的,我們說我們的。我看我們還是先加深加深瞭解吧。現在,我試著說一說我們每一位代表的名字,看看我記得牢不牢,分得清不清?」唐麗華說:「翟書記,那你就先說說吧。」翟新文笑著說:「這位漂亮的女代表,是濱海市越劇團的台柱子、國家一級演員唐麗華代表。唐代表不但人長得好,戲唱得好,關鍵是相當有愛心,經常深入農村一線,為廣大農民兄弟演出,還積極參加社會公益活動,把越劇送到了養老院、福利院,給老人和孩子們帶去了歡樂。」

    唐麗華笑得如春日牡丹。她吐了吐香舌,甜笑著說:「翟書記,你可瞭解得真細緻啊!」翟新文笑著回應:「我還知道,唐代表還因為在多部越劇中都有精彩的演出,獲得了中國戲劇最高獎梅花獎。」唐麗華頓時對翟新文有了更多的好感和親近感。

    對於教育系統外的,翟新文把每一位代表的情況都說得清清楚楚,詳細明白,讓所說的代表心花怒放,感覺到了翟新文對他(她)的重視,同時對翟新文的印象自然也特別地好;對於教育系統內的,翟新文則像介紹自己的朋友甚至是孩子一樣,分別介紹了孫紅軍、楊芳、謝秉國、方圓,每一個人的成績,翟新文都如數家珍;每一個人的優點,如雨後春筍。這讓其他教育外的代表,更加深刻地記住了教育的代表,也對這位市教育局的黨委書記,刮目相看真了不起啊!除翟新文之外的其他10位黨代表,有誰能夠想到,翟新文這樣詳細地介紹每一位代表的情況,正是他整個計劃的一部分,恰恰是了四天後的選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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