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決了給父母寄錢的問題,雖然鬧了一些不愉快,但方圓還是很高興的。【///】萬事開頭難,形成了這樣的慣例,以後再給父母寄錢就天經地義了。即便孔雙華心裡不樂意,但成了習慣,把老人念叨的好兒也給她,應該不會再成為反對的力量。想想一年下來,能夠給父母寄5000元以上,方圓的心裡感到安慰:這樣才算是一個好兒子嘛!在昨天晚上,最後還商定了,方圓的父親、母親過生日,分別寄500元;過春節、中秋節,分別寄500元,過元旦,寄200元,這樣算一算,一年下來可就是5800元了。到時候自己手裡再有點私房錢,那父母的生活應該能夠得到比較大的改善吧。
心情好,精力就好。星期一,開完幹部例會,方圓抱著書走進初三三班教室,時隔多日之後重新給學生上課。這一天,方圓覺得神清氣爽,連複習課都讓得津津有味,學生願意聽,感覺到有收穫,他也願意講,講得頭頭是道。下課的時候,兩個班無一例外地都給方圓精彩的複習課報以熱烈的掌聲。
第四節課,方圓抓緊時間批閱作業。畢竟,下午還有兩個班的自習,也需要親自指導著上。初三的自習,說白了,那也是上課。雖然中考是6月份的事情,但現在已經1月過半,這中考的緊張氣息已經在68中學瀰漫開來。這一周的複習,加上下一周的週一和週二,實際上就剩下7天在校複習時間,不抓緊也不行了。下週三、四、五,將進行期末考試了。
心情好,效率也高。雖然這個雙休日的作業量很大,但方圓看起來的速度也是比較快。到中午快吃飯的時候,發現初三三班的作業已經批閱完畢,初三四班的作業,也已經批閱了五、六本。
打開下一本,從作業本裡卻跳出一張紙條。上面的字體方圓認的,是文若星的筆跡。上面寫的幾句話,倒是完全質問的語氣:「方老師:你太讓我失望了!難道你一點也不關心我和姐姐之間談論些什麼嗎?姐姐想讓你請她吃飯,她就告訴你,你為什麼不請她吃飯?難道你是一個小氣鬼嗎?你太讓我失望了!太失望!」
方圓不禁啞然失笑。還好,是自己一個人一間辦公室,倒也沒有別人看見。這個臭丫頭,敢情是非常希望我方圓知道她心裡想些什麼,希望我方圓知道她平常跟她堂姐在一起的時候,都說我方圓一些什麼事啊!週六、週日、週一,這才幾天,就沉不住氣了。「還是個小女孩,沒長大啊!」方圓微笑著自言自語。
給不給文若星回幾句話呢?方圓有些猶豫:這師生之間傳紙條,恐怕不太好吧。萬一讓學生們發現了,那影響不好,對班級的穩定也不好啊!但是如果不回,以這小丫頭的性格,那肯定是急火攻心,十有**會跑到自己的辦公室來找。這要是讓同事看到了,恐怕也不太好。
方圓把紙條折起來,打開抽屜,放到那個裝著文若星相片的信封。還是在作業本的最後,給她留幾句話吧。寫點什麼好呢?真是不好辦!
躊躇了半天,方圓才小心翼翼地在作業的最後面,寫下這麼幾句話:用心複習,爭取期末考試獲佳績。成績好,請吃飯算不了什麼事;成績不好,那可就不好說了。
方圓中午吃完飯後,回來抓緊時間批閱了剩下的作業本。當方圓伸了一個懶腰,放鬆了一下緊張的神經,忽然想起還有一件重要的事。他摸起辦公桌上的電話,給孔雙華去了問候的電話。還好,當孔雙華質問為什麼今天中午電話打得這麼晚時,方圓告訴她,批作業剛剛批完,雙休日的作業比較多。孔雙華在電話裡好像無精打采,不停地向方圓訴苦,說圖書館的工作真沒有意思。方圓聽著,安慰著,但心裡真地很煩。這煩還不能表現出來,不為別的,就算是為了孩子吧。方圓這樣安慰自己。
下午的自習課,方圓延續了上午的精神狀態,課上得好,學生聽得明白,練習少而針對性強。當方圓讓學生自由組織複習後,便開始在教室課桌間的空道間巡視,準備隨時回答學生的問題。走到文若星身邊的時候,文若星站了起來,說:「老師,我有個問題要問你。」
方圓看到文若星拿起作業本,作業本上畫了一個圓圓的笑臉,後面跟上一句話:君子一言,駟馬難追。方圓說:「嗯,沒問題。這個問題很簡單,你自己想一想就明白了。坐下吧。」文若星狡黠地衝著方圓笑,說:「好的,方老師。」方圓繼續向前巡視。想想與文若星演的雙簧,方圓就覺得真是忍不住要笑。
之後的幾天,學校一切正常。姚長青似乎忘記了那個差一點害得學校失去了評優資格的人和事,方圓也懶得去管。這樣的事情,恐怕校長要麼是想息事寧人,要麼早就胸有成竹,自己要再插嘴,恐怕就不好了。這樣也好,市教育局、市教研室的會也比較少,方圓就把全部的精力都用到了班級複習中,越指導複習越感覺找到了真正的自我。方圓這個時候才真正地體會到,當一個老師的快樂就是在課堂上教學。
星期五下午,方圓在兩個班佈置完雙休日的作業後,離開教室。在操場上,忽然被一人喊住:「方校長!」方圓回頭,正是蘇睿涵。方圓笑著問:「蘇老師,有什麼事情嗎?」蘇睿涵走到近前,低眉垂首,神情滄桑,讓方圓吃了一驚。方圓再仔細看時,卻發現蘇睿涵的眼角赫然是剛剛拭去的淚痕,而眼泡周圍是腫的,顯然是剛剛哭過。這是誰欺負了這68中學的第一美女?方圓的第六感覺馬上想到可能與嚴儼然有關係。方圓說:「你怎麼啦,蘇老師?」蘇睿涵說:「方圓,有些話我想跟你說說。」
方圓考慮了一下,覺得如果回辦公室,恐怕又被某些人說三道四,於是說:「就在這裡說吧,蘇老師。」蘇睿涵抬起臉,俏臉充滿懇求之色:「方圓,能不能去你的辦公室,我都快崩潰了。」方圓的心猛地一沉,一種男人保護女人的情節油然而生,他不假思索:「好吧,就去我辦公室。」
蘇睿涵進了方圓的辦公室,坐在辦公桌對面的椅子上,就開始掉起眼淚,輕聲抽噎。方圓心中莫名地產生了許多的痛,抽出面巾紙,遞過去,說:「睿涵,有什麼傷心事,說說吧。說不定,我會幫你分析分析,參考參考。」
蘇睿涵止住了輕聲抽噎,抬起頭,淚眼朦朧裡,看著這個曾經讓她這位漂亮女孩崇拜和喜愛的男人,無限悔恨湧上心頭。當初,明知方圓已經有了孔雙華這個女朋友,要是不顧一切地去追求,放下少女的尊嚴,或許現在,成為自己丈夫的就是方圓,而不是現在的嚴儼然這個禽獸、色狼、敗類!但在這個世界上,哪裡有賣後悔藥的,過去了的事情都已經過去,現在的自己,簡直就是一隻破鞋,即便給人家方圓做情人,人家方圓也不一定看得上!萬千的感慨、無限的悲傷,化成了一句話:「我要跟嚴儼然離婚!」
離婚?方圓吃了一驚,失聲問道:「睿涵,你跟嚴儼然什麼時候結婚了?我怎麼不知道?」蘇睿涵說:「我們已經領結婚證了,就差一個婚禮的儀式,實際上我和那個人已經是合法的夫妻了。」
方圓馬上想到了在青聯會上,這個嚴儼然半跪著向宋思思求愛的場景。狗改不了吃屎的毛病,這嚴儼然與市委副書記叢悅的公子號稱濱城的「花叢嫣然」,是濱城著名的花花公子,他們又怎麼會只守著一個女孩生活呢?哪怕這個女孩艷若桃李、沉魚落雁,但在一起時間久了,總是有膩煩的時候,況且已經習慣了尋花問柳,只有一個蘇睿涵,又怎麼能滿足那嚴儼然的獵奇心理呢?
方圓一周的好心情,在這一刻煙消雲散。他有些頹然地坐在了辦公椅上,一種心痛的感覺慢慢地心原瀰漫。真是暴殄天物啊!像蘇睿涵這樣秀麗的女孩兒,有知識,有氣質,有內涵,出得廳堂,進得廚房,嚴儼然這個混蛋竟然不懂得珍惜,真是讓人沒有評論,世界上竟然還有這樣的人!要是蘇睿涵做了我方圓的老婆,那一定會捧在手心裡去呵護、關愛,又怎麼會忍心去傷害她一點點?想到氣憤處,方圓忍不住用拳頭重重地擊打了一下桌面,自言自語:「這個嚴儼然,真是個不知好歹的東西!」
蘇睿涵再一次傷心地哭起來。這幾天,蘇睿涵在學校裡的日子不太好過。本來天天要送蘇睿涵上班的大奔不見了蹤影,這已經讓學校的老師們議論紛紛;而蘇睿涵每每想到傷心處,總是忍不住會在辦公室裡傷心流淚,雖然有同事過來勸慰,但這內心的苦痛又怎麼會隨便向外人去訴說?同事之間傳播的風言風語倒也事小,但自己在嚴家所受到的屈辱,又怎麼能講得出口?跟父母無法說,還能跟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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