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圓看了看一臉關切神色的房巧雲,淡然一笑:「房醫生,是不是宋委員開車回家了?」房巧雲有些不信:「她回家?嗯,讓我想想。【///】昨天晚上吃晚飯時,我看到她跟你打招呼,你也衝著她擺了擺手,但似乎沒有理她,走到你領導面前去了。之後,思思吃飯也沒精打采的。吃完了飯,我要拉著她去跟我熟悉的其他委員聊聊天,結果她說要回家……哎呀,還真是要回家。你看看我的腦子,對不起啊!可是,她為什麼要關手機呢?」方圓說:「或許,宋委員可能還沒有起床吧!睡覺前,我也有關手機的習慣,不知道宋委員是不是也有這樣的習慣?」房巧雲想了想,點點頭說:「嗯,說得有道理。不過,昨天晚上,思思沒有陪著我說話,我還真有點掛念她呀!」方圓笑著說:「房醫生,看得出來,你很喜歡宋委員。」房巧雲說:「是啊!這麼漂亮、乖巧的女孩,誰不喜歡?昨天晚上在她離開之前,多少男委員都主動過來搭訕,人家思思雖然彬彬有禮,但都客氣地拒絕,我看哪,這個思思啊,早就有了意中人了。」說完,飄過來的眼神透著些別的意思。
方圓說:「像宋委員這樣,既有能力也有事業同時又非常漂亮、有氣質的女孩,那追求的人肯定不止一個加強排,估計商界精英、政府公務員、博士碩士大概都要排隊吧。有意中人也很正常嘛。我祝福她。」房巧雲說:「方校長,我看哪,她心裡喜歡的人可能就是你呀!」方圓故作驚詫,其實內心也掀起了驚濤駭浪:「房醫生,您開玩笑吧,我是已經結婚的人了,宋委員不會對已婚人士感興趣吧。」說完這樣的話,方圓覺得自己的心在流血,一種無言的痛瀰漫全身。
房巧雲說:「宋思思都跟我說了,她原來是68中學的老師,原來你們就認識的。至於宋思思為什麼會喜歡你,我也說不好原因,但女人的直覺是很可怕的,我有一種直覺,思思姑娘喜歡的人就是你。」方圓慘然一笑:「房醫生,您言笑了,我是已婚人士,在青聯委員裡也就是最平常最普通的一員,而青聯委員裡各界精英多得很,有好多二十七八、三十出頭的商界大亨、科技界名流,宋總不會那麼眼拙吧,就看好我一個初中小老師吧。」房巧雲說:「這倒也是。不過,你昨天中午英雄救美那一幕,那真感人哪!要是我房巧雲再年輕10歲,你方校長沒有結婚,說不定我還真要追求你呢!我想啊,思思恐怕也是被你的英雄壯舉所打動吧。」方圓說:「唉,區區小事,何足掛齒?況且這樣的事情,如果別的委員瞭解嚴儼然委員已經有了未婚妻,恐怕也會這樣做吧。」房巧雲說:「不會吧,我可是看到一個有點勇氣的,但一聽區委書記的名字就當了縮頭烏龜的,其他的委員誰都沒有動。」方圓笑著說:「那是他們不知道嚴儼然委員已經有了未婚妻,而恰巧了,他的未婚妻就是我們學校的女老師。」方圓不想被房巧雲問更多的事,就說:「房醫生,我們教育界別的委員還要先開個小會,我不能陪你聊了。如果您遇到宋思思委員,代我向她問好。」房巧雲意猶未盡,但見方圓去意堅決,接口說道:「方校長,我要是十年前遇到你,絕對不會嫁現在的老公。你有什麼事,儘管找我,我一定會盡力。」方圓笑著與房巧雲握手:「房醫生,您是婦產科專家,我老婆也懷孕了,以後還真少不了麻煩您,您到時候可千萬別把我方圓拒之千里呀!」房巧雲驚喜道:「你老婆懷孕了?好啊,好啊!別的忙我幫不上,這個忙我還真幫定了。中午啊,你就過來找我,我們邊吃邊聊,我把一些注意事項跟你說說,你看怎麼樣?」方圓說:「那真是太謝謝您了。我中午一定過來找您。」
與房巧雲握手告別,方圓的心情好了許多。真沒想到,本來是尷尬的質詢,竟然還能得到專家關於孕期的指導,好啊!
趕到孫紅軍房間的時候,孫紅軍、申軍、羅達甘都在床邊或沙發上坐著,但誰都沒有說話,抽煙的抽煙,喝茶的喝茶,看起來氣氛還不是十分融洽。見方圓進來,孫紅軍說:「方圓,就等你哪!剛才我們在討論教育界別組的組長和秘書長候選人問題,這組長候選人,小申和小羅都推舉我,說我有代表性,職務也在擺著。方圓你有什麼建議嗎?」
方圓說:「我完全贊同。孫書記做教育組組長,眾望所歸。」
孫紅軍說:「那你覺得秘書長誰來做更合適?」孫紅軍清楚,昨天晚上,三個團市委的頭頭,都已經囑意方圓,但方圓在教育界別組裡有這麼高的威信嗎?能夠服眾嗎?或許各區市的都沒有問題,但眼前兩個正科組的同志能服氣嗎?
方圓看了看申軍,又看了看羅達甘,都看到了期待的眼神。看來,眼前這兩個人都想當啊!這秘書長有什麼好處嗎?沒有職務,沒有權力,怎麼這兩個人都很期待呢?記得昨天,團市委的三位領導似乎有意讓我方圓來當,可是現在,眼前的情況我方圓又怎麼能提自己的名字?這不是犯傻嗎?方圓笑著說:「孫書記,我還想聽聽申科長、羅主任是什麼意思嘛!畢竟,我們教育界別組有31個委員,許多委員都很優秀,像東海水產研究所的鄔群逸委員,已經是研究員,正教授級呢。」
羅達甘說:「方校長啊!市教育局應當成為整個教育界別組的主導啊!如果讓縣區的教育同仁來主導我們的教育界別組,傳出去恐怕會笑掉大牙的。」方圓聽得明白羅達甘的意思,這個時候,他忽然有了好主意,脫口問道:「羅主任,您覺得推選誰來做秘書長合適呢?」羅達甘看了看方圓,又看了看申軍,有些不情願地說:「我推薦的話,當然推薦申科長。」方圓在第一時間接口道:「既然羅主任推薦申科長,我也推薦申科長。」
孫紅軍差點沒笑出來:這個方圓,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滑頭?剛才在方圓未到的時候,申軍和羅達甘都互相推讓,都推舉對方,但孫紅軍知道這兩個科長都是想自己來做的。方圓的加入,正好打破了均勢,這申軍和羅達甘大概都希望方圓投他一票,那就名正言順了,沒想到,方圓把皮球踢給羅達甘。這球踢得真是讓羅達甘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羅達甘總不能說推薦自己吧,他說推薦申軍,那方圓也是順竿爬上,也推薦申軍,他羅達甘的願望頓時就落了空。唉,要是這個問題先問申軍,恐怕羅達甘也會如願以償地得到方圓的推薦吧。
申軍把目光投向孫紅軍,心裡有幾分得意。孫紅軍心裡想著畢全力和郝丁一的囑咐,知道這秘書長一定要讓方圓上,但現在要直接答覆申軍,還真是一件麻煩事。孫紅軍說:「三位,你們的意見我已經清楚了,推薦組長和秘書長的事情,我們提前也就是先通通氣,最終還是要看31名委員投票的結果,這樣吧,大家心裡都個數兒有成,要團結一致嘛!今天上午,就是要討論青聯主席、副主席、常委的候選人,最後再討論我們教育界別組的組長和秘書長。每一個環節,肯定都要先討論,如果協商一致,就不需要投票了;如果協調不一致,就搞個投票。」
羅達甘品出的味兒和申軍品出的味兒不一樣啊!羅達甘一看,心裡剛才的不快頓時煙消雲散,看來,昨天晚上陪孫書記打牌,給他送了那麼多的口子讓孫書記贏,自己心甘情願地輸,沒白做呀!孫書記並沒有給申軍正面的回答嘛!申軍則沒有看明白,為什麼孫紅軍正面回應自己?羅達甘一票,方圓一票,這不明擺著嗎?孫書記講出這麼一大番道理,到底是什麼意思呢?
孫紅軍說:「好啦,大伙去會議室吧。把桌子、椅子收拾收拾,迎一迎各位教育界別的委員,也有個好印象嘛!我呢,還想在房間裡稍微躺一躺,休息休息再過去。」
把三個人送在門口,關上門,孫紅軍越想,越覺得方圓能選上秘書長是一點把握都沒有。反過來這個秘書長是個無用的職務,但實際上界別組與界別組之間搞聯誼,本界別組搞青聯的活動,全是靠秘書長在組織、協調,而組長一般都是領袖或領導級別的,具體的事情根本不需要做。所以,秘書長是聯繫各個委員的橋樑與紐帶,最容易在廣大委員中間混個臉兒熟,也容易樹立比較高的威信。既然翟書記在自己臨走之前也囑咐自己要關照一下方圓,現在,自己也搞清楚了方圓背後的影響力,再加上畢全力、郝丁一們也是見縫插針地上,那自己再做不好這件事,也的確不好交待啊!
難辦!
孫紅軍看了看表,時間還真有點來不及了。怎麼辦?孫紅軍拿起委員表,掃了一眼,眼睛一亮,嘿嘿,有了,就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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