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種踏上巔峰,俯視著芸芸眾生的寂寞之感。|
南宮濤歎了一口氣,就是這樣的菜到極致的對手,自己居然還認真了,可笑可笑……
有句話怎麼說的來著?如果你認真了,那你就已經輸了……
現在想起來,這句話還真tm的有道理啊!
南宮濤暗暗自嘲了一句,望向王東的眼神裡多出了幾分憐憫之色,小樣,跟哥搶女人,你配嗎?用武力乃是最下下的做法,只有野蠻人會採用這樣的求偶手段,哼!
旁邊圍觀的眾人可不要自持身份,看到王東的小雞啄米圖頓時哈哈大笑,一個個就宛若見到天底下最搞笑的事情一般,笑得前俯後仰的,並不是每個人都覺得搞笑,他們有的只不過想要通過自己的舉動來討好南宮家族罷了。
就連孫行文也覺得有些無語,這可是關係到身家大事,怎麼能夠這麼敷衍了事啊?還小雞啄米圖……
不過,孫家的利益此時已經跟王東牢牢的綁在一輛戰車之上了,別說是王東畫了一幅小雞啄米圖了,就算王東什麼都不畫,孫家也必須要把他誇出一朵花來啊……
孫行文仔細的端詳了一番,點了點頭道:「下筆還是很有看點的,盡顯大家風範!」
這話說了,就連孫行文都覺得老臉有些發紅,不過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難不成說王東畫得很爛?那豈不是白白的讓出利益了?
話音剛落,慕容霸天也點了點頭,笑道:「的確,從這畫風來看,不是一般的人能夠做到的。」
圍觀的不少人,包括那些評委,笑聲頓時收斂了,怎麼慕容家與孫家都說好呢?難不成這畫還帶著玄機不成?這些人的笑聲頓時啞火了,沉下心來,仔細的端詳著這幅畫,可任憑他們怎麼看,如何端詳,小雞還是小雞啊,米也依舊是米,沒有半分獨特的地方啊……
倒是那南宮振廣,仔細的看了看,搖了搖頭道:「素聞孫家跟王東的關係不錯,今日一看,果然如此,就連這樣的畫都能夠說成佳作,人吶,還是實誠點好。|」
慕容霸天笑而不語,孫行文卻是附和道:「沒錯,人要實誠點好。」
那模樣,就好似南宮振廣才是投機取巧之輩一般,差點沒把南宮振廣給氣死。
任憑旁邊的人爭執不一,王東兀自在那伸伸腿彎彎腰,而陳靖琪在他的身邊,一臉深情姿態,讓南宮濤氣得夠嗆,可又無可奈何。
運動了一番之後,王東也弄出一方硯台,笑道:「大家久等了,這幅畫還只是初稿罷了,等我完善好了,大家再來做評價吧。」
孫行文這才鬆了一口氣,搞什麼,原來才是初稿啊,嚇得哥夠嗆,剛才還昧著良心說瞎話,不過這樣也罷,這樣子看來,這王東也不是沒有信心啊,要不然也不可能這樣子做吧?
慕容霸天蹙起了眉頭,雖然他已經打定主意要幫助王東了,可王東難道還真能夠翻身?資料上早就說明白了,這王東只不過是實力高超罷了,論起琴棋書畫,他還能有所表現不成?
至於南宮濤,則是心下竊喜,王東肯再出手那就更好了,他這樣只會出更大的醜,到時候自己贏了,一定要好好的羞辱他一番,居然敢做垂死的掙扎?
王東可不管別人怎麼想,他其實並不為自己擔心,從天照的那個空間戒指裡,王東找到了一些挺有意思的東西,當初被天照殺死的那個修士乃是以畫入道的,這之後他也有一些大機緣,所以步入了元嬰期修為。
出於對畫之道的執著,這位修士還煉製了一些強有力的靈器法寶,其中有一支描天筆,算得上是他作品中的最高成就,只要有著這把描天筆,即便是你絲毫不懂丹青之道,也能夠畫出一幅極為優異的作品來了!
而王東手中所握有的,就是這把描天筆了!
只見它通體雪白,看似普通的畫筆,卻散發著濃郁的靈氣,剛拿出來,周圍的眾人都覺得渾身透著清爽之意,每個細胞都彷彿張大了嘴巴,狠狠的吸收了一番,那種愜意,就好似三伏天裡喝了一杯冰鎮啤酒一般。
握住了描天筆,王東整個人都透著一股獨特的韻味之道,一些丹青大家臉上頓時就多了幾分興趣,這樣的氣勢,難不成這人真是個大師級人物不成?
王東捉筆蘸墨,用寥寥數筆勾勒出一棵樹的雛形,不打底色,不做佈局,直接就勾勒出樹的模子來了,看得旁邊的人忍不住皺眉,但凡這樣做的,要麼就是個瘋子,要麼就是個天才,而王東,極有可能是屬於前者……
王東繼續執筆走龍蛇,一臉的全神貫注,他可不管旁邊的人是緊張還是搖頭,全身心的投入到這畫圖之中了,用墨的濃度來來分出層層疊疊的樹木佈局,凌亂中凸顯出了一些什麼。
旁邊的人褒貶不一,有的人已經從中看出了一絲端倪,這畫給人一種別緻的感覺,宛若融合了前人畫師的特點,該細膩的地方細膩,該粗放的地方粗放,好似圖畫裡有一股氣流在流動一般,那感覺就彷彿一陣風吹來,這樹葉就會微微顫動起來似的。
「好!」
旁邊一個老者忍不住喝彩道,孫行文認得他,他是國畫大師齊萬森,水墨畫在國內首屈一指,他都叫好了,那豈不是說王東的畫真的很不錯?
孫行文仔細的看了一番,也沒見到太多高明之處啊,唯一的感覺就是王東下筆很是流暢,不見絲毫的生澀之感,可這樣能夠判斷出好?
孫行文有自知之明,他知道自己是外行,所以也僅僅只能夠精神上支持了。
汗水從王東的額角上滴落,不過王東宛若未覺,陳靖琪本想上前幫王東擦拭一番,可又擔心打斷了王東此刻的狀態,只能夠看著那汗水落在地上,濺到地上化作無數碎片。
王東並沒有聽到齊萬森叫出的喝彩聲,他全身心都在那描天筆之上,這物可是法寶,以王東的實力,根本發揮不出法寶的威勢,而只是依照法寶的本能行事而已,即便是這樣,這物也消耗了王東太多太多的精力……
畫筆繼續挑描,那層層疊疊的樹葉已經顯露出形狀來,這是梧桐葉,那些米粒早就被梧桐葉所覆蓋,而此刻王東的筆鋒,卻是往那隻小雞上下筆了。
描天筆重重一蘸一帶,那小雞的模樣頓時大為改觀,通體變得豐?滿起來,隨著描天筆的勾勒,那小雞愈發的靈動,旁邊的眾人頗有目不暇接之感,王東的筆鋒跳轉極快,沒多久,那小雞已經完全變了個樣,那還是那灰不溜秋的啄米小雞啊,分明是一隻俯視俾睨的鳳凰!
王東的腳下已經全部都是汗水了,此時他已經不得已強行分出一縷神識出來,防止那汗水落在畫卷之上,他的動作越來越快,彷彿所有的畫已經印在他的腦海之中,他所需要的只是把這拓出來似的……
揮墨,勾勒,執筆,淺濃合宜……
所有人都看得如癡如醉的,他們早就已經忘記了比賽,拿南宮濤的畫跟這幅畫比,那簡直是玷污了神作!
等最後一筆勾勒完畢之後,一條弧線落在宣紙之上,構築成遠處山巒,神鳥鳳凰盤旋在梧桐樹上,眼神犀利的俯瞰著芸芸眾生……
王東臉色沉重,直接從懷裡掏出一碗水來,含在口中,噗的一下噴在畫紙之中,倏然間,那神鳥鳳凰愈發的靈動起來,恍惚之間,這渾身冒著火焰的鳳凰好似要衝出紙面,撲面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