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陸飛的怒喝聲,那個醜陋的傳菜男子和開門的那個清秀小廝跑了過來,見到地上被砸的粉碎的餐盤,頓時就知道其中的緣由。i^
「哼,我明明點的是牛肉,你拿的是什麼唬弄我們?!還想讓我們出錢?去把老闆娘叫出來!」
陸飛雙手叉腰,冷冷的看著兩個店小二,旁邊的李慕白倒也沒阻止,他擦了擦嘴巴,臉色陰沉的看著他們。
「兄弟啊,這種地方有肉吃,就很不錯了,還提什麼牛肉啊,在整個黑砂之地,就只有這一家客棧了,而且去巫族採辦東西,都是需要一定的行程,再加上這裡的客源不太好,所以……。」
醜陋的男子有些不耐煩的掃了一眼陸飛,開口解釋的說道。
「所以就用這種肉來糊弄我們?用香料掩蓋,就以為我們無法察覺出來?這樣做,就是不對,就算沒有牛肉,也要拿能吃的肉過來,怎麼他們三個偏偏有烤全羊吃?」
陸飛指了指三個戰巫桌子上的羊肉,憤憤道。
「因為這三個客人吃的食物,是他們自己帶過來的,我們只是負責加工。」
那年輕的小廝開口解釋道。
李慕白冷笑一聲站了起來:
「就算可以用別的肉代替,也不可以用人肉來代替,你們就不怕外面的這些怨靈來找你們麻煩?我想我現在打開門,他們肯定會把你們吸成乾屍,連魂魄都給直接吞了,永世不得超生!」
「連黑砂客棧的規矩都不懂,這吃點人肉只是小意思,你可怪不得這些小二,三娘封印了整間客棧,外面的凶靈無法進來,你們可別幹這傻事,如果你們不想在外面過夜,就安安靜靜的呆在這裡,什麼也別問,什麼也別說。」
叫做古拉的那個戰巫站了起來,咧嘴笑了起來,然後還伸手往桌子上一抓,抓起一大塊羊肉,吃的滋滋有味起來。
「算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以後不要吃這家店裡的任何東西了。」
李慕白眉頭微微一皺,按著陸飛坐了下來。
「反正明天也就會離開這裡了,慕白,這裡還有很多好吃的罐頭,來。」
陸飛坐了下來,連忙打開包裹,從裡面取出了不少肉罐頭和魚罐頭,擺在桌子上足有上十盒,這些都是李慕白比較喜歡吃的,而且這些白米飯倒是沒有呵呵問題,倒也將就著吃了。i^
吃晚飯之後,二人就直接上樓去了,二樓的客房還算多,不過就只有幾間住人的,房間裡面的程設比較簡單,原始,李慕白走到木床旁,伸手抓著那暗褐色的被子一抖,頓時一股霉味伴隨著灰塵飄散開。
整個房間裡面一層灰燼,看起來已經很久沒有住人了,而且也沒打理,陸飛實在看不下去了,想要去找店小二,但是卻被李慕白給拉住,緩緩道:
「整個客棧已經很古怪了,我不想多招惹什麼是非,整個老闆娘的實力很強,一個女子能夠在這種地方開店,本事就不小了,你難道沒看到她施展出的那些金符麼,這些金符可不是我們畫出來的符菉,而是類似於清心觀的至寶清心符,雖然一張小小的金符並不比清心符強大,但是她一口氣祭出了十多張,並且組成陣法,這樣也不必清心符弱上多少的。」
陸飛聽了之後,臉色微微沉了幾分,道:
「這個三娘也就是修道之人了,不過她在這裡,難道自己的道行沒有被壓制住?居然憑借手裡的金符能夠封住整個黑砂客棧,雖然我是修煉武道的,但是外面的這股邪惡的力量,我還是或多或少能夠感覺得到,他們在外面,並不敢靠近黑砂客棧。」
「嗯,不錯,不過這些金符可不只是單獨抵抗外面的凶靈,應該有更重要的作用,你去打點水上來,我要整理一下這個房間,雖然是不可能睡覺了,但是必須要能夠坐人,是不。」
李慕白愁眉苦臉的看著這間房,如果是尋常人,咬了咬牙,就會將就著睡了,當然,陸飛也是屬於這一類的,不過李慕白無法忍受,陸飛也知道李慕白的性格,家裡只要被自己弄亂,他就罰自己做一些不願意做的事情,所以當李慕白開口,他就很自覺的端了一個銅盆離開了這裡。
窗戶是那種用油紙貼起來的木窗子,油紙比起普通的紙張更加的結實,而且防潮,放水。
床上那發霉的被子和被褥直接被李慕白扔到了一旁,只露出一個還算光華的木板床,陸飛好久才進來,但是銅盆裡面確實渾濁的水,散發出一股異常難聞的氣味,見到李慕白已經準備好一塊抹布,正要來清洗,但是見到水後,臉色變得無比陰沉,陸飛立刻開口道:
「這水已經很難得了,沙漠裡的水很少,更別說這黑砂之地了。」
「那這個澡盆是擺設的?」
李慕白指了指屋內的那個巨大的澡桶,開口說道。
「我也不清楚,我去廚房找了一圈,當時只有一個聾啞廚子在做菜,我說什麼,他也聽不清,我就自己找了,找了好久才找到這一丁點。」
陸飛有些委屈的看著李慕白。
「罷了罷了,我自己施法,雖然消耗會大點,不過好在莫離煉製出不少丹藥可以補充。」
李慕白微微一笑,當初叫莫離去藥峰煉製丹丸,還真是不錯的選擇。
不過要在這密閉的環境之中施法,肯定是會對周圍產生不小的影響,特別是相對於被金符封住的客棧,而且現在這個時候,客人們都已經進入自己的客房睡覺了。
就在李慕白要如何想辦法的時候,忽然旁邊的屋內傳來一聲驚呼。
李慕白與陸飛相視看了一眼,然後往門外走去,旁邊的房間大開,裡面黑乎乎的,並沒有點蠟燭,視線很微弱,李慕白想也不想,手裡掐了個法決,手指頭上冒起一絲火光,這火光一下就照亮了整間房子。
發出驚叫的正是之前在樓下的兩位女子之中的一個,只是這個女子應該是東方晴,她的斗笠滾落在地,烏黑的髮絲披在肩膀上,姿色雖然平庸,但是卻擁有一股十分純真的氣質在其中,在這種環境之中,她有些慌亂,而且神經緊繃起來。
「發生什麼事了?」
陸飛之前和她說過話,在李慕白的授意之下走了過去,出聲詢問道。
「我……我師姐不見了!」
東方晴見到是陸飛,那緊張的神色鬆了幾分,開口說道。
「什麼時候不見的?」
李慕白伸手衝著桌子上的燈盞一彈,一絲火苗激射而出,點亮燈之後,他手上的火焰才消失。
「我一醒過來就不見了,而且,而且剛才好像有人站在我的旁邊,我起來之後,就消失不見了。」
東方晴裡還抓著一柄寒光冷冽的寶劍,上面泛著一絲絲白芒,一看就是一柄如泥的利器,更重要的是,這寶劍居然是以蛇形模樣打造的,他有些古怪的看了一眼東方晴,然後又看了一眼她身上的服飾,露出一絲冷笑來。
「該死!別逃!」
一道驚怒交加的聲音響了起來,這聲音李慕白和當場二人都是比較熟悉的,是古拉發出的聲音。
他們不約而同的走出房間,只見過道上站著古拉和另外一個戰巫,他們雙目四處掃射著,發現李慕白三人,頓時火冒三丈的走了過來,大聲道:
「說,吉爾是不是你們藏起來了!」
古拉伸手指著陸飛,怒氣沖沖的開口了。
「我們?我們要藏一個漢子做什麼?況且我們今天也是第一次見面而已。」
古拉冷笑的看了一眼陸飛和李慕白,眼中露出鄙夷的目光,開口道:
「為什麼要藏他,還要我說的明白麼,兩個大男人,住一間客房,指不定是幹一些見不得人的勾當事情,吉爾是我們三人之中最柔弱的一個,不是你們把他擄去了,還是誰?!」
「閉嘴!」
李慕白雙目之中紫色光芒一閃,還沒等陸飛發作,就直接躥了出去,一巴掌打在古拉的臉上,直接打得他一個趔趄,嘴裡露出鮮血。
旁邊的幾人都被震懾到了,特別是東方晴,東方晴看著李慕白的面容,露出些許思考,眼神之中越來越疑惑,不過她立刻開口了:
「我師姐也消失了,會不會和你們的那個吉爾消失是一個原因?吉爾是怎麼消失的?」
古拉很想發作,但是面前的這個人給他的壓力,似乎比旁邊的陸飛還要更大,更具危險性,偏好這時候東方晴問話了,他也順著這個台階下來,開口道:
「他起來上個廁所,然後就一直沒回了。」
「客棧裡面可有廁所?而不是在外面?」
李慕白打了人,心中的惡氣出了,臉上再次掛起一絲微笑,靜靜地盯著古拉,古拉被看的一陣發麻,眼前這個少年怎麼越來越感覺到邪門了,他老老實實開口道:
「嗯,客棧的一樓是有廁所的,對了,你們看見了那個麻衣死巫?」
「沒看到。」
東方晴開口了,搖了搖頭。
「該死的傢伙,肯定是他,只有死巫才會對吉爾動手的,他肯定是在煉製什麼邪法,他進來的時候,你們有沒有聽到鈴鐺聲?這些鈴鐺就是驅使那些邪物的寶貝!」
古拉咬了咬牙,憤憤的開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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