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行街的兩旁除了專賣店之外,中間還偶爾有一條條巷子,這些巷子裡面大部分都是小吃店,飯店,還有住宿等旅館,雜亂得很,和步行街的正街形成兩種截然不同的風格,而李慕白就這樣坐在其中的一個冷飲攤上。|
一個十多歲的少年,上衣的衣服被店主揪住了,這個店主是一個二十多歲的小伙子,連身上的圍裙都沒有來得及脫掉,正火冒三丈的瞪著眼前的少年,嘴裡罵道:
「沒錢你也來喝東西?你難道不知道喝東西要給錢的?信不信我把你交給警察?!」
「我真沒錢,你看我這個樣子像是有錢的麼,你看著辦吧。」
少年的穿著很髒亂,一件花花的t恤,下面是穿著短褲,腳上一雙人字拖,頭髮亂糟糟的,好像是被雷劈了一樣,他的臉很髒,就像一個小叫花子似的。
「你……你這個小子!」
店主真是被氣壞了,喝東西不給錢,還說的理直氣壯地,掄起袖子,就要去打這個少年。
「住手,他喝了你多少飲料,我來給錢。」
李慕白心裡一軟,出聲了,這個少年看起來一副無家可歸的模樣,十分可憐。
「奶茶喝了我五杯,檸檬茶十杯,燒仙草六杯……」
見到有人肯出錢,老闆才肯鬆開少年,並且跑到另外一個遮陽傘下開始數那些塑料杯。
「回家吧,你家裡面的人肯定都想你了。」
付了錢,李慕白衝著少年開口了,接著又找了個座位坐下,卻不料那髒兮兮的少年湊到了李慕白身邊,四處張望了一下,小聲道:
「不是我不願意回家,我已經沒有家了,而且,還有人在追我,我要躲開他們。」
「那你可以去找警方。」
李慕白吸了一口檸檬茶,酸酸甜甜的從喉嚨滑下,全身的毛孔都要張開了。
少年搖了搖頭,順便在李慕白身邊坐了下來,開口說道:
「沒用的,他們只會晚上出來,而且你說的這些警察根本就發現不了他們,大哥,你讓我呆在你身邊好麼,我都要餓死了。」
李慕白眉頭一皺,開始打量起這個少年,看看他是不是在說胡話,或者說,看他腦子有沒有問題。
「你不要這樣看著我,我腦子可沒問題,而我說的也是實話,沒想到離開了家裡,到這裡來,我會變得這麼慘。」
他抓了抓自己亂糟糟的頭髮,又伸手捏著自己的衣服,鼻子嗅了嗅,眉頭都皺了起來。
李慕白微微一笑,開口問道:
「那你為什麼認為我能夠幫你?」
少年鬆開衣物,再次湊近李慕白,忽然咧嘴一笑起來,他的牙齒真的很白,和他渾身髒兮兮的模樣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只是他這一次手裡拿出了一張黃符,開口對著李慕白說道:
「因為你有這個東西,他們都怕。|」
見到黃符,李慕白瞳孔微微一縮,掃了一眼自己的腰間的符包,符包的暗扣已經打開,露出裡面的黃符。
「你怎麼做到的?給我,這個東西很危險。」
李慕白臉色頗為陰沉的伸出了手,他可萬萬沒有想到,一個這麼小的少年,居然在他眼皮底下拿走自己的黃符,心裡已經是驚訝之極了。
「給你,你會幫我了吧。」
少年笑嘻嘻的把黃符遞給了李慕白,李慕白小心翼翼的收好,這才開口說道:
「你到底是做什麼的。」
「我是當官的。」
少年臉上仍就是掛著笑容,不過眼珠子已經是盯著李慕白手裡的冰檸檬茶,喉嚨很明顯的動了動,李慕白再問話,他已經是心不在焉了。
「你還要喝?你肚子還能裝得下?」
李慕白之後又問了他一些話,他都敷衍了事,只對他手裡的東西感興趣。
「還能喝,你能請我麼。」
少年可憐巴巴的看著李慕白,擠了擠眼睛。
「好吧。」
李慕白歎了口氣,又叫那店主拿來不少冷飲,二人就坐在這裡喝了一個多小時,最後少年終於飽了,李慕白也打算離開這裡,不過這個少年一路緊緊地跟著自己。
「你如果真要我庇護你,那麼是要付出代價的。」
李慕白在一家專賣店前停了下來,轉過身,看著身後的少年。
「可以。」
少年點了點頭。
「那好,以後家裡打掃衛生,出去買菜,甚至是做飯,洗衣服的工作都交給你,你會麼。」
李慕白尋思那笙應該這一兩天就要走了,否則是不會出來瘋狂購物,她一離開,這些事情就會落在他和陸飛身上,先不說陸飛願不願意做,就算他做這些事,那多半都會被搞砸,他還打算請個保姆呢。
「不會可以學嘛。」
少年撓了撓頭,笑的很燦爛。
「那好,我也不會虧待你,不會讓你白白做事的,我幫你買點衣物,然後購置一些生活用品,再把你這亂糟糟的頭髮給剪了。」
李慕白打量了一下少年,他並不是那種柔弱無骨的,而是相對於普通同年齡的人要壯實一點,年紀也是在十六七歲大小,他直接去了另外一個地方,金滿地,為他淘了一些衣服,又在橋下的理髮師那兒理了一個很有精神的平頭,這才跟他回家了。
陸飛直接是穿著個大褲衩很沒形象的躺在沙發上,剛一進門,這個少年就指著陸飛的褲管裡開口說道:
「大哥,他為什麼不穿內……內……褲?」
李慕白臉色一沉,掃了一眼陸飛,面無表情的走到沙發邊,伸手就揪住了陸飛的耳朵。
「哎呀……疼……疼……疼死我了。」
陸飛發出一聲慘叫,從沙發上站了起來,滿臉委屈的盯著李慕白。
「那笙回來看到你這幅模樣,指不定給你一頓好抽,如果小小回來,看到你這樣,影響多不好。」
李慕白鬆開了手,語重心長的訓斥起來。
「好好好,我馬上去穿衣服。」
陸飛小雞啄米似的點了點頭,抓起了傳上的短袖。
「把裡面的褲子也穿上。」
李慕白指了指陸飛微微翹起的下身。
「好……咦?這個人是?」
陸飛瞅了一眼旁邊的少年,臉色微微一變。
「對了,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呢,我叫李慕白,他是陸飛。」
李慕白轉過身,看著東張西望的少年,出聲問道。
「我……我叫言君,洗澡的地方有沒有。」
少年神秘的一笑,手裡的購物袋往沙發上一扔,從裡面取出衣物,笑著看著李慕白。
「陸飛帶他去吧,我有點不舒服。」
李慕白坐在沙發上,揉了揉胸口,看了一眼客廳的掛表,心情有些煩悶。
「要不要帶你去醫院?」
聽到李慕白說不舒服,陸飛立刻湊了過來,根本就不在乎這個叫言君的少年。
「不用,休息一會就好了,他還不熟悉這裡,是我新請過來的保姆,你帶他熟悉一下家裡的情況,然後他以後就跟小小睡一間房。」
李慕白搖了搖頭,低聲開口道。
「那好,你好好休息,我先給你倒杯水。」
陸飛又給李慕白倒了一杯純淨水,這才帶著言君去參觀自己的住所,並且帶他去洗澡。
李慕白心口有些不少受,身體有些發熱,心裡總是很不安,好像會發生什麼。
到了傍晚,那笙直接來了一個電話,說是接到了他父親劍宵發過來的符箭,說是不少妖魔從女媧墓出來了,之前都是那笙用天罰之境監視女媧墓的一舉一動,發現任何異動,劍宵都會第一時間通知到各大宗門,甚至是妖魔前往的區域都能夠一清二楚,但是現在那笙離開了那兒,劍宵也無法及時趕回自己的住所,無法兼顧,這天罰之境只能在天罰峰上才能夠起作用,是這座山孕育的寶物,如果不是因為這個條件制約,他早就帶著天罰寶鏡在身上,也好隨時監察。
帶著不少購置的東西,那笙直接施展御劍飛行去了法術界。
晚上很煩悶,李慕白早早的回到自己的房間,而蘇小小則是交給言君這個少年帶著,當初給蘇小小購置的就是那種兒童雙人床,就是為了有一個能夠照顧小小的人,現在言君來了,也正好合適,言君睡在下面,還有多餘的空間。
到了晚上十一點多,大家都要進入睡眠的時候,忽然外面傳來了敲門聲。
李慕白沒有睡著,正好被這敲門聲驚擾了,走到客廳,打開燈,穿著拖鞋就往門外走了過去,正要打開門時,卻傳來一道聲音。
「不要開門!」
言君穿著一聲可愛的睡衣,皺起了眉頭。
「你知道外面是什麼人?」
李慕白手鬆開,詫異的盯著言君。
「外面不是人,不要開門。」
言君走了過來,抓住了李慕白,往後推了推,離開了門,當他看到門上貼著的那一張驅邪符時,才微微鬆了口氣。
「難道,難道這些就是來抓你的?」
李慕白有些詫異的看著言君,言君倒也不隱瞞,點了點頭。
原本沉靜了一會,敲門聲又想了起來,李慕白打開貓眼,往外看去,外面昏暗一片,根本就看不到任何東西。
「砰!」
聲音又大了幾分,並且還有些緊湊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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