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小跑,到村口的時候,漫天火紅的楓葉飛舞,如同空中跳動的火焰,觸目驚心。
消失了,在火紅的楓葉之中,整個村子如同夢幻泡影一般消失不見。
白寒同樣如此,他眼睛一花,忽然聽到吵雜的聲音,大部分都是小孩的聲音,他站在一個草坪上,上面有很多小孩在追逐玩耍,歡聲笑語。
這操場並不是很大,中間有些稀稀鬆松的草地,旁邊的跑道上是修的很整齊的黃土,然後用一些沙子堆在上面,周圍栽滿了樹,透過旁邊的一排樹,能夠看到遠方那陳舊的教學樓。
日已近黃昏,大部分學生都放學了,白寒仔細的回想起這個場景,因為,這個場景也是他似曾相識的。
操場上有一個鞦韆架,他坐在上面,邊搖邊想。
這時候不遠處有一群小孩往自己這邊過來了,氣勢洶洶的樣子,白寒抬頭一看,只見自己身邊不遠處站著三個小男生,這三個人都穿著校服,中間那男生個推著一輛鳳凰牌二六單槓的單車,單車嶄新,另外一個還從口袋裡掏出不少零食出來遞給他們啊,三人一邊吃,一邊聊天,很開心。
在那個時候,農村有單車是十分罕見的,就像現在這個社會擁有豪車一樣,而且這個推車的男孩居然還是穿著皮鞋,周圍的人大部分都是穿著幾塊錢一雙的白球鞋,這個男孩甚至還戴著一塊名貴的手錶。
中間的那個個子高高的少年笑著道:
「慕白,這些零食你哪弄的?應該不是張鐵叔給的吧,這些可是城裡貨,你不會花了你所有的零用錢吧,這些東西可不便宜。」
高個子的少年隨手剝開一顆精美包裝的話梅,這顆話梅肉質飽滿,色澤黑紅,丟在嘴裡,笑嘻嘻的問道。
「呃……是……是一個外鄉人給的,我都沒有來得及問他名字,是一個不大的孩子,看起來比我小。」
小李慕白難得的擠出了一絲微笑。
「那你臉上的傷是怎麼回事?那個人是你的誰?」
另外一個和李慕白差不多高,一臉陰沉的小孩忽然開口了。
「不……不小心摔傷了,他,他應該是一個城裡的孩子吧。」
小李慕白也不知道是有些口吃,還是緊張,講話結結巴巴的。
「摔傷?月郎,你信他的話?」
聽到黃月郎的話之後,高個子男生明顯生氣了,扯開小李慕白的校服,裡面穿了件薄薄的背心,身上現出多出紅青交替的瘀傷。
「是你堂哥李宇那混小子弄的吧,我草他大爺!」
高個子男生放好單車,捋起衣袖,怒氣沖沖往對面過來的那群男生開口了。
在鄉下的學校,這種打架的事情並不常見,一般都是一夥一夥的。
蘇銘,李慕白,黃月郎三人也是一個陣營。
「蘇銘,等我!」
黃月郎從地上撿了個石塊握在手裡,看了一眼李慕白身上的傷口,嘴角一咧,同樣跟了上去。
「你們……」
小李慕白有些猶豫了,對方那麼多人,而且有不少鄰村的孩子,李宇幾乎是學校的孩子王,大部分人都聽他的,經常帶著一些別的孩子幹些偷雞摸狗的事,才小學六年級,就偷看女老師洗澡,甚至有時候為了去電游室玩,還專門打劫那些單獨回家的孩子,品行惡劣到了極點。
其實小李慕白很害怕,因為他身體很差,弱不禁風的,而且回到村裡,經常少不了被揍,當初他爺爺就說了,不能取這個名字,要取個賤一點的名字,好養活,不過這名字一取下來,他母親柳晴就堅決不改,儘管那時候這個公公對自己的印象很差。
柳晴說,孩子的名字得父母來取,這是給孩子的一種囑咐,冥冥之中會有一股力量庇佑自己的孩子。
白寒一直在注視著發生的這一幕,不過他眉頭微微皺了起來,好像周圍還有什麼東西存在,一直在盯著自己,不過對方沒有對自己造成威脅,那麼也就沒有理會。
這時,小蘇銘和小黃月郎已經和對方那群孩子扭打在一起。
「咦?你怎麼也在這?」
白寒旁邊忽然傳來小李慕白的脆生生的聲音。
「我?我為什麼在這?我……我和我叔叔路過這裡啊,看到你在,我就來了。」
白寒愣了一愣,滿臉陰寒的回答,他,他在這裡,真是這個原因?他有些記不清了,現在也不是想這些事情的時候。
「你站住。」
白寒見到小李慕白也打算衝過去,頓時開口喝住他了。
「怎麼了?」
小李慕白停了下來,扭過頭有些不解的問道。
「拿上棍子!」
白寒抬手衝著小李慕白旁邊的樹木一揮,一根樹棍落了下來,他臉上露出一絲嗜血的笑容。
小李慕白沒有猶豫,抓起了棍子,衝了上去,狠狠往李宇背後一敲,直接把他敲趴下來,立刻就陷入了一片混戰,白寒坐在鞦韆上晃著雙腳不停的搖晃著,嘴角裂開,露出些許興奮的光芒,鼻子嗅了嗅,似乎已經聞到了血腥的味道。
忽然有個男生被李慕白給敲破了頭,那個男生蜂擁而上,拳頭紛紛往李慕白身上落下,那個被敲破頭的男生摸了摸額頭,臉上露出一絲憤怒,從口袋裡掏出一把彈簧刀,狠狠往李慕白劃去。
黃月郎離李慕白很近,立刻竄了過去踢開一個人,為李慕白擋了這一刀,一刀劃下,他左邊的臉便被劃出一個口子,鮮血四濺,嚇得周圍的同學一哄而散。
白寒坐在上面跳了下來,看了一眼痛得齜牙咧的黃月郎,他的面部都是鮮血,白寒喉嚨動了動,雙目變得赤紅起來,正當他從鞦韆上躍下來,準備飽餐一頓時,忽然肩膀被人按住了,一個冰冷的聲音傳了過來。
「小兔崽子,又想咬人了?」
白寒驚怒交加的反口一張,露出尖尖的獠牙,狠狠往按住自己肩膀上的手掌咬去。
「咬我?」
一絲不屑的聲音響起,白寒小小的嘴巴被人捏了起來。
另外一隻手掌翻起,字金印在手掌中心浮現而出,狠狠的拍在白寒的腦袋上,白寒才漸漸恢復一絲清明。
「你怎麼在這?」
白寒看了一眼身前的男子,面露驚懼的問道。
「哼,不是為了教你道法麼,你以為我願意跟你到這山區裡面來?」
來人正是當初的那個滿臉冰寒的男子,青冥。
「你要克制自己嗜血的本性,如果你無意間咬了無常,我定饒不了你,現在你去幫那個小孩處理傷口,要是你露出凶相,看我怎麼教訓你。」
青冥鬆開了白寒,雙手插在褲兜裡,淡淡的說道。
白寒有些鬱悶,走到了黃月郎身邊,身邊的李慕白和蘇銘都險些嚇哭,倒是黃月郎一臉鎮定,時不時用手摸著臉上的鮮血。
「不要用手,有細菌。」
白寒冷冷道。
接著他張口往自己的白嫩的手腕一咬,從上面滴落了幾滴鮮血下來,這些鮮血開始融合傷口,不過只是結痂,並沒有恢復完好無損的樣子,黃月郎的傷口流血止住了,滿臉血污,疑惑的看著白寒。
「你……你是誰?」
蘇銘看著旁邊白白嫩嫩的小孩,面露警惕之色的問道。
「我?你們不用知道,李慕白,跟我來。」
白寒站起來,指了指李慕白,開口問道。
「叫我?」
李慕白站了起來,臉上露出遲疑之色,他臉上有些沉重。
「回去吧,醒過來吧。」
白寒見到李慕白眉心的燈焰印記,才記起現在的情況,他只是活在李慕白的意識界裡面,是要帶他出去的。
「你說什麼,我聽不明白。」
李慕白搖了搖頭,明亮的眼裡儘是疑惑,他扭頭就跑,白寒追了上去,但是他發現,自己如何奔跑,居然還跑不過一個小孩子,頓時卵足了勁兒也始終離李慕白有一段距離。
周圍的景象開始變化起來,忽然周圍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白寒到了一間密室裡面,不過這一次,李慕白見不到他。
麻子用沾了鹽水的長鞭抽打李慕白,皮肉被抽得翻滾,甚至有鮮血濺到他身上,李慕白嘴咬的緊緊的,滿頭大汗,白寒想要伸手抓住這根如同靈蛇般的長鞭,但是卻無濟於事,這長鞭直接穿過他的手臂,狠狠的抽在李慕白身上。
他昏了過去,但是麻子又用冷水潑醒他,一次次揮動著手臂,如此週而復始,李慕白徹底的昏了過去,過了不久,他才緩緩的喘了口氣,悠悠轉型,不過是氣若游絲,而陳夕顏這時候走了進來,開始和麻子發生那種關係,只是周圍的場景開始變得模糊,沉重的喘息聲在白寒的耳邊響了起來。
周圍場景一變,白寒出現在一個陌生的地方,這裡只有一株參天大樹,樹下一個少男腦袋埋在膝蓋中間,雙臂抱著膝蓋,從那雙手臂來看,上面留著一條條猩紅的鞭痕,觸目驚心。
「李慕白,怎麼不躲了?終於肯現身相見了麼!」
白寒走到大樹下,冷冷的開口了,他終於找到了李慕白的主人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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