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壇做法這事肯定是不能在白天舉行,雖然他們是靈異偵查社,是學校認可的一個社團,但做法這種事情,只怕校方都不會同意,更何況他們現在的身份還是一群大學生,所以也只有先由蘇銘負責在櫻花林之中找出一塊場地,晚上再行動。
做法的東西則是由那笙自己準備,至於資金問題,由捉妖公司來支付,李慕白依舊不急不躁的在修煉,吃了韓如初給他的補元丹,他身體已經好上很多。
開壇做法的地點是設置在櫻花林離李慕白所修煉的地方不遠,因為櫻花林十分龐大,就算真弄出什麼響動,也不會影響到別人的。
晚上十二點,夜色已深,月影重重。
法台製作的很簡陋,就是由一個課桌搭建而成,上面擺著幾樣瓜果貢品,而牲畜的則是由絕味鴨脖來代替,上面豎立著兩根白色大蠟燭,燃燒的正旺盛,還有一個小香爐,上面插著三根清心香,淡淡的清香瀰散在空中,這香爐十分小巧玲瓏,上面還雕刻著精美的花紋,只怕是一件古董。
而這法台的前方,則是插著五面小巧的旗旛,旗旛是三角小旗,旗旛的邊緣用紅線鎖邊,上面用硃砂繪製了黃符,十分的精美,這些旗旛每一桿都有尺許來長,看起來十分神秘。
這旗旛是那笙拿出來的,香爐也是,旗旛呈五角形狀插在那,每一根旗旛相隔米許,並且每一面小旗都是用紅線相互連接起來,而中間則是擺放著這個人偶噬陽咒的木偶娃娃。
周圍漸漸吹起微風,風中夾雜著一絲陰寒,法台上的火燭吹得飄忽不定。
那笙面帶微笑的站在法台之前,十分滿意的看了一眼旗旛中間的人偶娃娃,這時候這個人偶娃娃忽然豎立起來,身子微微抖動著,似乎要震掉貼在身上的黃符。
「不好,現在陰氣重,封印在木偶裡面的陰靈想要逃出來!」
李慕白見此,面色一變。
「沒有關係,看我的!」
那笙冷笑一聲,站在法台旁邊,手指夾住一張黃符衝著清心香之上饒了幾圈,嘴裡唸唸有詞起來:
「五合之陣,斂神,收攝,鎮壓!」
手腕一抖,黃符激射而出,落在其中一桿杏黃旗旛之上,旗旛微微一閃,表面之上的符文被激活,那些紅線光滿大放,交織一處,鎮壓住木偶。
「現在怎麼辦?」
陸飛開口問道。
「自然是躲起來,讓那笙同學施法,引那個第三代茅山弟子出來。」
李慕白微微一笑。
「不錯,大家隱藏在周圍,千萬要小心,不能讓人知道了,估計那個弟子已經在櫻花林裡面了。」
那笙看了一眼周圍的幾個人,開口說道。
「讓殷司在你旁邊吧,我們在周圍的樹上躲起來。」
李慕白拍了拍肩膀上的小殷司,小殷司立刻從肩膀上躥了下來,呆在法壇旁邊。
現在在場的也就李慕白,陸飛,韓如初,還有黃月郎,原本蘇銘也是要來的,但是這次的行動與平時不同,所以他也只有老老實實地呆在宿舍裡面。
幾人分別往空地周圍的大樹之上去了,陸飛和李慕白有微塵步,上樹自然容易,黃月郎也十分靈活,原本以為韓如初會有些困難的,沒想到她就這樣站在樹下,手裡掐了個法決,眉心之上似乎浮現出一顆黃豆般大小的翠色珠子,珠子光滿微微一閃,就不見了蹤影,也不知道是到了樹上,還是憑空消失。
那笙揮手舞動著手裡的烏木劍,時不時扔出一張黃符釘在旗旛之上,片刻之後,一陣古怪的尖嘯聲從木偶身上傳來,是一個女子的尖叫聲。
「砰!」
木偶之上的黃符忽然炸裂開來,這個木偶重新化為那個身體黑霧繚繞的女子,不過她卻沒能逃出五合陣的束縛,原本白茫茫一片的眸子,剎那間變得通紅一片,嘴巴張的大大的,尖嘯聲正是從她口中傳來。
那笙臉上沒有絲毫的變化,依舊目光冷淡的看著遠方的小道之上。
周圍的旗旛開始變得有些不穩定起來,轉而劇烈的搖晃起來,似乎要破土而出,如果這些旗旛出來了,此陣也就破了,而木偶也就能夠出來,到時候要抓住,那就麻煩大了。
那笙冷笑一聲,蔥白的手伸向法台,捏起三根清心香,點燃,然後衝著東西南北四方一拜,接著雙手捏著香舉過頭頂,再放了下來。
經過這一拜,這五根杏黃小旗忽然一點都不震動了,看的樹上的李慕白暗呼神奇。
不過這情況還只是維持了幾分鐘,幾分鐘之後,周圍狂風大作,樹葉都被吹起來,更有風沙從遠方捲過來,天地之間混沌一片。
「糟糕,對方也開始做法了!」
李慕白緊緊的捏著拳頭,不難猜出,看到下方這一幕,對方肯定也是在鬥法,想要救出自己的木偶。
在狂風之中,法台被吹得搖晃不定起來,不過始終沒有被掀翻,小殷司跳到法台之上,雙目盯著某一個方向,發出沙啞的貓叫聲。
周圍相繼浮現出幾道黑影,紛紛往五合陣抓去。
這幾道黑影顯出身影,嘴巴張的大大的,眉毛間有兩顆紅點。
一道道紅芒從五合陣之上迸射而出,那些木偶邪靈短時間也奈何不了這法陣,無法救出裡面的同伴。
「來得好,你以為多來幾個,本姑娘就怕了麼。」
那笙張狂的一笑,手裡再次捻起幾道符往那幾道鬼影打去。
「轟隆!」
這出現的三道黑影紛紛被黃符打爆,不過一會之後,又開始凝聚起來。
看到這一幕,那笙眉頭微微一皺,這些木偶邪門的狠,就算你用黃符打中陰魂,她們也可以完全躲到木偶之中避過這一劫。
「喵!」
殷司忽然從法台之上一躍而下,化為一個瘦弱的少年守住了法台,法台不能倒,如果倒了,那笙肯定要遭到反噬。
恰好此時,那幾個木偶邪靈一把抓住了五合陣上的那些紅線,猛然一扯,那些旗旛忽然全部一下倒在地上,四隻附在木偶身上的陰靈縱身飛起,往那笙抓過來。
「想不到烏木劍在你這,交出來,饒你一命!」
遠方的卵石小道之上忽然出現一個少年,少年面貌清秀,身上穿著一件發黃的嶄新道袍,頭上戴著一頂道冠。
「有本事,就自己來取!」
那笙見到五合陣被破,立刻就鎮定下來,想不到此人居然還有另外三隻人偶,這一次倒是自己疏忽了,原本還以為只有一隻木偶,因為那笙說過,一般茅山的弟子,只有一個戴在身上的,哪裡知道會有四個出現,一想到這裡,她就有些慍怒的盯著韓如初隱藏的地方,殊不知,韓如初也納悶的很。
「好,那貧道就自己來取!」
這個小道士說話一副老氣橫秋的模樣,接著大步流星往這邊趕過來。
他的步伐很奇怪,一跨,就是兩米之遠,不一會,就在那笙三丈之外停了下來,冷冷的看著那笙。
「你們還躲著幹嘛,人都來了,還不下來?」
那笙冷聲開口了。
只見周圍樹影搖晃,李慕白等人從樹上躍了下來,虎視眈眈的盯著這個年輕道士。
「原來你就是張小茅,居然利用自己宿舍的同學,想必你早就盯上了我們吧。」
李慕白握了握拳頭,冷冷的說到。
「還蠻聰明的,怎麼不見那個吸血鬼嬰?」
張小茅目光一閃,往四週一掃,並沒有見到白寒的影子。
「張術告訴你的吧。」
李慕白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自顧自的問道。
「哼,那個叛徒,若不是告訴我們這個消息,早就廢了他,張術說的招魂燈就在你手裡吧,交出來,不然要你好看。」
張小茅冷冷的盯著李慕白,見到周圍的幾人,倒是一副成足在胸的模樣。
不過,韓如初倒是沒有出現,大家也沒有管,她現在沒有出來,自然有她的用意。
「那倒要看看你有多大的能耐了!」
陸飛嘿嘿一笑,身子微微一抖,身體裡面忽然傳來一陣辟里啪啦的炸響聲,如同炒豆子般,身子微微拔高數寸,手臂上的肌肉似乎都壯大了一拳,後背之上的白虎圖騰微微亮了起來,他左腳微微往前一跨,一手化拳,一手為掌,拉開架勢,周圍縈繞著絲絲白氣。
「匹夫!」
張小茅冷笑一聲,忽然衝著一具陰靈一抓,之前被困住的那個陰靈一下化為木偶跌落在他手裡,然後從懷裡掏出兩根毛髮貼在木偶背後,衝著李慕白和陸飛詭異的一笑。
「看你們兩個到底要如何。」
張小茅嘴裡唸唸有詞,手裡的木偶奇怪的抖動起來。
李慕白忽然感到自己的身子一震,居然無法自由行動,全身變得僵硬,他掃了一眼陸飛,陸飛同樣如此。
「先伸手!」
張小茅嘿嘿一笑,然後把這個人偶的兩條手臂抬了起來,剛抬起這手臂的同時,就見到陸飛和李慕白兩人同時抬起了手臂。
「好了,現在開始攻擊。」
張小茅衝著那笙嘿嘿一笑,轉過人偶,指揮著人偶,往那笙撲過去。
「糟糕,你們的毛髮之物怎麼到了他的手裡!」
那笙不得不跳開,臉色大變起來,現在陸飛和李慕白都被控制住了,如果自己真要動手,肯定會傷了他們。
就在這緊急關頭,張小茅衝著遠方的三個木偶陰靈一招,頓時這三個陰靈往那笙撲過來,原本李慕白這邊還佔盡上風,此刻一下形勢逆轉過來。
【今天最後一章,洗洗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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