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妖童遁走,小黑貓殷司一瘸一拐的走到李慕白身邊,輕輕的呼喚起來。
李慕白胸口很燥熱,比起上次被屍妖擊傷更有過之,五臟六腑都好像擊碎了,吐出來的血都是暗紅色,知道妖童逃走之後,他便鬆了口氣,意志一鬆懈,就有一種強烈的眩暈感席捲而來。
迷迷糊糊之間,忽然有一個冰冷的手掌放在了他胸口之上,一股極寒從手掌之上蔓延開來,這股陰寒就好像能股深入靈魂,接著那隻手掰開他的嘴巴,塞了一顆丹丸進去,他渾身一顫,睜開了眼睛。
「沒死,就起來。」
白寒冷冷的聲音傳了過來,不帶一絲感情。
李慕白勉強的用右手支撐著地面,爬了起來,一邊不停的咳嗽著,肚子裡有一股熱流緩緩的升了起來,看來這顆丹藥的效果很好。
小黑貓見到自己的主人站起來,立刻躥了上去,伏在他的肩膀上,雙目瞪得大大的眼睛盯著白寒,嘴裡發出嗚咽之聲,警告著。
周先生倒是不像李道長那般愛惜自己自己的徒兒,並且子雲也不是他的徒兒,當即就施展雷霆手段制住了子雲。
「這是怎麼回事,你徒兒怎麼像瘋了一樣,」
周先生單手抓住子雲的兩條手臂,氣喘吁吁的開口了。
「他肚子裡面鑽進去了一條妖蟲,然後神智受到影響了。」
李道長十分懊惱的解釋著,有點後悔自己沒有及時出手制住子雲,讓他誤以為這些綠色的石頭是寶石,而導致捏碎了蟲卵,變成了現在這幅模樣。
「你們不是呆在太清宗麼,怎麼會出山門?不是上一次大戰之後,整個太清宗都是在閉關修煉麼,難道出了什麼大事?」
周先生開口問道。
「沒……我只是送子雲出來唸書而已,你看他年紀就知道了。」
李道長心咯登一下,有些埋怨的盯著張胖子。
這一次出山,除了要去送子雲到大學深造,還有就是隨張胖子出來盜墓了,這種事各大門派都是嚴厲禁制的,所以他才會見到自己師兄如此緊張。
這時候白寒已經帶著李慕白緩緩的往這邊走來,諸人的目光都往這邊掃了過來,李慕白渾身傷口纍纍,臉色有些烏青,臉上看起來有些迷茫。
白無常走了過去,伸手搭住了脈,眉頭微微一皺的開口問道:
「這個孩子被有屍氣的傢伙咬傷了,不這些屍氣好像被什麼東西燒灼的一乾二淨,倒也沒多大的事,體內雖然還有些殘餘的,過些時日就散去了。」
「是那些陰陽養屍陣裡面的屍童。」
李慕白微微一笑的開口,他知道自己被咬傷了,但是自從吸取了那些青色的火焰之後,很明顯的這些屍毒無法侵蝕自己,而且他現在修煉法力的人,法力在身體裡面奔馳,能夠感覺到這些屍毒的存在,雖然不能逼出,但是卻可以用法力禁錮這些屍毒,讓其不能擴散,他說的自己體內的屍毒被焚燒幹盡,想必就是之前所吸納的那一口火焰所致。
「原來我們碰到的那些屍童是陰陽養屍陣裡面出來的,真難為你了,居然還可以獨身從陣中安然走出,不錯,很不錯,是一個好苗子。」
白無常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白寒,然後盯著李慕白大笑起來。
「什麼好苗子?」
看著眼前身形消瘦的男子,他低聲問道。
「自然是掙錢的好苗子,以後阿寶會跟你說的。」
白無常笑瞇瞇的打量起李慕白,看到他肩膀之上的小黑貓,忽然腦海裡想起一隻銀色的小狐狸來,甩了甩腦袋,他便收回了目光。
「掙錢!」
李慕白聽了這句話,一下就心花怒放起來,身子激動的有些微微顫抖。
「老李哥,別擔心,我會找人治好你徒兒的,放心,我現在用金剛指封住那條蟲。」
張胖子看到李道長盯著他,眼珠都要瞪出來的猙獰模樣,立刻笑嘻嘻的走到子雲身邊,深吸一口氣,只見他胸口如同氣球一般的鼓起來,然後猛的一吼。
一聲如同炸雷般的響聲綿綿不絕的在密室之中轟響起來,周先生鬆開了他,只見子雲抱著腦袋在地上翻滾起來,背部上有一個拳頭大小的肉瘤在移動,張胖子眼中精光微微一閃,敏捷跳到其後,手指的指尖綻放出淡淡的金色光霞,衝著子雲後面的肉瘤周圍連點數下,這顆起伏不定的肉瘤立刻一動不動的定在那裡。
「李師弟,我和你一起吧,我也想回師門去看看。」
周午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李道長,淡淡的開口了。
「不好吧師兄,你似乎還有要事在身的。」
李道長臉色微微一變的開口。
「沒事,那些事我都交給我收的記名徒兒打理就是,倒是你,你沒犯事,怕什麼?」
周午嘿嘿一笑起來。
「不好意思白叔,這一次倒是我有些大驚小怪了。」
事情已經解決了,妖童也逃走了,白寒深深的自責起來,畢竟是他用符鶴喚來了白無常。
「沒事,你也長大了,我得走了,他沒有出來,我就得再次進入,還差好幾個大妖呢。」
白無常雙手後背,目光變得清冷起來。
「白叔,你還真打算這樣做麼,到時候你會和整個法術界為敵的,而且他並沒有說不會回來,元神牌都沒有碎。」
白寒很鎮定的盯著白無常,沉聲說道。
「不怕,我活的也夠久了,就算沒用,我還有它呢,實在不行,就只能讓他來一趟了,你們先走吧,我想在這裡歇息一下。」
白無常衝著張胖子微微一笑,然後若有所思的摸了摸自己的額頭,一抹青色的光華從他額頭之上亮了起來,接著一塊淡淡的青色鱗片從額頭之上微微一閃之後消失不見。
「不是吧,才見面,你就打算走?你不知道寒莫楓他們到處都找你的下落?你還和這個小子隱瞞你的信息?!」
張胖子雙手抱肩,大步走到白無常面前,開口質問到。
「不見才好,因為我要做的,會讓大家傷心的,特別他現在是元道宗的掌教。」
白無常自嘲的一笑。
「不可能,你這麼做,也是為了救他師叔和師傅,怎麼可能會讓他為難?這些年我已經遇到很多人,不過你到底施展了什麼法術,連韓小星的占卜之術都無法找到你。」
張胖子收起嬉笑之色,沉聲問道。
「這是一個小秘密,好了,時辰不早了,你們走吧,我要動用秘法,把這裡恢復原狀。」
他說完之後,便邁著沉重的步伐走上祭台,一動不動的站在那裡。
看著那單薄的背影,就連白寒心裡也湧起一陣無力的感覺。
「好!好!好!」
張胖子連呼三個好子,似笑非笑的看著白無常,然後毅然往通道走去。
李道長一把背起自己的徒兒,緊緊的跟了上去,畢竟張胖子說了,他認識人,能夠治療他徒兒的傷勢,周先生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李慕白,沒有說什麼,也轉身離開了。
不一會,這間密室之中就只剩下,站在祭台之上的白無常,還有下面的白寒和李慕白。
「白叔,那我們先走了,他的傷口不及時處理會惡化。」
白寒終於開口了,然後掃了一眼李慕白狼狽的樣子,一副恨鐵不成鋼的神色盯著他,盯得李慕白心裡隱隱發毛。
「去吧,現在是你們年輕人的天下了。」
白無常靜靜的聲音傳了過來,點了點頭,然後身子就好像是僵硬在那兒了,顯得有些孤冷,寂寥。
「走吧。」
白寒衝著李慕白開口了,接著掃了一眼他的手臂,二人緩緩走出了這個大裂縫。
在回去的路程之中,李慕白老老實實地的交代了自己遇到了洞壁的屍手,還有密室之中的陰陽養屍陣,最後自己的手臂如何斷的,邪棺密室之中的豆兵。
儘管李慕白講的觸目驚心,但是白寒卻依然是面無表情的,後來才知道白寒遇到的比他們更加的凶險。
就在他們離開不久之後,這個大裂縫之中又發出低低的轟鳴聲,裂開的縫隙居然又開始慢慢的彌合起來。
現在已經是晚上十一點,周圍的溫度已經很低,李慕白因為身上多處受傷,法力又要鎮壓傷口,有些凍得瑟瑟發抖,不過這個小黑貓殷司卻很乖巧的伏在他的肩膀上,靜靜的搖動著尾巴。
「你什麼時候有養寵物這種癖好?」
白寒有些厭惡的看了一眼小黑貓殷司,冷聲問道。
「怎麼,你不喜歡?殷司專克邪物,你難道?」
李慕白咧嘴一笑,若有所思的看著白寒。
「哼,你以為憑借一個小小的陰司貓就想對付我不成?」
白寒聽了李慕白的話,冷笑一聲開口了,彷彿是聽到了極好的笑話,但旋即知道自己說錯話了,看著李慕白臉上露出恍然之色,就知道李慕白是在套他的話,白寒有些惱怒的瞪了一眼李慕白,再也沒有開口說話。
再次回到黃家的時候,裡面的人不是很多,一些老一輩的都無法堅持,而回去睡覺了。
倒是他們兩個剛進來,就被人叫住了。
「老同學,你過來一下。」
聽聲音是黃月郎,他坐在靈棚下的一個幽暗的角落,衝著李慕白開口了。
白寒只是掃了一眼黃月郎,便面無表情的回樓上了。
「沒想到你們還真大膽,陸飛已經跟我講了,你的手臂要及時處理,雖然用木板固定住了,跟我去我家。」
黃月郎說完便站起來了。
「看樣子二柱子已經是安然到家了。」
李慕白鬆了口氣。
到了村頭,去了黃月郎的診所之後,才發現床上還躺著陸飛,只是他兩條手臂已經包紮好了,現在睡得和孩子一樣安靜。
「這次麻煩大了。」
黃月郎幫李慕白正骨,上藥之後,緩緩的開口了,語氣很凝重。
「你可別嚇我,難道我殘疾了?」
李慕白心裡一顫,有些驚恐的盯著黃月朗。
「不是,你還記得黃渺渺麼,他老公江輕舟不簡單。」
黃月郎包紮好傷口之後,沉聲說道。
「就是那個大猩猩?」
李慕白一聽不是自己手的原因,心下鬆了口氣,開玩笑的說道。
「嗯,不錯,你們走了之後,就來了兩位不速之客,其中一個是苗疆的老頭,身份很神秘,另外一個是他徒兒,現在被安排在黃家,我想可能最為主要的原因就是你。」
黃月郎指了指李慕白,忽然笑了。
「苗疆,難道此人精通蠱術不成?」
躺在旁邊睡覺的陸飛,忽然醒了過來。
【今天的一次甩出來了,明天更四章,不過不是一次性了,分別早,中,下午,晚上更,謝謝,謝謝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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