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才不行,你們全家都不行!可是這樣的話,給他一千個膽子,他也不敢說啊。
果然帝王心思,不能隨意揣測的。子虛後悔莫及啊,可是已經晚了。
正當他各種鬱悶時,注意到旁邊還站著的一抹淺白色人影,眼睛忽然一亮:「皇上,您要選秀?」
坐在龍椅上的鳳九幽斜睨著他:「有意見?」
子虛連連搖頭,他哪裡敢有意見啊,他吃飽了撐的也不敢有意見啊。
但是皇上啊,您是不被氣糊塗了吧。皇后娘娘可就在這裡呢,這話您也敢說?
倘若是在鳳九幽遇到阮綿綿之前,鳳九幽這般風流姿態,子虛是舉雙手贊同。可是這會兒這天下誰不知道皇上對皇后娘娘的寵愛,皇上怎麼可能當著皇后娘娘的話,說出這樣的話來。
子虛的視線,從鳳九幽臉上,慢慢轉到那邊坐在一旁像是沒有聽到鳳九幽話的阮綿綿身上。
注意到子虛的視線,阮綿綿側過頭來,衝著他嫣然一笑。
那一笑,宛如天地混沌初開的第一道光芒,晃瞎了子虛的眼睛。
而在那一瞬間,子虛連忙側頭,去看那邊坐在龍椅上的鳳九幽的神色。看到那笑得風華無限,和煦溫柔的慵懶笑容,子虛知道這次,自己真的死定了。
瞧見面如死灰的子虛一眼,阮綿綿剜了鳳九幽一眼,話卻是對子虛說的:「宮中許久不曾有過新人了,而那些宮女,很多都到了該放出宮的年紀。讓若不選秀,這宮中的宮女內侍等,怕是要斷層了。」
子虛用呆滯的目光看著阮綿綿,各種無語。
皇上啊,娘娘啊,你們都確定的事情,可以直接光明正大地說出來啊,不用這樣挖一個坑等著他往裡跳,等到他跳了下去後,再告訴他其實不跳坑,也可過過去的,那邊還有一座橋。
見子虛那種吃了蒼蠅礙於皇權敢怒不敢言的表情,阮綿綿忍不住撲哧一笑,直接轉移話題:「你不是有事情要說嗎?」
子虛臉色一變,一拍大腦:「娘娘不說,微臣倒是真的要忘記了。」
鳳九幽懶懶地斜睨了他一眼:「什麼消息?」
子虛忙正了臉色:「皇上,西流國那邊來人了。」
鳳九幽和阮綿綿同時挑眉,西流國喜賾,好端端派過過來做什麼?難不成,又是為了喜嬈公主的婚事?
不對啊,阮綿綿微微蹙眉,喜嬈公主那邊,鳳長兮不是已經給了話,說沒有意思嗎?
「直接說吧,是不是喜賾那邊,得到了小九九的消息?」如果按照洛桑城中護城河,還有外面的沱江走勢,湍急的河流應該一路向西。
鳳天王朝居中,而西流國靠近西南,東南邊也有山脈。小九九極有可能會因為當時的洪流衝擊,被洪水捲走,進入西流國。
阮綿綿聞言一愣,剛準備說話,又覺得不對。倘若小九九真的在西流國境內,他們的人早已經進入西流國打探消息,不可能沒有消息傳回來。
難道說,被喜賾攔下了?
不可能,西流國和鳳天王朝如今已經握手言和,至少近一百年內,不會有戰爭。鳳天王朝根基深厚,而西流國則不然。
這會兒的喜賾巴不得風平浪靜,好好休養生息。何況這些年來,兩國的交往慢慢多了起來,也有互通商市,非常穩定。
子虛也不打啞謎,忙從袖口中拿出一個小型的鹿皮袋子,放到鳳九幽跟前的御桌上。
鳳九幽看了一眼那鹿皮袋子,拿過袋子看了兩眼,然後緩緩打開。注意到,那鹿皮上面,還佔有暗黑色的血跡。
阮綿綿瞧著,微微一愣,那袋子看著和之前子虛帶過來的牛皮袋子一般,上面的血跡,也是暗黑色的。或許是因為時間太長,又或者一路來經過了雨水浸泡,顯得比較久遠。
打開袋子,裡面一張泛黃還帶著明顯被水浸泡過留下水漬的紙條。與原來那張小紙條一般,寫著簡短的三行字。
一切安好,望家人勿念,他日定當回宮。
阮綿綿側頭問子虛:「西流國送信的人呢?」
子虛忙回道:「送信的西流國的程將軍,因為來時路上遇到大雨,又逢山體滑坡,救了山下的十二戶百姓,自己傷了一條腿,托微臣先將東西帶了進來,以免皇上和皇后娘娘為太子殿下的事情擔憂。」
程將軍,姓程的,在西流國能夠做上將軍的,應該是只有世代忠烈的程家了。
阮綿綿問:「那程將軍名字叫什麼?」
子虛瞄了那邊拿著鹿皮的皇上一眼,小聲道:「程將軍叫程子寒,是如今西流國的彪騎大將軍。」
原來是程子寒啊,依稀有些印象。不過也僅僅是有些印象而已,再無其他。
鳳九幽望了子虛一眼:「幫你先回去吧,至於之前傳召的那些大臣,就說朕這會兒身子不舒服,讓他們先回去!」
子虛暗暗鬆了口氣,皇上您終於捨得說身子不舒服,好好讓大臣們鬆一口氣了。
頓了頓,子虛問:「皇上,那關於您說的那十名秀女和明日的晚宴……」
鳳九幽看著他,嫵媚的臉上看不出喜怒:「朕今日身體不適,你覺得明日還能晚宴?至於十名秀女,選秀不用朕親力親為,自然還會進行!」
聽到這話,雖然拒絕不了那十名未知的秀女,可是能夠不再娶側夫人娶姨娘,他已經謝天謝地了。
等到子虛離開後,阮綿綿瞪著鳳九幽:「你何須作弄他?」
鳳九幽懶懶散散地望著她,眉眼處帶著幾分笑意:「我喜歡,如何?」
阮綿綿腮幫子微微鼓著,又狠狠瞪了他一眼,卻不說話了。
鳳九幽輕輕笑了笑,起身走過去準備哄她。
而心底則是想著,子虛今日腦子裡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以為他不知道。他是吃不到肉,心裡鬧騰的緊,可也就是幾天的事情。
但是竟然被子虛瞧破了心思,有些小鬱悶,就想著折騰折騰他。
若琳郡主,看似溫柔,實則也是比較善妒的。在若琳郡主未嫁給子虛之前,子虛身邊雖然沒有夫人姨娘,不過倒是又一名侍妾和一個通房丫環。
若琳郡主進門之後,子虛擔心若琳郡主瞧著心底不舒坦,但是又礙於那兩人陪在他身邊多年,又被他佔了身子。雖然想著將他們嫁了,可是南郡王府自然不可能讓世人說閒話。
於是那一位侍妾一位通房丫環,就被若琳郡主留了下來。不過從此後雖然過著錦衣玉食的生活,子虛倒也沒有越雷池半分,一心一意待若琳。
這麼多年來,子虛的孩子,也都是若琳所出。那位侍妾早在九年前因為熬不住沒有男人的日子,自動請求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