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著無雙可憐巴巴地瞅著自己,鳳九幽慵懶一笑,低頭摸了摸她的小腦袋,將她的手交到小兒子手裡。k";
「軒兒,帶你妹妹過去,好好唸唸書。一個月之後,朕要親自考察她的成語!」
於是,無雙公主就這樣被自己的二皇兄給坑了。
各種怨念啊,有木有。
「父皇?」無雙公主不甘心,嘟著粉嫩嫩的小嘴兒可憐兮兮地望著父皇,期待著父皇能改變主意。
鳳九幽微微抿唇,唇角微微揚起,眼底儘是寵愛,那神色,看得無雙公主眼睛一亮,連忙拍了拍二皇兄的爪子。
瞧父皇這個模樣,肯定有戲。
可惜無雙公主不僅被二皇兄坑了,還要被自己的父皇坑。只聽鳳九幽懶懶道:「軒兒,外帶詩詞一百首,一個月之後,讓你母后親自考察!」
「父皇!」無雙公主滿臉驚悚,臉色發白。
她天不怕地不怕,最怕的就是那些個文字東西啊。下池子裡摸魚,上房頂揭瓦,她都能辦到。
可是這成語大全和詩詞一百首,無雙公主雙腿一軟,企圖用最後的哭鬧必殺招讓父皇心軟。
結果她小嘴兒才剛一扁,肩膀上忽然一重,一陣天旋地轉,無雙公主已經被鳳吟軒抱在了懷裡,壓根兒動彈不得,跟別說哭了。
「兒臣遵旨!」對著懷裡用各種怨念狠狠瞪著自己的妹妹,鳳吟軒笑得溫柔至極:「走咯,小無雙,二皇兄教你詩詞歌賦去……」
無雙瞪著眼睛各種怨念:……
看著小女兒那氣鼓鼓無可奈何的小包子臉,阮綿綿微微笑了笑,想著剛才無雙的天雷成語,又輕輕搖了搖頭。k";
鳳九幽已經走過來,伸手將她攬進懷裡,下巴擱在她頭頂上:「是不是這兩個小傢伙把你吵醒了?」
阮綿綿搖頭,聲音輕軟:「我早醒了,正好軒兒和無雙回來,聽著無雙說外面的事兒呢。」
鳳九幽想著今日兒子和女兒出宮是去了世子府,想著世子府不由便想到鳳長兮。
低頭看看懷中女子的神色,見她神色淡然,鳳九幽不由稍稍鬆了口氣。十二年的時間,鳳長兮一直在外遊歷,一直不曾娶妻納妾。
抿了抿唇,鳳九幽柔聲道:「今日可休息好了,明日一起出宮去瞧瞧?」
雖然不想讓梧愛和鳳長兮見面,可是小九九的事情,一直都擱在他們兩人心頭。看著梧愛因為小九九失蹤一事日日憔悴,他心裡別提多難受。
他是鳳天王朝的君王,卻在自己的國土上,找不到自己的兒子。眉心微微蹙起,鳳九幽心底生出一股鬱結來。
「怎麼了?」察覺到鳳九幽的神色變化,阮綿綿微微抬頭,望著抱著她的鳳九幽。
鳳九幽微微一笑,順勢低頭在她額頭上落下溫柔一吻:「沒事,想著明日帶你出宮走走。整日窩在這宮中,還不如出去轉轉,或許還能有些新的線索。」
一場洪澇,他們的兒子消失在滾滾江水之上,從此杳無音訊,這樣的事情,身為人父,誰都會難過。
可他不相信小九九沒了,同梧愛一樣,堅信生要見人,死要見屍。
從得到小九九失蹤的消息,梧愛便沒有好好休息過。身體因著前些日子偶感風寒,這會兒單薄的讓他心疼。
如今鳳長兮回來,他不擔心梧愛的身體。可是心中呢,一日找不到小九九,梧愛的心便一日日都在疼痛著。
出去走走吧,出去走走總是好的。見見許久不見的故人,他知道梧愛和鳳長兮之間,曾經把酒言歡,暢所欲言。
倘若真的能讓她現在心境開闊一些,讓她繼續和鳳長兮把酒言歡,他也是可以做到的。
至於心底那份嫉妒,想起鳳長兮十二年未娶,再多的不滿嫉妒,都煙消雲散了。
尚未到酷暑,不過已經進入了夏日,日頭有些毒,鳳九幽下朝之後,換了一身緋色錦衣,帶著阮綿綿早早出了九幽宮。
原本是極其奢華的檀木馬車,因為阮綿綿微微蹙眉,鳳九幽直接讓人送了一輛樸實無華的馬車過來。
阮綿綿瞧了一眼,這才上車。
小兒子要陪著女兒唸書,並未出宮。無雙公主聽得父皇帶著母后出宮去後,肉乎乎的小爪子不停地撓門。
鳳吟軒見狀,連忙讓人在門上鋪上了一層厚厚的軟墊,不至於讓怨念的妹妹傷到肉乎乎的小爪子。
無雙公主不滿,開始藉著書房內的各種書籍撒氣。不過她不敢撕書,因為有過前車之鑒,小時候她發脾氣撕了一本書,母后三天沒搭理她。
從此以後,她對著書本就像是對著佛祖一般恭敬。
兩人的夫子是當年的方家小少爺方辰,如今的方辰已經三十出頭的樣子,沉穩儒雅,身上帶著濃濃的書卷氣。
瞧著小公主發飆,方辰有些詫異。不過很快注意到那邊淺笑不語的軒王殿下,方辰垂了眉眼,當作沒看到發脾氣的小公主,翻開書本,準備開始上課。
無雙公主怒啊,父皇和母后出宮怎麼能不帶她呢?想到這裡,她手上正抓著狼毫,想著就要揮出去。
拿著書本的鳳吟軒眼睛盯著書頁,聲音是溫柔的,帶著幾分笑意:「小無雙,那狼毫是母后親自挑選後,讓蓉和姑姑親自送到這裡來的。」
狼毫差點兒脫手的無雙公主一個激靈,連忙將手中即將飛出去的狼毫收了回來。
可是各種不甘心啊,有木有?
於是無雙公主順手抓起旁邊的硯台,想要丟出去撒氣。
那邊方辰已經開始講課,聲音輕緩溫和,一字一句,這邊鳳吟軒聽得認真,卻不忘好心提醒因為怨念這會兒腦子有些混沌的妹妹。
「小無雙,那是母后親自賞給方夫子的硯台,每次母后過來這邊,都會仔細瞧瞧呢。」
無雙公主微微鬆開的爪子一緊,可惜快要來不及了,可是母后的不搭理比什麼都恐怖,她索性身子一滾,腳下一抬步,正好接住了不小心被丟下去的硯台。
「呼呼……還好沒摔了,虧得本公主武功好!」抱著完好無缺的硯台,無雙公主不忘誇獎自己兩句。
不對,她還在怨念著父皇帶著母后出宮沒帶她呢,於是小嘴一撅,這一次無雙公主學乖了。
知道這房中的筆墨紙硯怕是動不得的,而且旁邊的那些青子花瓶之類的估計也是母后那邊送過來的,也是寶貝。
那麼,她動自己的東西,總是可以的吧。
烏黑的眼珠滴溜溜一轉,無雙公主一把將擱在旁邊的芙蓉酥一股腦兒推了下去。
她就不信了,她可是把自己最愛的芙蓉酥推下去了,就不信二皇兄不動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