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天王朝四十三年五月初,太傅方際因為將崇明先帝御賜的免死金牌丟失獲罪,被打入天牢。%&*";
而這也是第一次,鳳康帝對近來一直在景陵城中流傳的傳言做了證實,方家確實有免死金牌。
從而人們也知道,當年崇明先帝為了表示對方賜的感恩,特意在私下賜了他一塊免死金牌,不論方賜犯了多大的罪,都能夠饒他不死。
不過在方賜的有生之年,似乎都沒有用過免死金牌。而且方賜為人圓滑,為官清廉,這免死金牌又為世人所不知,除了當事人,幾乎沒人知曉,這免死金牌的存在。
一直到如今,太傅方際守護免死金牌不利,丟失崇明先帝所賜免死金牌,這樣的大罪,是可以誅九族的。
不過鳳康帝念在方際在朝為官三十載,從無大錯。除了長子方慶陽目無王法,強搶民女外,倒也無任何過錯。
身為太傅,當年鳳康帝也是他的學生之一。如今鳳康帝念在當年的情分和方際的為人,只是將其打入天牢。
命在三日內找到免死金牌,倘若找不到,再從嚴處理。
那些替方際求情的大臣們,聽到鳳康帝這個話以後,便再也無話可說。皇上沒有直接將方際斬立決,沒有將方家誅九族,已經是仁至義盡。
而且他們都知道,皇上看似溫和,可是那張雌雄莫辯的面孔下,即便是看著那雙惑人的桃花眼,也根本不知道,皇上在想些什麼。
加之皇上的手段,他們都知道,到了這會兒,能夠暫時留得方際的性命,他們已經謝天謝地。
太傅府中,坐在閨中的方紫薇聽聞稚兒的話,臉上神色大變。
「你說什麼?」
稚兒急得紅了眼:「郡主,老……老爺被打入天牢了。|」
方紫薇詫異地看著她,怎麼可能,太皇太后的命還在她手中捏著,鳳九幽怎麼敢動方家?
「什麼時候的事?」
稚兒忙道:「就……就在一個時辰前,皇上傳老爺進宮,老爺到現在還未回府。」
方紫薇手心冒汗,抿了抿略微發白的唇:「罪名呢?」
稚兒小聲道:「是……是因為皇上詢問當年崇明先帝御賜給先老爺的免死金牌。」
捏了捏拳頭,果然是因為免死金牌。可是她分明什麼都沒有做,為何這個時候,鳳九幽會大發雷霆,掀開免死金牌的事情?
難道他連太皇太后的性命都不要了?
忽然,方紫薇眼底眸光一閃,看向稚兒:「稚兒,去……你派人速去明清宮,找到婉紅。」
「倒是不用勞煩郡主派人跑著一趟了,奴婢正好有事要稟告郡主,便不請自來了。」
隨著說話聲,穿著共女裝的婉紅出現在她們面前。
稚兒嚇了一跳,身影一閃,瞬間將擱在床頭的長劍抽了出來,警惕地盯著她:「婉紅,你怎麼來了?」
婉紅的視線從稚兒的身上一掃而過,臉上帶著溫柔的淺笑:「奴婢剛才不是說了嗎,正好有要事要稟告郡主。」
這會兒的方紫薇站在稚兒身後,神色冷沉地盯著婉紅:「告訴本郡主,是不是你在宮中動了什麼手腳?」
婉紅低低一笑,笑容有些嘲弄:「奴婢不過一個區區奴婢,怎麼敢在宮中動手腳?」
「不要以為你能出現在這裡,本郡主就怕了你!」眉宇間帶著一抹冷色,方紫薇冷聲道:「既然說是有事稟告,本郡主還有事要處理,你有話快說!」
婉紅輕輕抬手拍了拍巴掌,視線卻未離開過方紫薇半分:「比起郡主帶著的溫柔面具,奴婢還是比較喜歡面具之下郡主的快言快語!」
見方紫薇冷冷地盯著她,婉紅笑著道:「奴婢知曉郡主討厭皇后娘娘,也知道郡主控制了太皇太后。」
「近日來聽聞郡主臥病在床,擔心郡主因為生病,忘記了宮中的事情,便膽大的做了一回主。」
稚兒聲音有些尖銳:「你到底做了什麼,竟然害的老爺被皇上打入了天牢?」
婉紅微微詫異,不敢置信地看著稚兒,視線又落到方紫薇臉上:「啊?老爺被打入了天牢?」
稚兒冷聲道:「哼,你不要裝了,你不是一早就知道了嗎,否則怎麼可能出現在這裡?」
婉紅看了氣急敗壞的稚兒一眼,勾起唇角笑了笑:「呵呵,奴婢自然是早就知道的,只是沒有想到,為什麼老爺只是被打入了天牢,而不是」
盯著唇瓣略微發白的方紫薇,婉紅一字一頓:「誅——九——族!」
「放肆!」方紫薇冷冷呵斥道。
婉紅笑,笑得張揚:「放肆?奴婢豈敢放肆?奴婢不過是實話實說而已,丟失了崇明先帝賜給先老爺的免死金牌,豈能只是被砍頭?」
倘若賞賜的只是尋常東西便也罷了,可倘若是免死金牌:「老爺丟失的可不是一串珠玉,一批錦緞,一批黃金,而是免死金牌。」
「郡主可以想像,這免死金牌,若是落到了不法之徒的手中,憑藉著免死金牌胡作非為,視人命如草芥,那免死金牌又是那歹人的護身符,這樣的大罪,難道不該被誅九族嗎?」
「住口!」方紫薇陰沉地盯著婉紅,聲音不大,卻很清晰:「你不是婉紅,也不是紅宛,你到底是誰?」
婉紅微微一頓,笑得嫵媚:「喲,還是郡主眼尖,竟然被瞧出來了。」
她話這麼一說,稚兒警惕的神色越發緊了幾分:「郡主,小心些。」
方紫薇微微蹙眉,盯著婉紅,不知想到了什麼,忽然開口:「你是卡敷蓮的人!」
不是問句,而是肯定,非常肯定。
婉紅格格嬌笑,盯著方紫薇聲音柔媚:「郡主好眼力,不錯,奴婢既不是婉紅,也不是紅宛。」
「奴婢呢,也確實是長公主的人。」婉紅嬌笑著,盯著方紫薇道:「郡主以為,將長公主推下了火坑,長公主會讓郡主好過嗎?」
「本就是一條船上的螞蚱,郡主想要獨自解開繩繩索避開近在眼前的災難,這可是要遭天譴的。」
盯著方紫薇,婉紅聲音依舊柔媚:「奴婢原本是長公主留在駙馬身邊的一名婢女,讓奴婢好好照顧駙馬。」
「只是長公主回王城的路上,越想越覺得蹊蹺。長公主按照郡主的計劃,派人殺了六公主,嫁禍南郡王世子,可是最後到頭來,卻被逼得離開了景陵城。」
「你是鳳君熙的人!」方紫薇盯著婉紅,眼底一片陰狠。
婉紅微微一頓,格格嬌笑起來:「呵呵……呵呵,郡主果然聰慧。」
方紫薇冷眼盯著她:「本郡主若是聰慧,就不會被你主子鳳君熙設計。如今他將本郡主置於風口浪尖上,想要本郡主交出免死金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