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十七幾乎是一直站在原地未動,也就在剛才卡爾沁公主最後一搏的瞬間,他的身子騰空而起,避過她致命的一鞭,不過眨眼間,又落到了地面上。|
兩盞兔兒燈這會兒還穩穩的,完整無缺地被他拿在手中。對著卡爾沁公主微微抱拳,聲音冷漠:「六公主,承讓!」
「啪啪啪……」
圍觀的百姓們忍不住鼓掌,有人大聲喊道:「暗衣騎威武,暗衣騎威武!」
從頭到尾,他們都沒有看到那個暗衣騎的侍衛拿出兵器,他一直都在避讓,甚至衣服上面都有了好幾道口子。
但是從頭到尾,他都沒有哼一聲。哪怕是到了最後贏了,對邊塞國的六公主,也算是給足了面子。
剛才雖然速度極快,人群中有懂武功的人還是看出來,最後六公主那致命一擊,那位暗衣騎的侍衛,還在避讓。
原本直逼胸口的長鞭,在他避讓之後陡然轉身用手直接迎了上去的動作,讓他們都微微窒息。
只是沒有想到,六公主直接被他握住了殺氣騰騰的長鞭,而且那六公主看似嬌小柔弱,但是內功並不弱。
那樣致命的一鞭子,他竟然在騰空而起的瞬間,竟也將六公主直接帶到了空中。
等到落下時,還將六公主也帶到了地上。
只是手中的長鞭已經成了幾節掉在地上,卡爾沁面色呆滯地站在原地,身子在微微發抖。
甚至,她的面頰,這會兒已經沒有半點兒血色。又因為旁邊酒樓二樓上面的燈光灑下來,整個面頰看起來呆滯而又蒼白,像是一個沒有靈魂的瓷娃娃。
只是那個瓷娃娃是那種被人不小心擰碎,這會兒嘴角微微扯著,面容有些扭曲的娃娃。
說完,暗十七對著鳳君熙、卡敷蓮微微行了一禮,又對著鳳長兮、子虛行了一禮:「暗十七告辭!」
卡爾沁不甘心,越發地不甘心。|她看著自己手中成了幾節的長鞭,手中已經只有一個把手。
狠狠地握拳,眼底露出陰沉的神色。
「暗十七,本公主要殺了你!」
「十七近來武功越發精進了!」淡淡的,帶著幾分慵懶的嗓音從人群中傳來,眾人聞聲不由地回頭。
等到看到那兩素淨的馬車時,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好奇地看著馬車車簾,剛才那女子慵懶輕柔的嗓音,就是從馬車中傳出。
「是……是……」
「參見皇上!參見皇后娘娘!」在那一瞬間,子虛和鳳長兮,若琳郡主還有安寧郡主,恭恭敬敬地對著那輛樸實無華的馬車行禮。
「啊……」
「啊,竟……竟然是皇上和皇后娘娘!」
「參見皇上!參見皇后娘娘!」
整個大街上的百姓們,齊齊跪了下去,高呼萬歲,千歲!
馬車內的阮綿綿微微倚在鳳九幽懷中,聲音帶著幾分笑意:「本不想過來的,但是那卡爾沁實在……胸大無腦。」
「胸大無腦?」
鳳九幽並未看外面,而是看著懷中微微搖頭的阮綿綿,聲音帶著幾分笑意:「她別的地方都還算大,不過那胸脯,還比不上九寶的肉墊,著實不太對稱!」
阮綿綿嘴角一抽:「……」
他竟然將卡爾沁的胸脯和九寶的爪子相比,還不如九寶的爪子,不是變相地說著,卡爾沁比畜生還不如嗎?
這樣的比較若是被卡爾沁知道,憑著她那驕縱跋扈的性子,還不直接給氣得吐血?
盯著鳳九幽,半響無語。
好半響,還不見鳳九幽說話,讓外面一條大街的百姓們起身,她不由推了推他:「這倒是要讓他們跪倒什麼時候?」
鳳九幽含笑望著她:「急什麼?方紫薇不是也在那裡嗎?」
不等阮綿綿「據說她身子不好,多跪跪,春天可是一個雨水比較多的季節,暫時拿不到免死金牌,總得讓她吃點苦頭才行。」
阮綿綿懶懶地笑:「你那豈止是讓她吃一點兒苦頭?我看啊,若是她能活到六十歲,往後那幾十年啊,只要到了陰雨天氣,渾身靜脈都會酸痛。」
挑挑眉稍,阮綿綿在他懷裡動了動身子,淺笑道:「不過九幽,你剛才可有注意到她的位置?」
鳳九幽低頭含笑寵溺地看著她:「怎的不知?剛才你說話的時候,她正好站在那酒樓屋簷下。」
阮綿綿懶懶地笑著,臉上帶著懶覺初醒的慵懶,與平日裡慵懶的鳳九幽,很是相似:「你該不會知道,我正是看到她站在那個地方,才故意開口的吧?」
「是啊,正好是那個地方呢。原本那是個極好的位置,即便是下跪行禮,也可以是在屋簷之內。」
阮綿綿一愣,詫異地看著他。
不過轉瞬,她有淡淡地笑了笑,手指把玩著他從肩頭灑下來的宛如錦緞一般的黑髮。
輕輕纏繞著她的髮絲,相互交錯,根根細細密密想纏繞,似是無論怎樣,都無法將它們分散。
頓了頓,她頗有些感慨地歎息道:「不過今日前來觀燈會的百姓實在太多了,幾乎比肩而走」
「她為了看到我們這邊站在了台階之上,不想後面還有人站在她身後。」
她雖然是感慨的聲音,不過臉上依舊帶著慵懶的笑容。那神色,要說她是真的惋惜感歎,那絕對是癡人說夢。
「而且這天氣初晴,樹上的積雪雖然在融化,卻並未化盡。屋頂上的,自然還有。」
「今個兒這是元宵節,屋頂上的積雪原本應該在白日融化一些。可是一定還有積雪。」
「晚上氣溫低,應該不會再融化了。所以那屋簷之下,地面應該是乾的。不過可惜了,恰巧今個兒是元宵節,這燈會一開始,燭火硬生生將溫度提上了幾分。」
「方紫薇跪的那個地方,正好是屋簷上面積雪融化成水珠的好地方呢。」忽然,她輕輕「咦」了聲。
按理來說,重臣在外,這個地方,子虛和平南王,應該不用下跪也是可行的。剛才她瞥了一眼,那邊分明都是跪了下去的。
鳳九幽寵溺地看著她,含笑道:「自然需要子虛配合,不然人家非要憑著郡主身份不下跪,豈不是浪費了你剛才的一番好算計?」
阮綿綿抬眸,用烏黑的眼眸瞅著他:「這竟是你的意思?」
鳳九幽臉上的笑容帶著幾分算計和邪魅:「子虛乃是一朝重臣,連他都跪下去了,莫說一個不是名不正言不順的郡主!」
阮綿綿扁扁嘴,頗為糾結地道:「其實不用子虛跪下去,方紫薇也是要跪下去的。」
這一次,倒是鳳九幽詫異了:「為何?」
阮綿綿輕輕笑了笑,眼神示意他看車外。只是鳳九幽根本懶得抬手,阮綿綿見此,只好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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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更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