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音?」
「小姐……」
那邊阮綿綿眼看著要夠上喜賾的衣角邊,喜賾不知如何一動,直接避開了去。同時那雙深邃的眼眸中,綠意森森,泛著層層殺意。
阮綿綿嚇得一哆嗦,連忙低頭跪了下去:「音音失禮,請王責罰!」
她的身子在瑟瑟發抖,面色清白處還帶著絲絲因為見著王的激動泛起的潮紅。
喜賾看著被嚇得癱坐在地上的阮綿綿,墨綠色的眼底底劃過一絲冷色:「君家小姐,這麼沒有規矩?」
君家老爺連忙起身道:「王上息怒,音音自醒來後,性情有些變化,是微臣不是。」
喜賾瞥了一眼癱坐在地上的阮綿綿,心底盤算著,若面前的女子還記得自己就是阮綿綿,瞧著他勢必會想著將他千刀萬剮吧。
怎麼可能,像剛才那樣,直接撲上來。
那樣的事情,一般也就君音會做。君音雖然心裡有他,可是礙於他的身份,也不敢過分。
這會兒的君音居然直接撲了過來,暗位們的資料和現在的情況結合,國師的藥,應該是有了作用。
唇角淺淺勾起,雍容尊貴的喜賾淡淡道:「罷了,這一次就算了,但是,絕對沒有下次!」
視線從阮綿綿的臉上一掃而過,那張臉青白中透著一絲紫色,確實還算因為藥力的原因,改變了原來的容貌。
想著從前那張傾國傾城的面頰,這會兒變成這樣,嘴角浮起一絲淺笑,喜賾道:「君小姐這身段,休息了這麼久,又養回去了。」
視線落到君家老爺身上,喜賾含笑道:「君愛卿對君小姐的寵愛,真真讓孤側目。」
君家老爺一邊小聲讓君音跪好,一邊恭敬地道:「音音自幼失了母親,微臣就這麼一個女兒,只有對她好點兒,才對的起她死去的娘親。」
阮綿綿像是沒有注意到君家老爺拉扯著她跪下的小動作一樣,還是癱坐在那裡,煞白著臉,恍惚驚魂未定。
跪喜賾,這會兒又不能對喜賾動手,她才不跪。
如果跪下能夠直接擒了喜賾,她絕對會跪下去,毫不猶豫。
在喜賾和君家老爺聊天的時候,阮綿綿眼角的餘光注意到那邊角落站著的一個從頭到腳都是黑影裹著的黑衣人。
站在那個角落裡,哪怕是能對著陽光,可是那樣驕陽似火的陽光灑在他身上,都覺得絲絲的寒氣從他身上透出來。
據說西流國王有一位國師,地位幾乎與朝中宰相一般,可以在王宮內外自由進出,不需任何令牌。
應該就是角落裡那個人吧,阮綿綿的直覺,她莫名其妙到了西流國,一定與那個國師脫不了關係。
注意到那邊黑衣人將自己籠罩在後面的陰影裡,阮綿綿快速收回視線。這些歪門邪道的傢伙,眼睛都是極其銳利的。
若是被那國師發現她眼底的神色,對她不利。
「好了,君小姐大病初癒,起來坐著吧。」與君家老爺聊完的喜賾,這會兒才注意到一直癱坐在地上的阮綿綿。
見她眼底儘是惶恐之色,胖乎乎的小手也不安地死死地握著,心底又放心了幾分。
眼底劃過一絲算計的笑,喜賾心情頗好:「孤聽聞君小姐醒來後,性情大變。不僅僅將莫月城的男兒都戲弄了一番,還練得一手絕世好琴。」
君家老爺連忙笑著道:「讓王上見笑了,那日音音忽然性情大變,微臣也不知道她會如此,一時沒有來得及阻止,所以……」
「是不是一時沒有來得及阻止,君愛卿心底比孤更清楚。」變化莫測的視線落到阮綿綿身上,喜賾幽幽笑道:「孤知道君小姐在大病之前並不通音律。」
意味深長地望著阮綿綿,喜賾緩緩道:「修養身子半個月不到,忽然練得一手好琴技,想必君小姐的學習本領驚人。」
心底不安,臉上卻還是一副惶恐的神色,哪怕是坐在椅子上,小手都還在抖啊抖,不敢去看主位上的帝王。
盈盈一笑,喜賾陰柔地道:「孤的影衛魔煞會親自教導君小姐武功,一個月後,想必必成大器。」
學武?喜賾是不是吃錯藥了?
她現在這樣子的身體,而且從前的君音是不懂武的,現在讓她學武,不是將她往死路上逼嗎?
忽然又想到喜賾若是要殺她,在將她帶到西流國後,便可直接一刀了結。這會兒讓她習武,一定有別的心思。
君家老爺則是一愣,連忙跪了下去:「王饒命啊,音音自幼身子」
「君愛卿的意思,是想要違抗孤的旨意?」唇角勾起陰柔的笑,喜賾居高臨下地看著跪在地上的君老爺。
君家老爺連忙道:「微臣不敢,可是音音自幼身子虛弱,實在經不起那樣的折騰。」
喜賾皮笑肉不笑:「正是因為她身子虛弱,所以需要習武強身健體。」
君家老爺正準備繼續辯解,喜賾已經蹙了眉頭:「君愛卿?」
君家老爺嚇得不輕,又是心疼心肝寶貝兒疙瘩,都是無奈。皇上身邊的影衛魔煞,那是一個冷血無情的殺手。
寶貝兒疙瘩若是落到魔煞手裡,哪裡還有人在?
想到這裡,君家老爺連忙道:「王上,音音如今不比小時候,骨頭已經成長,這會兒習武,一個月後定然不能達到王上的要求。」
喜賾笑得陰柔低沉:「君小姐能在大病種不過半月擁有驚世琴技,怎麼會在一個月能不能成大器?」
「君愛卿太過寵溺君小姐,所以君小姐如今的身影,才會這般。」喜賾的視線在阮綿綿浮腫的身上轉了一圈,又落到君家老爺身上:「孤知君愛卿不放心魔煞,可這是君小姐,魔煞不敢怠慢!」
君家老爺嚇得不輕,那邊嚇得臉色又蒼白了幾分的阮綿綿抬起那張豬頭似的臉望著喜賾,又驚恐地垂下。
「王……王饒命……」
君音的膽子雖然大,可是還是很惜命的。這個情況下,絕對會這麼說。
阮綿綿忽然感謝喜賾,若不是讓她腦海中有了君音的記憶,她還真不知道怎麼演下去。
喜賾皮笑肉皮不笑地看著她,眼底神色深邃,那墨綠色的眼底,帶著沉沉的濃墨,宛如嵌在森林中的野狼,讓人不寒而慄。
阮綿綿嚇得一哆嗦,連忙撲在了君家老爺身上,瑟瑟發抖。
喜賾冷笑著看了她一眼,聲音終於冷沉了下來:「君愛卿真的要抗旨?」
這聲音中,明顯透著不耐和陰沉,似乎若是君家老爺再堅持下去,下一刻或許會被直接拖下去處死。
阮綿綿一邊故意顫抖一邊狠狠捏了一把君家老爺的腰間的肉,眼底帶著一絲淺笑。
讓你昨天晚上裝,若是不裝,這會兒她怎麼會故意用君音的身份來向他求救呢?
君家老爺身體一顫,像是被喜賾的話嚇得不輕,實際上而是因為阮綿綿那一扭,扭得發顫。
「微……微臣遵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