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若影不想去搭理其他,而是看著阮綿綿道:「怎麼,皇后見了自己曾經身邊的婢女,都不想相認嗎?」
阮綿綿含笑而立:「怎會……」
「太后娘娘,奴婢的小姐很早就已經死了。」憐兒忽然出聲打斷了阮綿綿的話,眼底帶著急色。
顧若影眼底浮起絲絲怒意,望著憐兒:「是嗎?你家小姐很早就已經死了,那麼現在這裡的人,又是誰?」
說罷,顧若影的視線落到阮綿綿身上。
憐兒慌亂地道:「奴婢不知道,奴婢不知道。太后娘娘,求求您,求求您,奴婢什麼都不知道。」
阮綿綿心中一痛,顧若影到底在用什麼威脅憐兒,憐兒為何在這個時候反口?
「住嘴!」面上浮起一絲怒色,顧若影冷冷道:「憐兒,你是忘了。當初原畫病種求醫時,是誰救了他嗎?」
「怎麼,到了這會兒想要反悔,遲了!」冷冷一笑,顧若影狠狠剜了憐兒一眼。
顧青兒這會兒也不待見姐姐顧若影,可是更讓她記恨是面前帶著面紗的女子。
都到了這個份上,難道還想要靠著一張面紗隱藏真實身份嗎?
冷冷一眼,眾位大臣只看到眼前粉色身影一閃,等到再看時,嘴巴猛然張成了o型。
大臣們震驚:那是怎樣的一張臉啊。
大臣們神遊:天外飛仙嗎?
大臣們緩不過神:那薄薄的面紗下,怎可是如此容顏?
未施粉黛,秀眉宛如遠山眉黛,輕靈剔透。額間輕點朱紅,明明立在那裡沒有任何動作,卻能看出其嬌媚動人。
那微微勾起的朱唇,嫣紅如血。眉宇間帶著一抹淺笑,可是那慵懶之意毫不掩飾,舉止若幽藍。
你有沒有見過這樣的美人?
讓你忘了呼吸。
你有沒有見過這樣的美人?
讓你忘了震驚,只有空白。
你有沒有見過這樣的美人?
讓你忘了各種遐想,沒了靈魂,只餘軀體。
那櫻桃小口朱紅不點,卻艷誘人犯罪。雙耳環珮玎玲做響如簾般閃發熒熒潤芒,一頭秀髮輕挽斜墜著的瀲鏵發稽。
其上斜插著一支精巧垂束華簪,中部皆別有蝴蝶琉璃等珠寶手飾,其下一排精緻巧妙的細緻華美垂簾。
看著眾人微微一笑,稍稍向前走了一小步。舉止間閃現動態奢華的嫵媚之美,因容顏清麗二者孑然之美更添獨特韻味,恍若傾國傾城,似是飄然如仙。
世間竟有,美人如斯。
大臣們面色呆滯,忘了言語。
小九九咧著小嘴,張了張,閉了閉,眼睛瞪得大大的。小嘴咧著,咯咯直笑。
鳳九幽寵溺地看了他一眼,眼底儘是得意。
顧若影和顧青兒看著面前的女子,在那麼一瞬間,忘記了所有思考,忘記了所有言語。
眼前的女子,怎可用美來形容?
難道,他們的消息有誤?
天下人都知道,阮府四小姐,蒲柳之姿,呆板木訥。
性子可以改變,但是容貌十年如一日的平凡,怎麼可能是面前宛如天外飛仙般的女子?
顧若影震驚之後是詫異,詫異之後是不憤,不憤之後是不安。
不會這樣的,不會的這樣的。
鳳君熙查了那麼久,消息也是他的親衛給她的,絕對不會出錯。
到底是哪裡錯了呢,哪裡錯了呢?
顧青兒驚得說不出話來,她一直以為的,那個連面都不敢露的女人,一定容貌醜陋至極,卻沒有想到……
扯下她的面紗,竟然露出這樣一張臉……
踉蹌著倒退幾步,好在有蜚語扶著她,才穩住了身形。想著這不是阮府阮綿綿,視線在面色呆滯的顧若影臉上轉了一圈,眼底露出一絲譏諷之色來。
跪在地上的憐兒眼角餘光注意到皇后的面容,先是震驚,卻在猛然回神的瞬間,眼底露出一絲欣慰的淺笑。
還好,還好。
還好不是小姐,不是小姐。
若是小姐,她該怎麼辦?
她已經對不起小姐一次了,已經害了小姐一次了,怎能再害小姐一次?
那次在小院,若不是她因為忍不住身上的疼痛低低叫了聲,九殿下怎麼會發現她們躲在哪裡?
如不是那樣,小姐的暗門怎麼會被朝廷剿滅,小姐怎麼會被處死?
要不是原畫見她整日傷心,或許不會告訴她,小姐其實還活著,只是換了一個身份,一個誰都不知道的身份,身不由己。
她那會兒才開始清醒過來,才知道小姐還活著。
見南郡王世子一直鬱鬱寡歡,尤其是在皇上登基時離開,又在皇上與皇后大婚時沉沉喝酒,才有些恍然明白。
原畫所說的,小姐換了個身份活著,竟然是進了宮,成了皇后。
可是九殿下分明就不待見小姐的,分明討厭小姐的,可是為什麼要將小姐封為皇后?
她想不通,很多次都想進宮去找小姐,卻被原畫攔住。
她還是一個小小的婢女,而小姐已經不再是當年那個任人欺凌的四小姐,而是母儀天下的皇后。
她若是進宮去找小姐,一定會惹人疑心。
小姐喜歡的人是南郡王世子,最後卻成了皇后。原畫受傷被神秘人所救,沒有想到那個神秘人的主子,竟然是太后。
她本以為小姐是不甘心嫁給皇上的,所以才點頭答應入宮,因為太后說,保小姐安全。
可是現在看來,根本不是那麼回事。
憐兒懊惱又自責,垂著頭不想去看小姐。
小姐,不要認憐兒,不要認。
哪怕不是從前那張臉,可是憐兒還是認出了那雙眼睛。在小院的時候,小姐的眼睛,就是現在那樣的。
明亮又淡然,輕靈又優雅。
母儀天下的皇后娘娘,就是她的小姐。
憐兒又是高興又是害怕,只能暗暗祈禱著,小姐不要細心軟,她只是在進宮時被人狠狠教訓了一頓,但是能熬得過去。
沒事的,等到出宮了,回了世子府,有世子府的護衛護著,太后也不敢對他們如何的。
畢竟是南郡王世子府,沒有南郡王世子的意思,沒有人敢闖入的。
憐兒跪在地上,將臉埋在地面上,不敢去看眾人的神色,也不敢去看那雙熟悉的眼睛。
「憐兒……」低柔輕緩的嗓音,帶著一絲歉意。
身子一顫,眼角的餘光注意到那雙繡著飛鳳印花圖案的金絲靴到了跟前,憐兒連連後退。
「皇后娘娘,奴婢……奴婢在。」
那雙金絲靴越來越近,憐兒又急又怕又擔心。
小姐啊,現在是朝殿上,不能認她的,不能認她的。
憐兒錯了,憐兒錯了,憐兒被人騙了。
憐兒沒有弄清楚事實,現在的小姐,心中之人,是皇上,不是南郡王世子。只是一眼,剛才那麼一眼,她從小姐眼底看到了溫暖和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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