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成抿了抿唇輕笑,聲音有些高深莫測:「這有什麼關係?呵,這關係可大了。」
「你們想想,如果不是犯了不可饒恕的大罪,皇上會下令緝拿南郡王世子?」秋成望著眾人,聲音淡淡的:「通緝令緝拿南郡王世子的理由是,南郡王世子誘拐妃嬪。」
「什麼?」
眾人再次大驚,南郡王世子誘拐妃嬪?
天哪,這個不是小事,這可是天大的大事啊。
李全最先反應過來,嘴巴張張合合:「秋先生,你的意思是,冊封當天失蹤的九幽王妃,是被南郡王世子帶走了?」
秋成笑,端起茶杯繼續喝茶。
阮綿綿聽著,心中激起一片驚濤駭浪。
鳳長兮居然被鳳九幽下旨全國通緝,她怎麼辦點兒消息都沒有聽到?
視線忽然落到天字號臉上:「你知道?」
雖然是疑問的語氣,可是眼中的神色,卻是篤定的。
天字號點頭:「莫青說過,這在世子的計劃之內。」
阮綿綿的手緊了緊,什麼叫在鳳長兮的計劃之內。在鳳長兮的計劃就是,送她離開,讓後將自己送進天牢?
那可不僅僅是天牢,誘拐妃嬪,這樣的罪名,那可是殺頭的死罪呀!
天字號忽然握住她的手:「他不是沒有腦子的人,做事向來會經過深思熟慮的分析,不會做那麼沒有把握的事。」
有把握會把自己送進死牢去?
阮綿綿的眉頭緊緊皺起,似乎經過了一番艱難地掙扎,半響,才低低開口:「我想回去看看。」
天字號握著她的手一緊,看了她一會兒,又看了對面不遠處那邊還在閒聊的男子們一眼。
秋成察覺到有視線射了過來,而且極其冰冷凌厲,微微一愣,側頭看到這邊的兩人,眉頭微微一皺,又快速鬆開。
「先吃飯。」半響,天字號低聲道。
雖然心底焦急,不過阮綿綿注意到是在大廳,還是掩住了心底的情緒。
「咦,你們在這裡。」門外忽然出現一名穿著淺藍色裙衫的少女,身姿嬌俏,玲瓏可愛。
阮綿綿和天字號的視線從少女的身上一掃而過,阮綿綿客氣地笑笑:「喜小姐。」
喜嬈非常不客氣地在兩人的位置上旁邊坐了下來,笑著道:「我一直在追你們,可是一直沒有追上。」
而那邊那些男子的視線直直地黏在她身上,她像是什麼都也沒有注意到。只是眼底的得意洩露了她的心思,臉上的笑容越發燦爛。
喜嬈又道:「你們不知道,你們離開的第二天,我大哥的人就找來了。我沒有辦法,住不下去了,只能繼續跑。」
阮綿綿的視線落在喜嬈後面跟著的護衛身上,那位濃眉大眼的護衛,她記得。
或許察覺到了阮綿綿的視線,喜嬈忙解釋道:「他是我的護衛,叫高程。只聽我的話,還是他幫著我,我才能跑出來呢。」
天字號不說話,直接擱下筷子:「我吃好了。」
在看到喜嬈就已經放下筷子的阮綿綿笑了笑,對著喜嬈道:「我與夫君還有事,喜小姐慢用。」
說著,阮綿綿起身。
喜嬈最見不得天字號冷著一張臉,雖然很冷很酷,可是她比較喜歡溫柔的男子啊。
這樣冷酷的男子,若是那日出事時遇上的面前的人,估計他會目不斜視,直接從面前過去。
哪裡會像那位公子那樣,出手相助,還救了一名孩子。
她一定要找到他,一定要找到他。
長這麼大,她還從來沒有見過長得那麼好看的男子,那麼好看,以至於當時她都晃了神,根本忘記了去問他的名字,也忘記拉住他。
想到這裡,喜嬈狠狠地握了握拳頭,一定要找到他。
忽然,喜嬈扭過頭看著那對已經到了樓梯口的夫妻:「哎,你們等等。」
阮綿綿和天字號沒有回頭,也沒有停下來。
高程一個閃身,直接到了兩人跟前。
天字號冰冷的視線射向高程,高程渾身一緊,感覺後背有心涼颼颼的,非常不舒服。
面前男子的眼神,太凌厲太冷酷,沒有一絲感情。就像王身邊的暗衛,沒有任何感情,可是武功極高。
而面前這位男子的武功,顯然與王身邊的暗衛不相上下,或者,更厲害。
喜嬈已經到了三人跟前,望著阮綿綿嬌聲問:「對了,我還沒有問,你們怎麼稱呼呢。」
阮綿綿溫和道:「夫家姓無。」
「姓梧?」喜嬈念叨了一邊,笑著道:「原來是梧先生和梧夫人,這梧姓倒是很少呢,很特別呢。」
轉了轉眼珠,喜嬈像是想起了什麼,笑瞇瞇地道:「我想起來了,聽說你們鳳……不是,聽說我們的皇后娘娘,也是姓梧,不過是鳳棲於梧的梧。難道你們也是那個梧?」
阮綿綿笑著道:「諧音罷了,夫家是無畏的無。我們一介草民,怎會與皇后娘娘同姓?」
喜嬈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忙點頭道:「我也奇怪呢,如果你們姓梧,應該就是皇后娘娘的遠親了。如果是遠親,這會兒應該是在景陵城中,與皇后娘娘共享榮華富貴。」
「這位小姑娘可說過了,皇后娘娘失蹤多日了。」之前閒聊男子之三開口。
他一開口,閒聊男子二忙接口道:「是啊,如果是梧姓,這會兒未必是好事哦。」
「是啊,皇后娘娘失蹤,極有可能是跟著南郡王世子跑了,這樣的皇后,即便是被誘拐,被抓了回去,皇上一定會嚴懲的!」
大廳中的人越拉越多,阮綿綿見喜嬈的注意力被那邊的幾人吸引過去,拉了拉天字號的手,兩人直接上樓。
到了房間,阮綿綿第一時間關上了房門。同時,將放在櫃子中的所有暗器在最短的時間內,盡數帶在了身上。
外面傳來叩門聲,阮綿綿開了門,看到是天字號:「進來吧。」
沒有看天字號,阮綿綿直接走到房間的窗戶邊,將窗戶打開一些,看著下面大廳中的情況。
視線在那些客人的身上掃了一眼,然後盯著秋成那邊道:「你覺得那個秋先生怎麼樣?」
冷酷的面孔上看不出任何情緒,聲音也冷冷的:「似乎是刻意這個時候才過來。」
「是啊,根據他們的談話,按道理,他每天應該是來的最早的人。」阮綿綿道:「也有可能是家中有事耽誤了,可是,無須,你注意到沒有,他拿杯子的手。」
「左手。」天字號冷冷道。
阮綿綿點頭,溫和地道:「你再看他的右手,從我們上來,就一直在不快不慢地敲打著桌沿,很有節奏。」
天字號微微瞇眼,沒有說話。
「他的右手手指上,有厚厚的繭子。」說完,阮綿綿轉身走回了桌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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