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字號面色冷如寒霜,阮綿綿覺得喜嬈若是再開口,天字號會直接動手。
忽然,阮綿綿整個人警覺起來,伸手牽過天字號的手,聲音柔柔的:「不要跟一個小姑娘計較,走吧,時辰不早了。」
天字號身體忽然繃緊,不過冷酷的面上依舊看不出半分情緒。
喜嬈連忙道:「你們準備去哪裡?能不能多留一日?」
知道面前的少女沒有認出她來,阮綿綿淡淡問道:「有事?」
視線從面前少女手上的包裹上面一閃而過,心中略有計較。
天字號不說話,只是用冷冰冰的眼神盯喜嬈。似乎只要她稍微有一點兒動作,他便會直接取了她的性命。
喜嬈面上露出愁苦的神色,聲音嬌俏好聽:「先說聲抱歉,我只是奇怪,你家相公這麼俊美,可是妻子……」
嘿嘿笑了笑,喜嬈嬌聲道:「我只是好奇,沒有別的意思,兩位別見怪。」
說著,喜嬈揚了揚手中的小包袱,歡快地道:「我叫喜嬈,喜歡的喜,妖嬈的嬈。」
「一個人從家裡偷偷跑出來的,想要找個地方住。」喜嬈看著兩人,眼珠滴溜溜地轉著,嬌聲道:「這附近的農舍我都問過了,都說沒有空房間。」
天字號冷冷道:「鎮上有客棧!」
喜嬈見天字號一直冷冰著一張臉,微微有些怕。不過她向來大膽慣了,揚了揚下巴,鼓著腮幫子道:「男主外,女主內。這事兒,你說了不算,需要你夫人說了才算。」
阮綿綿知道天字號不想節外生枝,淡淡一笑道:「我夫君說的不錯,鎮上有客棧,喜小姐還是去鎮上吧。」
喜嬈連忙搖頭:「鎮上不好,我說了我是偷偷跑出來的,若是住在鎮上,一定會被我家人找到的。」
阮綿綿淡淡道:「小姐生的這麼美麗動人,還是早早會家中比較好。這外面,可不是很安全。」
喜嬈皺著眉頭搖頭:「不會,半個月前我就到過這裡,看了這裡的百姓非常淳樸,而且很久沒有官司了,安全的很。」
「而且,我想要找的人也在這裡,不找到他,我絕對不走。」喜嬈的眼珠不停地打量著阮綿綿是身後的農舍,眼底神色堅決。
見天字號要開口,阮綿綿搶先開口:「如果喜嬈小姐一定要住,也不是不可。」
不等喜嬈開口,阮綿綿直接將鑰匙交到了喜嬈的手中:「這幾日我與夫君去娘家一趟,回來還不定時,喜嬈小姐可以安心住在這裡,直到找到想要找的人為止。」
這樣的嬌俏小姐,又是皇室,如果她猜測不錯,應該就是西流國的安喜公主。如果不答應,怕是會一直纏著。
天字號沒有任何意見,用冰冷的視線看了一眼喜嬈,牽著阮綿綿的手,轉身往前走。
背後傳來喜嬈嬌笑的聲音:「這位公子,女人比較喜歡溫柔的男人,你太冷了。」
天字號的手一緊,腳下步子微微一頓。
喜嬈站在原地笑瞇瞇地道:「我說的是真的哦,你要相信我。」
說著,喜嬈追了上來,從包裡拿出一串朱釵道:「我沒有碎銀,這朱釵,就當是房租了。」
阮綿綿本想拒絕,想了想還是收了下來。
察覺到天字號冷若寒霜的臉上浮現出的一絲不自然,阮綿綿含笑道:「走吧,她不過是一個小女孩。」
「西流國公主,即便是一個小女孩,也絕對不是簡單的小女孩。」壓低的聲音,只有他們兩人能聽到。
阮綿綿自然不會相信喜嬈的說話,找人是真,而且她就是喜嬈要找的那個人。可是真的是一個人來的嗎?絕不可能。
出了巷弄,阮綿綿和天字號直接到了鎮上的錢莊。
這會兒的他們只是普通的百姓,忽然有了一支朱釵,而且看著價值不菲,自然會想著去當鋪換銀子。
將朱釵當了拿上銀子後,天字號雇了一輛簡單的馬車,兩人上了車,向洛桑城的方向而去。
這邊農舍中,喜嬈坐在屋中的椅子上,有些愁眉苦臉,很不順心的樣子。
屋子中央站著一名護衛,正是那位濃眉大眼的男子。
喜嬈皺著眉頭問:「你說,他們去了當鋪?」
男子點頭,恭敬地道:「是的,公主。屬下一路跟著他們,拿到朱釵後,那位男子依舊面色很冷。可是那位婦人,卻眉開眼笑,像是撿到了寶一般。」
喜嬈皺眉撇撇嘴:「可不是撿到了寶?那可是本公主的朱釵,價值連城。就這麼用在他們身上,半點兒眉目都沒有,真是沒意思。」
護衛忙道:「屬下已經去了當鋪將朱釵贖了回來。」
說著,護衛上前幾步,從懷裡拿出那枚朱釵,擱在桌子上後又退回原地,恭恭敬敬站好。
喜嬈拿過朱釵瞧了瞧,很沒興趣地將朱釵丟在一旁,滿臉不屑道:「看來本公主又看錯了,真的不是這裡。」
護衛恭敬道:「公主,這郊區一共三千二百戶人家,這半個月來,我們已經秘密查探了三千戶。只有最後二百戶人家沒有查到,接著查下去,一定會有結果的。」
喜嬈臉上露出不高興地神色,眼神直直地望著護衛道:「高程,你告訴本公主,你真的確定他就在這附近嗎?」
高程非常堅定地點頭:「屬下非常肯定,這附近沒有別的鎮子,王那邊也確認了,這半個月來,沒有看到任何高手出沒。」
所以,那日飛針射死馬匹,救了公主的少年,一定還在錢桑鎮。只是錢桑鎮的人太多了,查了大半個月,他們都沒有查出那位少年到底藏在哪裡。
喜嬈有些洩氣,可是想著那日見到的少年,面色微微發紅,捏了捏拳頭:「高程,不管多久,本公主要你一定找到他!」
「是,公主!」
頓了頓,高程有些艱難地道:「公主,王有旨,讓您在日落之前去鎮上的客棧去見他。」
喜嬈一愣,直直地看著高程道:「你說什麼?」
高程重複道:「王讓您去鎮上的客棧見他。」
喜嬈面色有些發白,王兄不是在洛桑城嗎,怎麼忽然到了錢桑鎮呢?早上才得到消息,王兄在洛桑城與洛桑王會談呢。
為了確定真假,喜嬈辦起了臉,冷冷問道:「你確定?」
高程垂著頭:「屬下用性命擔保!」
喜嬈面色煞白,上次偷偷跑出來被人設計害得她差點兒從馬車內摔死,被王兄抓回去後直接關了餓了一天懲戒。
這次又是偷偷跑出來的,若是再被王兄抓回去,應該不止餓一天。按照王兄的算賬的方式,應該是餓上十天。
想到這裡,喜嬈面露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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