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暖月宮,阮綿綿只覺頭重腳輕。好在她及時封住了穴道,不至於直接倒在暖月宮中。
到了暖月宮外,新竹見王妃腳步有些虛浮,忙過去扶著王妃問:「王妃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阮綿綿輕輕點頭:「頭有些暈,眼有些花,新竹,你扶著我點兒。一會兒不管是誰來了,都不要搭理。」
新竹不解,不過還是老老實實點頭,按照王妃說的做就是。今天在暖月宮正殿王妃與貴妃娘娘的談話,新竹打心底裡喜歡王妃了。
以為會被欺負的可憐兮兮,沒有想到,王妃竟然讓貴妃娘娘各種無語。
新竹那顆擔著的心在王妃讓貴妃娘娘身邊貼身宮女靜兒啞口無言後就放了下來,後面到了正殿,她一點兒都不擔心會被欺負。
感覺到身邊新竹的情緒頗為高漲,阮綿綿藉著轉移自己的注意力:「新竹,你很高興?」
面上一紅,新竹咧著嘴角笑著說:「王妃剛才的樣子,好霸氣。」
嘴角微微一抽,剛才她就坐在那裡,什麼動作都沒有,這個,與霸氣有關係嗎?
新竹扶著王妃一邊走邊道:「王妃,奴婢一直擔心您會被貴妃娘娘欺負來著。但是今日一見,新竹才知道,擔心多餘了。」
阮綿綿忽然停了下來,稍稍側頭望著新竹,看著她因為高興染上了紅暈的小臉:「若是連我都被欺負了,新竹,你猜猜她們會怎麼對待我身邊的人?」
新竹一愣,是啦,她只想著擔心王妃的安危。不過即便王妃再不濟,還是王妃。
貴妃娘娘即便想要動手,也還有殿下和皇上在。
而貴妃娘娘要對九幽宮中一個婢女出手,新竹的心一寒,快速看向身邊的王妃。
見王妃已經回頭看著前面的青石板路,不過眼神有些飄然。
新竹一驚,連忙問道:「王妃,您怎麼了?頭很暈嗎?」
阮綿綿勉強一笑道:「還好,新竹,扶著我走快點兒,我們現在需要馬上出宮。」
新竹雖然不知道怎麼了,可是從王妃的神色看,分明發生了她不知道的事情。
貴妃娘娘竟然可以不顧禮儀制度讓王妃在偏殿等候,又怎麼不會暗中動手腳。
而且剛才靜兒忽然的驚叫聲,新竹驚疑地問道:「王妃,是不是貴妃娘娘」
阮綿綿皺著眉頭望了新竹一眼,新竹連忙閉口,低低道:「是,王妃,奴婢馬上扶您出宮。」
走了不到三步,阮綿綿連忙從袖口中拿出絲帕摀住嘴巴。因為帶著面紗,又有絲帕在,阮綿綿輕而易舉地將鮮血掩藏了過去。
新竹擔憂不已,扶著王妃幾乎是一路小跑。不一會兒,她發現有些不對勁兒。稍稍側頭,眼角的餘光注意到後面似乎有人跟著。
「不要回頭,直接向前走。」阮綿綿用只有兩人聽得到的聲音道,同時刻意挺直了背脊。
新竹一驚,扶著阮綿綿手臂的力道大了幾分,連連點頭,強忍著心底的惶恐繼續扶著王妃向回走。
察覺到新竹的惶恐不安,還有她掌心的濕意,阮綿綿輕輕笑道:「新竹,不用那麼緊張,按照平時的速度即可。」
「太快了,更容易讓她們看出,我有些不舒服。」伸手拍了拍新竹的手,阮綿綿柔聲道。
新竹額頭已經有了細密的汗珠,她怎麼也沒有想到,貴妃娘娘既然敢在暖月宮中對王妃下手。
怪不得,即便是被王妃的話氣得面紅耳赤,最後還能維持著貴妃娘娘的威儀,含笑送王妃離開。
原來是早已經下了暗手,新竹憤憤然:「王妃,她們太卑鄙了!」
阮綿綿側目看著憤憤不平地新竹輕笑:「哪裡,顧若影這種手段,還算是光明正大。至少,是在暖月宮中,沒有想著栽贓嫁禍給別的妃嬪。」
「可是她竟然在茶水中下毒!」縱使王妃什麼都沒說,可是看王妃的症狀,估計是中毒了。
阮綿綿繼續笑道:「那算不得什麼毒,不過是讓我手腳無力,想要睡覺的**藥罷了。」
新竹心中一緊,難怪王妃這會兒看起來腳步虛懸,需要她扶著才能勉強移動。看王妃的眼神,還有些飄忽。
阮綿綿瞇了瞇眼,又皺了皺眉,湊近新竹的耳朵小聲道:「我現在已經沒事了,既然是要演戲,自然要逼真一些。」
「王妃?」新竹張著嘴巴,眼底帶著震驚的神色。
阮綿綿抿嘴一笑,柔聲道:「顧若影定是想著我暈倒之後,讓人敲暈了你,直接將我帶走。」
「至於帶去哪裡,還有沒有命,怕是很難說。」壓低了聲音,阮綿綿幽幽道:「不過新竹,我若是在這皇宮內出了事,最倒霉的那個人,一定是你。」
新竹渾身一僵,好半響才望著王妃那雙漆黑純淨的眼睛低低道:「王妃,你嚇死奴婢了。」
阮綿綿心情極好,小聲道:「她們下的藥可不淺,我若是不暈倒說不過去。新竹,一會兒我倒了,你也趕緊裝暈倒,不然,你會很悲慘的。」
看到新竹眼底的驚恐之色,阮綿綿有種惡作劇得逞的小開心。她這樣的話也就嚇嚇新竹這丫頭管用,笑了笑阮綿綿道:「準備好,三、二、」
新竹一驚,身邊的人忽然之間向地上倒去,腦中劃過王妃剛才的話,新竹一愣,順勢將王妃向自己身邊一拉,先自覺地墊在了下面。
阮綿綿連忙運功讓自己變得輕巧些,不要壓著新竹。而新竹的做法,讓她心底生出一股暖意來。
這丫頭雖然有時候腦袋有些木,不過是真心為她著想的。
察覺到新竹怦怦的心跳聲,阮綿綿低低道:「她們過來了,新竹,不要緊張,有我在。」
新竹確實很緊張,她還是第一次裝暈倒,不知道自己的演技夠不夠,萬一被發現了怎麼辦?
可是王妃的話像是鎮定劑一般,讓她怦怦直跳的心臟慢慢平靜下來。
王妃說沒事,就一定沒事。
阮綿綿微微抿著唇,仔細注意著越來越近的腳步聲。
靜兒望著倒在地上的主僕戀人,眉頭皺了起來:「怎麼回事,這個婢女怎麼也暈倒了?」
侯在旁邊的宮女是端茶水的那名,低頭望了望,眼中也疑惑不已:「靜兒姐姐,奴婢也不知道。」
仔細想了想,那宮女低低道:「我只在九王妃一人的茶杯裡放了藥,份量雖然極重,可是她身邊的丫頭連茶杯都沒有碰過,也不可能暈倒呀。」
靜兒皺著眉頭盯著暈倒在地的兩人,眼底帶著冷意:「應該是那藥效的問題,你放的多了,連同她身邊的婢女都嗅到了香味兒,暈倒了,也不足為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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